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傳》[雲喬傳] - 第7章 出人意料(2)

不成真是為了那男子散的?」我心中有氣:「皇上罰了我一半的俸祿,養不起,便散了。」她聽後,臉色古怪,看了我許久才道:「你倆都起來吧。」雲瑯起身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委屈地看向皇帝:「那人未正式入府,只不過是姐姐一時的玩物,姐姐前幾日不是還去春香齋見那花魁,出手闊綽引得上京風流人士議論紛紛。」我斜了雲瑯一眼:「雖未正式入府,但妹妹也該知道那人有了身孕,便是我心尖兒上的人,至於那春香齋的花魁,妹妹你不是將他買了嘛,想必也花了不少銀子,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姐姐倒是佩服。」「你!」雲瑯語塞,臉一陣青一陣白:「母后,今日兒臣被她傷了眼睛,母后一定要替兒臣做主!」雲儀天皺着眉一臉不悅,神色中隱隱有些不耐煩:「皇家姐妹,怎可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你們兩個真是荒唐。」「皇上,妹妹跑到我府中殺了人,古人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傷了她眼睛甘願受罰,可她傷人性命,也不可輕饒。」我偏頭對着雲瑯勾起唇角,想必我那紅唇襯着煞白的臉甚是可怖,她竟是倒吸一口冷氣往後趔趄了幾步。「一隻眼睛抵一條命,我已經很是偏心了。」我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透着冷氣。雲瑯臉上露出一絲恐懼,又跪了下去:「母后,你要替雲瑯做主啊!我這眼睛不能白白的傷了。」雲儀天居高臨下地盯着我,我也毫不懼怕地回視,半響,她才悠悠道:「崔御醫,雲瑯的傷勢如何。」我這才發現角落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嫗,她站了出來,躬身道:「剛才我查探了瑯公主的傷勢,傷得不深,幾番治療以後還是能視物的。」雲瑯趴在地上不甘道:「母后,雖能視物但也等同瞎子,有何區別,母后要給兒臣做主啊!」雲儀天冷哼了一聲:「你呀,你們啊,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她有些煩躁,揉了揉額角:「雲喬,我今日罰你閉門思過三月,你可有怨言?」「皇上。」我「噗通」一聲跪下:「雲喬傷人甘意受罰,只是府中之人也不能白白喪命!請皇上做主啊!」「大膽。」雲儀天怒道:「你難不成還真要為一個下人而傷姐妹感情?」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回蕩在碩大的宮殿里,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與剛剛的故作姿態相比,這才是真正的帝王怒氣。我又欲爭辯,卻瞥見雲儀天身旁的老嬤嬤正是愁眉苦臉地朝我輕輕搖着頭。我突然就愣了,寒意漸漸透過全身,這是個封建王朝,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哪裡能和當朝公主相提並論。我驀地就如泄了氣的皮球,將頭伏在地上,不甘不願道:「謝皇上。」「什麼?就閉門思過三個月?」雲瑯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自然不依不饒。雲儀天面色一沉,又揉起了太陽穴,像極了被家庭瑣事纏身的母親:「你再胡鬧,我就連你一起罰!」我領了旨又被來時領路的老嬤嬤帶了出去。老嬤嬤走在前頭,我依舊心不在焉地跟在後面,心中無一絲逃出生天的喜悅。到了馬車前她突然回頭朝我行了一禮:「今日喬郡君這番裝束倒是的確不同往日。」剛我聽皇帝喚她秀姑,想必是皇帝的貼身侍女文秀。我強扯出一個笑容:「秀姨,我這也全是為了自保。」文秀聽我喚她秀姨愣了愣,而後又笑了:「喬郡君也別著急,皇上這罰啊,也有可能是賞,福禍相依,誰知道呢?您說是不是?」她似是話裡有話,但我無心深究,只得說些感謝的話,便告辭上了馬車。一入馬車中,我就覺得全身冰冷,冷汗都冒了上來,渾身失了力氣,只得吩咐車夫快一些回府。剛到門前,便發覺喬郡府外異樣,走進一看,竟是剛才分別的文秀一身官服立在廳中,我趕緊上前行禮:「秀姨怎麼來了?」文秀笑得高深莫測:「自然是來宣旨的!」我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雙腿一屈跪在了前頭。「聖意如令,今喬郡君不念姊妹之情,傷瑯郡君在前,故罰今日起閉門思過三月,望爾思過。」我正欲接旨文秀卻又咳嗽了一聲,繼續念道:「但念在事出有因,平日又溫厚純良,便恢復其俸祿,望爾不可懈怠。」這怎麼回事?這到底是賞還是罰?這皇帝到底是惱我還是不惱我?只是她雖沒有護我,但她對雲瑯的喜愛似乎也並未如傳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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