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月霍漢卿》[江之月霍漢卿] - 第7章

江之月的皮膚白嫩順滑,跟剝了殼的雞蛋似得,稍有不平都分外明顯。
剛才歡愛的時候她的腰腹一直被裙子圍着,霍漢卿竟然都沒有發現。
他錯愕的抬起頭。
江之月的身子旋即一顫,僵在了原地。
該死!
她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江之月忙摁住霍漢卿打算撩起她裙擺的手,顧不得發軟的雙腿從他身上跳下來,警惕的離他十步遠。
這動作卻惹的霍漢卿顰顰蹙眉,跟在她身後站起身來:「什麼時候的事?」
他剛剛摸到那疤挺長的,好像很嚴重。
江之月防備的盯着他,心都落到了谷底:「我都要和你離婚了,你還操心我的事情做什麼?」
疾步跑到門口,她一口氣都沒喘勻便焦急的開門。
臨走前,還惦記着看病的事兒:「霍先生你身體好得很,霍奶奶要是想要曾孫,您給她找個孫媳婦兒就能解決。」
「不過這事兒您得出門右拐去找媒婆,我們醫院暫時沒有這項業務。」
『哐!』門被無情的合上。
霍漢卿一臉陰鬱的站在屋裡,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指尖都泛了白。
沒良心的女人,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不過,這次他絕不會再放她離開。
他們是名正言順且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只要他不簽字,她就一輩子都是他老婆,她還能跑哪兒去?
一路狂奔離開頂層,怕霍漢卿追上來江之月甚至都沒敢坐電梯。
在辦公室里緩了好久,江之月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椅上,頭皮陣陣發麻。3
維持了五年的寧靜一朝被人無情打破,她措手不及,毫無應對之法。
「你這……」
「啊!」
正苦思冥想之際,一隻大手忽然從天而降,嚇得江之月臉都白了一個度。
身後之人被她嚇得不輕,茫然的睜着眼一臉的無措。
「你……怎麼了?」
江之月驚魂未定的看着來人:「沒,沒事,想事情來着,被你嚇一跳。」
嘆了口氣,她拍着胸口坐回去,無聲了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故作無事的扯出一抹笑意。
「韓墨,你今天不是沒有排班,怎麼也來醫院了?」
韓墨隨意的擺擺頭,眼下還有一層烏青:「上次你幫我應付家裡,說好了請你吃飯的,欠了你這麼久,再不還我都不好意思了。」
說起這個,江之月就頭疼。
這人是市醫院院長的寶貝孫子,長的玉樹臨風英俊瀟洒,還是留過洋的大學生。
他自五年前回國來醫院上班後,追他的姑娘都能從這辦公室排到三公里外的紅綠燈下頭去。
他這人是個愛玩的性子,愛玩,但是絕對不玩感情。
家裡三年前逼着他相親結婚,他被煩了三年,忍無可忍,最終在上個月求她扮了一次他的對象,應付了家裡。
自那之後,她在那群追他的姑娘里可算是出了名了,天天來上班那背都要被盯穿了。
「哦對了,還有這個。」
韓墨忽然想起什麼,又從身側的柜子上拿下一個錦旗。
「剛剛你去樓上,這是一位患者家屬送來的,你不在我就替你收了。」
拍了拍上頭壓根不存在的灰塵,韓墨清了清嗓子,鄭重的將錦旗雙手遞到江之月面前。
「江醫生,你這苗醫醫術不得了啊,這錦旗是這個月第幾副了?今年你收錦旗都收到手軟了吧?」
邊說邊將錦旗攤開,從上到下,依次印着——『華佗在世,妙手回春』幾個大字。
江之月自從五年前離開霍漢卿,除卻照顧妹妹,一門心思都在鑽研爺爺留下來的醫術,第三年就已經名聲大噪成了有名的苗醫。
那時候她還開着自己的小診所,直到首都市醫院的一位老教授聽了她的事迹,請了她來首都,在市醫院坐診。
見識了她的本事後,二話不說就跟院里申請讓她留下來。
自那之後,江之月一路將爺爺留下來的本事發揚光大,還托醫院的福出國深造了一年,漂洋過海,將爺爺的醫術帶到了國外。
時至今日,中西結合,她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男科權威專家。
江之月怔怔的看着那副錦旗,上輩子的種種遺憾,在這一世,好像都抹平了。
將妹妹照顧的很好,爺爺的醫術也得以發揚,甚至在國外揚名。
沒有霍漢卿的日子,她好像也能生活的特別好。
「還愣着幹嘛?」
韓墨見她發愣,戳了戳她的額頭,卻不想摸了一手的冷汗。
那疏朗的眉宇當即皺了起來:「你真沒事兒?怎麼一腦袋的冷汗,臉還這麼白?生病了?」
韓墨說著就去摸她額頭的溫度。
與此同時,那半掩着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來。
霍漢卿手裡還拿着個樓下買的小蛋糕。
可當他看清屋內男女親昵的舉動時,他的身子當即僵在原地。
第15章
韓墨聽見聲音看向來人,手還在江之月的額頭上貼着。
「這你的病人?要不你休息會兒我幫你看?等看完這個就帶你吃飯去。」江之月這才發現門口還站了個人,回頭,單一眼,她也怔住。
韓墨全然沒察覺出情況的不對,抽手離開,一邊收着錦旗還準備去拿白大褂,江之月忙眼疾手快攔下他。
「我沒事兒,我自己可以,吃飯的話下次吧,我晚上還有事兒。」
江之月心頭打着鼓,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有種被人捉姦的錯覺。
她急着把韓墨推出去。
她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霍漢卿結過婚。
單是一個和韓墨的緋聞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霍漢卿的名頭比韓墨還響噹噹,要是再爆出這消息,她這工作怕是都做不下去了。
她只想過安穩平靜的日子。
霍漢卿冷眼看着兩人,視線落到江之月拽着韓墨的那隻胳膊上,一張冷峻的臉陰沉的滲人。
韓墨被瞪的莫名其妙,偷偷湊到江之月耳邊和她咬耳朵:「這人好眼熟,阿卿,他是不是就是那個霍……唔唔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之月一把捂着嘴巴推了出去。
韓墨還想再說什麼,那辦公室的門就被關上。
霍漢卿無聲看着拍胸順氣的江之月,心間好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眉頭緊鎖,鬱結於心。6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我這麼見不得人。」
他這話帶着幾分抱怨,江之月卻毫不客氣的瞪了過來。
「不是說了你沒問題,你還來找我幹嘛?」
霍漢卿視線壓的極低,手指僵硬的動了動,最後還是將手裡的小蛋糕遞了出去。
「剛剛做的時候,聽見你肚子響了,你應該沒吃飯,我就……」
「抱歉,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贈禮,這屬於行賄行為,被抓到小則通報批評,嚴重會被開除的。」
江之月只瞟了一眼霍漢卿手裡的蛋糕就將他的話打斷。
霍漢卿指尖微顫,喉嚨輕滾,眼底的情緒徹底落了下來:「江之月,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這不單單只是病人的贈禮,更是他身為丈夫對她的關心。
江之月卻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霍先生如果沒事兒了,我就先下班了。」
說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間隙,胳膊卻被霍漢卿抓住。
「江之月,我再說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頭玩了五年,該玩夠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男人劍眉星目都隱在陰影里,一雙眸子迸射出滲人的寒光,怒意儼然有了脫離控制的架勢。
江之月一個人帶着江連婈在外打拚五年,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一味隱忍的江之月。
冷漠皺眉甩開霍漢卿的手,她揚聲,再一次警告:「我說了,我要和你離婚!」
「名存實亡的婚姻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江之月不要了。」
「哪裡就名存實亡?」霍漢卿被她這話惹怒:「江之月,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紙離婚報告,你把我當什麼?」
「我霍漢卿不是能被你隨意對待的人!」
窗外的風越刮越凶,零星的雨點砸在窗檯『啪嗒』作響。
屋內,是兩顆極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洩。
江之月被他盯得崩潰,那份體面她也不想再維持。
「霍漢卿,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狠狠推開身前的男人,熱淚奪眶,江之月哭的聲嘶力竭。
「當年我愛你愛到傾盡所有,可你從來沒有回過一次頭,現在我不愛你,不要你了,你憑什麼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不想再擔驚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疼的!」
「就當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第16章
江之月是真的愛不動了。
她那奮不顧身的愛,讓她吃了太多的苦頭。
霍漢卿被她推的踉蹌,耳邊是雨聲嘈雜還有她的厲聲質問。
問的霍漢卿啞口無言。
他迄今為止仍記得結婚那天,江之月看他的眼睛。
靈動、清澈、緊張里還有掩飾不住的歡喜,那雙眼睛,在那之後的兩年都只裝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現在,她說她不愛了,不要他了。
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霍漢卿一顆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頭一次,生出了莫大的無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澀,聲音也啞然的不像話。
「江之月,我只給你七天時間考慮,七天後,你不回來,我綁也會給你綁回霍家。」
江之月身子震顫一瞬,一言不發。
霍漢卿卻一眼將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找回來,別惹我生氣。」
霍漢卿是誰?首都首長的孫子。
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滾打也成了個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幹什麼不是前呼後擁。
江之月毫不懷疑他最後那句話的真實性。
可他憑什麼這麼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憑什麼凶她?
頭頂的白熾燈年久失修,閃了一瞬,徹底結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這個大雨傾盆的夏天。
眼前的視線昏沉下來,一併弱下來的,還有江之月微弱的呼吸。
霍漢卿默然,摸着黑將那蛋糕強硬的塞進她手裡。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極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開。
好不容易將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霍漢卿的耐心告罄,聲音陰冷下來:「不想被蛋糕填飽,我不建議用其他方式餵飽你。」
說著,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處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憶再度回籠,腰腹的**感還未消散,江之月被嚇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臨走前,她還兇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樣呲牙瞪他。
「霍漢卿,你卑鄙無恥!」
霍漢卿滿不在乎:「在樓上我就說了,我還有更無恥的,你不是都嘗過了?」
「你!」
江之月說不過他,面紅耳赤的跑了。
這一次,霍漢卿再沒追上去。
走到門口,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聲音恢復如常,冷漠的好似天邊一輪不近人情的冷月。
「最遲一天時間,把韓家那寶貝孫子韓墨的底細發我。」
江之月匆匆離開醫院,差點忘記脫白大褂。
撐着雨傘走出醫院,她先是瞄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想了想,還是忍痛在醫院門口打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收傘,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她看了一眼,疲憊的報出地名——
「紅太陽幼兒園。」
說完就靠着窗戶看向了外頭。
腦子裡走馬燈似得回放着今天的種種。
從前她那麼小心躲着霍漢卿,她這輩子都沒想過她還能和霍漢卿再見。
現在,這首都怕是不能再待了。
計程車到達目的地,江之月付了車錢下車。
手裡的傘還才撐開,不遠處就有個小糰子朝她歡快的揮手——
「媽媽!你怎麼才來!福寶和小姨都等你好久了!」
第17章
小男孩兒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雨聲嘈雜都掩不住他話語里的開心。
遠遠相望,看着那屋檐下被江連婈牽住的小身子,江之月眉宇間的所有煩惱,在這一刻一掃而光。
快步走進幼兒園,小傢伙一蹦三跳撲進她的懷裡,小臉紅撲撲的,分外喜人。
「媽媽,老師說福寶今天很棒,還給了福寶大紅花!」
「真的呀!」
江之月配合的看著兒子,露出驚喜的表情,就見小傢伙從懷裡掏出了一朵紙折的大紅花。
大紅花被小傢伙保護的很好,這一刻交到江之月手裡還隨風顫顫。
小傢伙看着那大紅花,笑得見眉不見眼的:「福寶覺得媽媽也很棒,媽媽,這個大紅花,福寶送給你。」
「好,謝謝我的寶貝。」
江之月紅着眼看着自家兒子,心間是無限的心酸,更多的卻是慶幸與欣喜。
當年帶着江連婈離開,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她好似遭了當頭一棒,腦中嗡鳴不斷。
以前村裡也有個單親母親,她親眼看着她艱難度日,受盡嘲諷和奚落,那時候她身無分文,還帶着個妹妹,害怕走上那單親母親的路,她第一反應便是打胎。
去醫院的那天,她一個人坐在醫院大廳怕的瑟縮。
婦幼醫院隨處可見的小孩兒,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動了惻隱之心,看着那一個個小糰子,她腦子裡不受控的描繪着她和霍漢卿的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們的孩子出生後會是什麼樣。
想着想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那天,她幾乎是踉蹌着跑出醫院的,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她。
將這孩子留下的念頭在她腦子裡迅速生根發芽,她甚至覺得,苦點就苦點,孩子總是無辜的。
她不排斥當母親,況且,以她的情況,今後也不一定會再婚,這孩子說不定就是她今生唯一的小孩兒,所以她衝動了,衝動的將這孩子留下,衝動的成為了一個單親媽媽。
人們總說,衝動的後果,往往是無法承擔的痛苦。
可江之月卻不止一次覺得慶幸。
她慶幸那時候的衝動,也慶幸這個孩子的來臨。
看着與霍漢卿有八成相似的眉眼,江之月沒忍住親了親兒子軟嫩嫩的小臉蛋。
「福寶今天想吃什麼呀?」
福寶歪着腦袋想了想,又朝不遠處的江連婈揮手。
古靈精怪的,好半天才道:「媽媽,福寶今天得了大紅花,媽媽可不可以帶福寶和小姨去吃我們家樓下的餃子。」
福寶很懂事,從不主動跟江之月要些什麼,只是家樓下的餃子他是真的饞了很久了。
江之月在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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