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情緒。

她回神啞然：「為何？」

尉遲彧沉吟片刻，道：「當年，孩兒收過一封信。」

尉遲夫人的瞳孔驟然一縮，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下去。

「哦？」尉遲夫人佯裝淡定地挑起眉梢，「什麼信？」

尉遲彧盯着她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罪人蕭遲月，因叛君之事罪無可恕，即日起逐出南漓國，未經允許永生不準踏進南漓半步！」

他聲線平穩，沒有任何起伏，但南漓國三個字，宛若炸雷般響徹在整個屋子內。

尉遲夫人怔忪了好久，才面色蒼白猛地抬頭，一瞬不瞬地看着對面的少年，眼底儘是惶恐。

良久，她低低笑了起來。

「哈哈哈！」

笑聲中充斥着嘲諷與痛苦，「原來如此……」

她笑得眼角都濕潤了，但嘴邊的弧度卻始終掛着，「原來…原來你早就知道…」

尉遲彧抿緊薄唇，神情冷漠：「孩兒並非知道。而是，孩兒不敢相信罷了。」

畢竟，那可是九州之下，世人觸不可及的地方。

他也是足足花了一個月，才知曉世間居然還有南漓國這個地方，並且令人聞之畏懼、忌憚萬分，就算是當今天子在那南漓之地，也只能是俯首稱臣的存在。

那個時候，尉遲彧便開始暗中調查，試圖打探更多關於南漓國的信息，卻始終都無法打探到任何消息。

直到，他的母親，渾身鮮血、凄慘無比地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房間詭異地靜默下來。

尉遲彧望着對面輪椅上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對方的腿為何會瘸，也不知道她那些年究竟遭遇了什麼，甚至不敢想像……

他的母親，究竟在南漓是何身份…

尉遲彧沉默了良久，最終打破了房間內詭譎的寂靜，「孩兒想知道，父親的死，是否也與南漓國有關？」

聞言，尉遲夫人眸色驀然一寒，一改平常的雲淡風輕，「閉嘴，不該說的，你不要妄加揣測！」

尉遲彧沉聲道：「孩兒只想知道事實真相。」

女人眼中的殺意漸濃，聲音也變得冰涼無溫，「如果事情的真相會讓尉遲一家甚至是整個西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麼，你還想知道嗎？」

聞言，尉遲彧心臟猛地一跳，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尉遲彧喃喃道：

「孩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