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顏江北邢婚名存實亡》[庄心顏江北邢婚名存實亡] - 第1章(2)

嘛?」
韓墨見她發愣,戳了戳她的額頭,卻不想摸了一手的冷汗。
那疏朗的眉宇當即皺了起來:「你真沒事兒?怎麼一腦袋的冷汗,臉還這麼白?生病了?」
韓墨說著就去摸她額頭的溫度。
與此同時,那半掩着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來。
江北邢手裡還拿着個樓下買的小蛋糕。
可當他看清屋內男女親昵的舉動時,他的身子當即僵在原地。

第15章 

韓墨聽見聲音看向來人,手還在庄心顏的額頭上貼着。
「這你的病人?要不你休息會兒我幫你看?等看完這個就帶你吃飯去。」
庄心顏這才發現門口還站了個人,回頭,單一眼,她也怔住。
韓墨全然沒察覺出情況的不對,抽手離開,一邊收着錦旗還準備去拿白大褂,庄心顏忙眼疾手快攔下他。
「我沒事兒,我自己可以,吃飯的話下次吧,我晚上還有事兒。」
庄心顏心頭打着鼓,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有種被人捉姦的錯覺。
她急着把韓墨推出去。
她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江北邢結過婚。
單是一個和韓墨的緋聞就已經讓她應接不暇,江北邢的名頭比韓墨還響噹噹,要是再爆出這消息,她這工作怕是都做不下去了。
她只想過安穩平靜的日子。
江北邢冷眼看着兩人,視線落到庄心顏拽着韓墨的那隻胳膊上,一張冷峻的臉陰沉的滲人。
韓墨被瞪的莫名其妙,偷偷湊到庄心顏耳邊和她咬耳朵:「這人好眼熟,阿顏,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江……唔唔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庄心顏一把捂着嘴巴推了出去。
韓墨還想再說什麼,那辦公室的門就被關上。
江北邢無聲看着拍胸順氣的庄心顏,心間好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眉頭緊鎖,鬱結於心。4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我這麼見不得人。」
他這話帶着幾分抱怨,庄心顏卻毫不客氣的瞪了過來。
「不是說了你沒問題,你還來找我幹嘛?」
江北邢視線壓的極低,手指僵硬的動了動,最後還是將手裡的小蛋糕遞了出去。
「剛剛做的時候,聽見你肚子響了,你應該沒吃飯,我就……」
「抱歉,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贈禮,這屬於行賄行為,被抓到小則通報批評,嚴重會被開除的。」
庄心顏只瞟了一眼江北邢手裡的蛋糕就將他的話打斷。
江北邢指尖微顫,喉嚨輕滾,眼底的情緒徹底落了下來:「庄心顏,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這不單單只是病人的贈禮,更是他身為丈夫對她的關心。
庄心顏卻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江先生如果沒事兒了,我就先下班了。」
說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間隙,胳膊卻被江北邢抓住。
「庄心顏,我再說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頭玩了五年,該玩夠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男人劍眉星目都隱在陰影里,一雙眸子迸射出滲人的寒光,怒意儼然有了脫離控制的架勢。
庄心顏一個人帶着庄連婈在外打拚五年,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一味隱忍的庄心顏。
冷漠皺眉甩開江北邢的手,她揚聲,再一次警告:「我說了,我要和你離婚!」
「名存實亡的婚姻誰愛要誰要,反正我庄心顏不要了。」
「哪裡就名存實亡?」江北邢被她這話惹怒:「庄心顏,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紙離婚報告,你把我當什麼?」
「我江北邢不是能被你隨意對待的人!」
窗外的風越刮越凶,零星的雨點砸在窗檯『啪嗒』作響。
屋內,是兩顆極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洩。
庄心顏被他盯得崩潰,那份體面她也不想再維持。
「江北邢,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狠狠推開身前的男人,熱淚奪眶,庄心顏哭的聲嘶力竭。
「當年我愛你愛到傾盡所有,可你從來沒有回過一次頭,現在我不愛你,不要你了,你憑什麼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不想再擔驚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疼的!」
「就當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第16章 

庄心顏是真的愛不動了。
她那奮不顧身的愛,讓她吃了太多的苦頭。
江北邢被她推的踉蹌,耳邊是雨聲嘈雜還有她的厲聲質問。
問的江北邢啞口無言。
他迄今為止仍記得結婚那天,庄心顏看他的眼睛。
靈動、清澈、緊張里還有掩飾不住的歡喜,那雙眼睛,在那之後的兩年都只裝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現在,她說她不愛了,不要他了。
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江北邢一顆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頭一次,生出了莫大的無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澀,聲音也啞然的不像話。
「庄心顏,我只給你七天時間考慮,七天後,你不回來,我綁也會給你綁回江家。」
庄心顏身子震顫一瞬,一言不發。
江北邢卻一眼將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找回來,別惹我生氣。」
江北邢是誰?首都首長的孫子。
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滾打也成了個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幹什麼不是前呼後擁。
庄心顏毫不懷疑他最後那句話的真實性。
可他憑什麼這麼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憑什麼凶她?
頭頂的白熾燈年久失修,閃了一瞬,徹底結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這個大雨傾盆的夏天。
眼前的視線昏沉下來,一併弱下來的,還有庄心顏微弱的呼吸。
江北邢默然,摸着黑將那蛋糕強硬的塞進她手裡。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極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開。
好不容易將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江北邢的耐心告罄,聲音陰冷下來:「不想被蛋糕填飽,我不建議用其他方式餵飽你。」
說著,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處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憶再度回籠,腰腹的**感還未消散,庄心顏被嚇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臨走前,她還兇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樣呲牙瞪他。
「江北邢,你卑鄙無恥!」
江北邢滿不在乎:「在樓上我就說了,我還有更無恥的,你不是都嘗過了?」
「你!」
庄心顏說不過他,面紅耳赤的跑了。
這一次,江北邢再沒追上去。
走到門口,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聲音恢復如常,冷漠的好似天邊一輪不近人情的冷月。
「最遲一天時間,把韓家那寶貝孫子韓墨的底細發我。」
……
庄心顏匆匆離開醫院,差點忘記脫白大褂。
撐着雨傘走出醫院,她先是瞄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想了想,還是忍痛在醫院門口打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收傘,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她看了一眼,疲憊的報出地名——
「紅太陽幼兒園。」
說完就靠着窗戶看向了外頭。
腦子裡走馬燈似得回放着今天的種種。
從前她那麼小心躲着江北邢,她這輩子都沒想過她還能和江北邢再見。
現在,這首都怕是不能再待了。
計程車到達目的地,庄心顏付了車錢下車。
手裡的傘還才撐開,不遠處就有個小糰子朝她歡快的揮手——
「媽媽!你怎麼才來!福寶和小姨都等你好久了!」

第17章 

小男孩兒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雨聲嘈雜都掩不住他話語里的開心。
遠遠相望,看着那屋檐下被庄連婈牽住的小身子,庄心顏眉宇間的所有煩惱,在這一刻一掃而光。
快步走進幼兒園,小傢伙一蹦三跳撲進她的懷裡,小臉紅撲撲的,分外喜人。
「媽媽,老師說福寶今天很棒,還給了福寶大紅花!」
「真的呀!」
庄心顏配合的看著兒子,露出驚喜的表情,就見小傢伙從懷裡掏出了一朵紙折的大紅花。
大紅花被小傢伙保護的很好,這一刻交到庄心顏手裡還隨風顫顫。
小傢伙看着那大紅花,笑得見眉不見眼的:「福寶覺得媽媽也很棒,媽媽,這個大紅花,福寶送給你。」
「好,謝謝我的寶貝。」
庄心顏紅着眼看着自家兒子,心間是無限的心酸,更多的卻是慶幸與欣喜。
當年帶着庄連婈離開,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她好似遭了當頭一棒,腦中嗡鳴不斷。
以前村裡也有個單親母親,她親眼看着她艱難度日,受盡嘲諷和奚落,那時候她身無分文,還帶着個妹妹,害怕走上那單親母親的路,她第一反應便是打胎。
去醫院的那天,她一個人坐在醫院大廳怕的瑟縮。
婦幼醫院隨處可見的小孩兒,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動了惻隱之心,看着那一個個小糰子,她腦子裡不受控的描繪着她和江北邢的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們的孩子出生後會是什麼樣。
想着想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那天,她幾乎是踉蹌着跑出醫院的,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她。
將這孩子留下的念頭在她腦子裡迅速生根發芽,她甚至覺得,苦點就苦點,孩子總是無辜的。
她不排斥當母親,況且,以她的情況,今後也不一定會再婚,這孩子說不定就是她今生唯一的小孩兒,所以她衝動了,衝動的將這孩子留下,衝動的成為了一個單親媽媽。
人們總說,衝動的後果,往往是無法承擔的痛苦。
可庄心顏卻不止一次覺得慶幸。
她慶幸那時候的衝動,也慶幸這個孩子的來臨。
看着與江北邢有八成相似的眉眼,庄心顏沒忍住親了親兒子軟嫩嫩的小臉蛋。
「福寶今天想吃什麼呀?」
福寶歪着腦袋想了想,又朝不遠處的庄連婈揮手。
古靈精怪的,好半天才道:「媽媽,福寶今天得了大紅花,媽媽可不可以帶福寶和小姨去吃我們家樓下的餃子。」
福寶很懂事,從不主動跟庄心顏要些什麼,只是家樓下的餃子他是真的饞了很久了。
庄心顏在吃這方面,對他很嚴格。
這小傢伙太瘦太小,因為是早產兒的緣故,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上幼兒園都比別的小朋友晚了一年。
平時他吃的東西都是庄心顏親手做的,外面的東西,她從來不敢給他吃。
不過鑒於他今天的表現,庄心顏到底不忍心他失望——
「吃可以,但是福寶必須得跟媽媽拉鉤,今天晚上不許纏着小姨跟你說故事,小姨要學習。」
「好!」
福寶應聲應的爽快。
只要能吃好吃的,其他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庄心顏看着歡喜的小傢伙,眉眼中閃過一抹化不開的惆悵。
江北邢今天說的那番話她還記得,江奶奶想抱曾孫。
那如果江家知道了江福寶的存在,他們會不會把她的福寶搶走?

第18章 

「阿姐,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庄連婈坐在庄心顏對面。
從幼兒園到餃子店,這一路走來她就沒見自家姐姐的眉頭舒展過。
庄心顏戳中一個餃子塞進嘴裏,無聲的嘆了口氣。
直到將嘴裏的餃子咽下去,她看了眼身邊乖乖用筷子吃餃子的福寶,面上疲憊盡顯。
「阿婈,我們可能不能再待在首都了……」
窗外是從下午起就一直下的雨,淅淅瀝瀝一直不見停,街道水坑漸的好高。
聰明如庄連婈,單這一句話,她夾餃子的筷子便從手裡滑了下去。
『啪嗒』一聲輕響,筷子落在瓷碗上。
庄連婈有意避着福寶,微微皺眉,試探性的問:「是遇見姐……江團長了嗎?」
她還不大習慣改稱呼,想到江北邢,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稱呼就是『姐夫』。
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做她的姐夫。
可是阿姐不喜歡。
庄心顏沒有否認,無聲的沉默,便是默認的意思。
可眼下,要走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
她的工作朋友都在這邊,阿婈和福寶還得繼續上學。
福寶上學不是什麼難事兒,主要是阿婈。
庄心顏知道學習的重要性,況且阿婈天分高,老師都說她是天才兒童,甚至已經有超一流大學遞來了橄欖枝。
她自己沒讀過大學,她想要給妹妹最好的。
更何況,阿婈有這個天賦。
想了想,庄心顏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先不走……這事兒再說吧。」
庄連婈知道姐姐在顧慮什麼,可她不在乎這些。
拉住庄心顏的手裹進掌心,她認真的看着庄心顏一字一句保證:「阿姐不用擔心我的學習,我去哪兒都能學,這些你都不用擔心的,我保證在哪兒都會發揮全部的水平,我不會鬆懈的。」
「沒事兒。」
庄心顏忍着鼻尖的酸澀,長長的吐了口氣,水潤的眸子散了些鬱悶。
「我都還不知道去哪兒呢,等你讀完大學再走也是一樣的,我們阿婈將來是要讀名牌大學的,阿姐沒讀過名牌大學在這上頭吃盡了苦頭,阿婈不能再在這上頭栽跟頭。」
「阿姐!你別總是不顧自己啊。」
庄連婈眼眶紅了一圈。
阿姐總是這樣,從來不在乎自己,這些年事事都把她和福寶放在第一位。
她已經拖累阿姐很多了……
「好啦,吃餃子。」庄心顏故作無事的將餃子推出去催促:「再不吃,福寶都要把他的筷子伸到我們碗里來了。」
這一頓飯,只有福寶一人吃的最暢快。
入夜,望着窗外漸漸停歇的雨勢,庄心顏只覺得心頭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害的她喘不上氣。
今後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能把福寶藏住,便是最好的。
……
庄心顏完全不記得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還才微微亮。
她沒了再睡的心思,爬起床洗漱過後,就開始給兩個孩子做早餐。
庄連婈在她醒後沒多久就起來了。
不想庄心顏太累,她一直有幫着她一起照顧福寶。
福寶的幼兒園離庄連婈的學校只隔着兩條街,早上一般都是她送福寶去學校。
今天也照常,吃過早飯後,庄連婈便牽着小傢伙的手帶着他和庄心顏打過招呼後,出了門。
庄心顏還在慢慢吞吞的吃早餐,簡單的一碗麵條上頭卧了個煎蛋還有幾片青菜葉子。
吃到最後,面都有點坨了,她剛想起身,門就被人敲響。
庄心顏看了眼時間,還以為又是庄連婈沒帶鑰匙。
趿拉着拖鞋走到門邊,一邊無奈的搖頭一邊開門——
「這時候回來拿鑰匙,不怕遲到啊?福寶書包里不是放……」
慵懶的話語戛然而止。
看着門口清爽俊朗,一身休閑裝的江北邢,庄心顏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第19章 

樓道里安靜了足足五秒。
庄心顏宕機的腦袋回神,本能的用力就要關門。
江北邢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抬腳輕而易舉就將門給頂開。
不等庄心顏開口,他便強硬的躋身進來。
看着發愣的庄心顏,他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庄心顏?這裡除了你和你妹妹,還有別人住?」
他撿着剛剛聽到的陌生名字,一字一句清晰吐詞:「福寶?是誰?」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一僵,庄心顏腦袋裡的弦就這麼斷的徹底。
「江北邢,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她皺眉擋住他要上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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