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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二樓再準備一個，一樓那個，平時臨時公事在那解決，李黎他們會進來。我們二樓的不要那麼嚴肅正經，整個放鬆休閑的，我們獨享。」方未盯着奚萬的嘴角，突然壞笑道。

奚萬眼睛亮了亮：「好啊，那這個書房我來布置。我們可以在陽台上擺些小盆栽。要用一整面牆壁做三排書架，上面擺滿我喜歡的書，書架旁邊要有一張大書桌，此外還要放置柔軟舒服的沙發，幾個抱枕和小矮桌，再鋪上地毯。晴天的時候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雨天的時候，滴答滴答，聽着雨聲看着雨簾，多麼愜意呀！」

方未不由得被奚萬晶亮的眼睛吸了神，抓起奚萬的手親了下。「到時候我要當你的沙發。等京尚園裝修完了，我們再一起去添置書房裡的物什。」

……

等方未收起神思時，他已感覺到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抬手看看手錶，指針已經指向七點。

方未拿起簪盒和手機，準備去換下睡衣，前往卯田居時，手機響了。

是卯田居來電。

方未在第一時間接起。腦子如投了一枚炸彈，瞬間漿糊，耳朵已經耳鳴。但他有點聽不懂蘇姐的話，只能欺騙自己似的答覆。

「誰沒了，阿萬眼疾還沒恢復，她還能跑哪裡去。你聯繫康達，讓他帶着人找找。」

「夫人在房間里。」蘇姐磕磕巴巴，嘴顫抖着：「她…她…沒了。」

「在就好，在就好，我就說，阿萬怎麼還會跑。我馬上過去，我馬上過去。」

以往蘇姐給方未打電話，通常是奚萬情緒極其低落，不想進食的情況。

即使奚萬從不跟方未說一句話，方未自己也能對着手機一路哄着奚萬，直到他人到卯田居。

但今天，他始終沒叫蘇姐將手機給奚萬。

方未覺得他的大腦有點缺氧，腳步有點虛浮，導致從書房走樓梯下樓時一不小心滾到了客廳。

他想一定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張阿姨聽見聲響，急忙從廚房出來，扶起方未。

張阿姨從未見過這樣的方未。

眼睛浮腫，髮絲凌亂，睡衣系帶松垮，鞋子耷拉。心想卯田居夫人出事了。

方未藉助張阿姨的力道站穩後，便喝一聲張叔，讓其送他去卯田居。

從京尚園到卯田居全程35分鐘左右，以往方未喜歡搗鼓和奚萬的相關物件，但今天異常沉默安靜，他眼底青灰，雙眸緊閉，握着簪盒的手在止不住地顫抖着，整個人透着陰沉冰冷。

張叔餘光看了下後視鏡，只見方未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眼裡布滿血絲，正低頭翻找着通訊錄。

「隨陵，你姑姑今天起床了嗎？」嘶啞又無力的聲音在車廂響起。

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方未突然一聲暴喝：「奚隨陵！」

「蘇姐大清早地詛咒你姑姑，等下我就把她解僱了。現在你膽敢，你膽敢和她一樣，她是你姑姑，最疼你的姑姑，我就知道，你就是個白眼狼，一點都不盼着她好，我要把她接回京尚園，我要自己照顧她。」方未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發泄似的將手機扔到一旁。

張叔心裏一抖，手裡握緊方向盤，腳下不自覺加了油門，直衝卯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