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寵壞小青梅》[隊長寵壞小青梅] - 第4章

 張徹和搭檔去了一趟宏亞,透過剛才的走訪,他們得知公司的副總何潤與公司的財務總監付昌均在外地出差。而剩下的員工多是些普通文職或者銷售,問不出太多有價值的線索。除此之外,他們還得到了林東助理,王諾的住址。這倒是值得讓張徹去探尋一番,於是他與搭檔再次出發,去往另一個目的地。
兩人已經到達了王諾的住處,張徹站在門外摁了兩次門鈴,均沒有人開門。門縫的邊緣與地板上都有灰白色的粉末,而門把手的周圍有損痕。張徹下意識地覺得不妥,只和搭檔對視了一眼,兩人便都很有默契地把手搭在了腰間的配|槍|上。
三、二、一,他踢開了門。如張徹所料,被強行撬開過的大門並不牢固。兩人據着手|槍|,一前一後地進到了室內。在掃試過空無一人的客廳、廚房和浴室後,張徹才推開了卧室的門。而倒在卧室地上的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立刻上前摸了一下他的脈搏,很微弱,還有得救!王諾被送至了市人民醫院的急救科,在經過一番搶救後,人才脫離了危險。可他依舊沒有醒來,反而陷入了重度昏迷,現已被轉至病房留院觀察了。急診醫生說他是誤吸或者誤食了|氰|化|鉀|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要是張徹再晚到個幾分鐘,王諾就沒了。
張徹在回警局前,先去看了一下江宸。術後的他正在逐步康復,他的身體機能還是很脆弱,偶有頭暈,時常會出現肌肉酸痛的癥狀。有時候也會難以入睡,可有的時候又會變得很嗜睡。庄大夫倒說這是正常的,江宸沒有出現食欲不振的情況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遵從身體發出來的訊號——累了就多休息、困了就多睡覺、餓了就多吃飯,不要逞強,也不要心急,這樣才能好得快。
張徹只站在門邊看了眼正在睡覺的江宸便離開了,他不想吵醒他。轉身時,他正好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陸醫生。她手裡拿着一個保溫飯盒,想來是給江宸的。陸醫生在見到朋友竟也在此時,更是面露驚訝。
「張徹,你怎麼來了?」
「順路過來看看。」他頓了頓,「江宸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面容舒緩:「慢慢來吧。」他默默點頭,在注意到她正關切地看着病房時,便自知是時候道別了,「我先走了,有空再過來。」
陸醫生目送着好友離開後便轉身進了病房。見江隊長睡得正香,她索性走到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經歷了一場那麼大的手術後,他好像顯得更清瘦了。他的雙頰微微往裡凹陷着,反將顴骨襯托得格外清晰。原本俊朗而飽滿的面容現在只剩下瘦削分明的輪廓,他的下巴已布着一層薄薄的胡茬,摩挲時只覺得觸感刺癢。陸醫生笑了笑,他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她覺得很安心。
市局刑偵隊里,張徹正在白板上奮筆疾書地寫着什麼……
——早上六點半發現了宏亞保險的老闆——林東;
——便利店和合堂藥店里出現的黑帽男;
——差點命懸一線的林東助手——王諾;
——仍然在逃的東旭副手——舒北。
張徹一邊看着白板,一邊自言自語道:「宏亞保險隸屬於東旭旗下的子公司,而股東正是舒北。2.23行動後,宏亞的老總死了,其助手——王諾,也差點一命嗚呼。時間線上的緊湊絕對不是一次巧合……」
「鈴鈴鈴,鈴鈴鈴」——辦公室的座機響了,張隊迅速接起電話:「刑偵張徹,請問哪位?」
「張隊,我是經偵的吳褚東。」
「吳隊啊,是有什麼新發現了嗎?」
「我現在在B市,剛剛扣下了宏亞保險的副總何潤和財務總監付昌。若是你需要提審他們,隨時知會我一聲。」
張徹頓時雙眼發亮,他站了起來,十分興奮:「那太謝謝你了,吳隊!」
「客氣什麼,我知道你們在查東旭集團。說不定經偵的線索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等我這邊整理好材料後,我再給你發過去。」
「那就辛苦吳隊了,我等你的消息。」
「好。」
當晚張徹便收到了吳褚東給他發來的報告,他一邊細讀着內容,一邊在白板上重新記錄下更多的線索。一個多小時的遷思回後,張徹大膽地預設了案情框架。
他和搭檔說:「按照經偵提供的線索來看,東旭集團能在市面上立足,就是因為有宏亞在背後幫他洗錢。東旭把髒錢給以購買保險的方式給到宏亞,然後宏亞又會將保費以退費、退保等合法形式轉回到東旭的賬面上。這樣,錢就洗乾淨了。」
張徹突然指向了林東的照片:「在我們的突擊行動後,他便遇害了。林東的助手王諾也險些被謀殺。我們今天去宏亞走訪時,員工說何潤去外地出差了。而吳隊恰巧今天就在B市抓住了他。你不覺得他出行和被抓的時間點都過於巧合了嗎?」
搭檔聽得雲里霧裡,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了:「哎呀,你直接說吧。我腦子沒你轉得快!」
張徹把雙手抱在胸前,慢慢分析道:「我們前腳才收網了2.23行動,宏亞沒多久就出了命案。我怎麼覺得這裏面有點狗咬狗的意思了。」他頓了頓,重新看了一眼經偵的報告,「宏亞賬面上少了六千萬,這六千萬會不會是林東貪了?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行動讓東旭出現了內部恐慌,林東想捲款跑路,不幹了。但終歸拿了他不該拿的東西,最後才被滅口。」他頭腦風暴着,線索依然很零碎。
張徹突然問:「林東的家庭情況和社會關係了解的怎麼樣了?」
「林東的妻女和家人都在國外,剩下的人都是些生意場上的酒肉之交。不過我們查到,他訂了一張後天飛往英國的機票,原以為他很有可能失去探親的。但聽你那麼分析,還真有點兒捲款跑路的意思了。」
「他的財務狀況呢?」
「不排除他有其他的賬戶渠道,我們還在近一步跟進中。」
張徹點了點頭,「行,辛苦你了。我先去吳隊那兒了解一下情況。」
搭檔攔下了他:「我就知道你要去找吳隊。喏,這是何潤與付昌的相關信息。你拿着看吧。」他把一個文件夾放在了桌上。
張徹笑了:「那我不看了,你就在我跟前,還是你給我說說吧。都發現了什麼?」
「何潤的家庭情況與林東相似,一家老小全在國外。付昌就是一獨身漢,無妻無兒,也沒有固定的情人。何、付二人十年前倒是都曾在富民銀行里工作過。當時的何潤是副行長,付昌是貸款部的經理。」
張徹若有所思:「行,我知道了。王諾現在還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他身為林東的助手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你多派幾個人守着他的病房,他一旦醒了就立刻提審他。」 「明白。」
3.19行動
經偵辦公室里,吳褚東將一杯水遞給了張隊長。他說:「雖然抓到了何潤與付昌,但我覺得逮捕的過程有點兒奇怪。」
張警官坐直了身體:「怎麼說?」
「總感覺過於順利了。與其說是我們去抓他們,倒不如說是他們在等我們。」
「哦,這是什麼意思?」
吳褚東給張徹遞了一根煙,繼續道:「今天在逮捕他們二人之前,我們其實是先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號碼的源頭是在高速服務站里的一家小賣部,電話的那個人向我們提供了何潤與付昌逃跑用的車牌號,甚至細緻到他們會出現在哪條高速上都和我們說了。」張警官抿了抿唇,確實很奇怪,他不禁地暗自琢磨着。
吳褚東吐出了一個煙圈:「以我過往的經驗,很多經濟型罪犯都會事先用黑市匯款的方式,早早地把貪來的錢都匯到國外的賬戶里了。但是,何、付二人卻不同。我們今天在高速收費口將他們截下時,他們的後備箱里正好有三個大號行李箱,裏面全是現金。直接讓我們給人贓俱獲了。」
張徹靈機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瞬間油然而生——他們自導自演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自投羅網!因為這樣,他們才能自保!
他說:「吳隊,我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林東夥同何潤與付昌二人一塊私吞宏亞賬面上的錢。可是事情敗露了,林東的死給了他們一次警醒。可即便把錢還回去,他們也未必能活命。我們在找何、付二人的同時,東旭也在找他們。前後夾擊的情況下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他們選擇自投羅網,因為只有呆在警局裡才不會有危險。」
吳隊嘶了一聲:「不對啊,既然要自首了,那他們幹嘛還非得假裝逃跑,然後又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去抓他們呀。這不多此一舉嗎。」
「道上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呢,他們或許最需要的就是一次堂而皇之的逮捕。」吳褚東摸着下巴,細細琢磨着張徹的分析。末了,他聽到年輕的刑警問:「對了吳隊,你們在審問何潤與付昌時,有沒有什麼收穫?」
吳褚東吸了口煙:「他們兩個只承認宏亞保險存在着騙保行為,但他們一概不承認洗錢的罪行,更別提什麼東旭集團了。雖然暫時還撬不開他們的嘴,但總能讓他們開口的。」吳褚東笑了,「你人都來了,自然不能讓你空手而歸。我帶你去審訊室吧。」
張警官跟着起身:「那就麻煩吳隊了。」
審訊室里,張徹按照慣例,向何潤問了一些十分基礎且無關痛癢的問題。
何潤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警官,這些問題我剛剛都回答過了。」
既如此,他便單刀直入了:「好,那聊聊你們私吞宏亞賬面上的錢的事吧。」他頓了頓,「或者你可以和我們說一下,林東是怎麼死的。」何潤明顯緊張了,他舔了舔嘴唇後又瞄了張徹一眼,沒有說話。
張徹不以為意地笑了,他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才從容不迫地走到他的面前:「一般被抓的人都恨不得主動交代,以此來換取從輕處罰。我看你這樣子,倒是有點不把牢底坐穿就誓不出去的意思了。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想去蹲號子,為什麼呀。難不成比起外面的自由生活,監獄的牢籠會對你更安全?」何潤咽了一下口水,心理的防線正在慢慢瓦解。
張警官把手放在口袋裡,一邊圍着何潤走圈子,一邊說:「行,你不說就讓我來說吧。你聽聽,看我說得對不對。」這下,何潤是真懵了。他有點疑惑地看向了張徹:「啊?」而年輕的刑警早已開始侃侃而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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