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 - 第7章

小七一時不敢再動。
自入夜出逃被折騰了半宿,她滴水未進,早就口乾舌燥,心裏掙扎了許久,才開口向他求一碗水喝,「公子,我很渴。」
那人卻冷聲道,「忍着。」
「公子,我想凈手。」
「不許。」
小七寄人籬下數年,一顆心卑微脆弱,最不願開口求人。雖早猜到他會如此作答,卻仍是透骨酸心。
她緊咬着唇不再說話,身上忽冷忽熱十分難受,愈發似烙餅一般輾轉不安,偏偏她一動,踝間的鐵鏈也跟着嘩啦作響。
她熬不住了便又朝那人哀求,「公子,我頭疼,睡不着。」
她睡不着,榻上那人便也被吵得睡不着,因而依舊斥道,「住嘴。」
小七沒辦法住嘴,她硬着頭皮又低低說了一句,「公子,我很冷……」
他聞聲一臉慍色地坐起來,自劍台上抽出長劍便往她身上砸去。
砸得生痛,小七再不敢動,睏倦極了便閉上眸子強行睡去。
迷迷糊糊中又回到當年的大梁,表姐沈淑人依舊欺負她。
她原本沒什麼值錢的物什,父親沉痾多年花光了不多的家產,她唯一的小包袱里藏着的不過是母親留下的一支山桃花簪子和一副白玉鐲子,那是父親的心愛之物,從未捨得典當出去,臨終時全都交給了她,但一進沈府便都被沈淑人搶走了。
她在沈府雖處處謹小慎微,卻總能被舅母關氏拿捏到錯處,因而也總能尋到由頭罰她。二表哥沈宗韞常捉弄她,外祖母也不喜歡她,她唯有躲在大表哥身後求得庇護。
這世上再無人比大表哥更好了。
大表哥呀,他是有匪君子,如松如柏,如圭如璧。
這世上怎麼會有大表哥那般好的人呀!
然而魏燕兩國連年征戰不休,將士死傷無數,舅舅沈復不得不早些培養年輕將領。
她十二歲那年的暮春,十餘名軍中校尉乘馬來接大表哥進軍營。她聽聞消息怔了一瞬,當即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奔出了沈府大門。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端坐春風之中,一身盔甲戰袍襯得他英氣勃發,那樣的大表哥實在令人挪不開眼。
她扮成書童模樣,背着小小的包袱站在大表哥馬下,可憐巴巴求道,「大表哥帶小七一起走罷!」
大表哥心疼地看她,「小七,軍中辛苦,你才十二歲。」
小七便哭了起來,「大表哥,求你了……」
她不敢獨自留在沈府,她怕寄人籬下,怕被人欺辱。
彼時沈家人皆在門外送別,她聽見舅母在身後冷笑了一聲,「與你那不知羞恥的母親一樣!」
小七心中十分難過,母親的事她並不清楚,但必是犯了什麼大錯罷,就連母親亡故時父親攜她去大梁報喪,外祖母都不肯開門相見。
舅母素來威嚴,小小的她不敢反駁。
她抓住大表哥的長靴,不肯鬆手卻也沒再哀求,她怕在舅母面前給母親丟臉。
但大表哥俯身朝她伸出了手,沖她一笑,「小七,上馬。」
那日春和景明,她緊緊握住大表哥溫熱的手,藉著他的力道翻身上馬。
他指節修長,掌心溫熱,小七一直記在心裏。
記憶里大表哥的懷抱十分溫暖,可此時她卻周身冰涼,不由地便抱緊了他的手臂,喃喃喚道,「大表哥,小七很冷……大表哥……」
那人卻驀地甩開了她。
身上一涼,小七兀自驚醒。
她渾身滾燙,一張臉燒得通紅,卻又止不住微微戰慄。抬眸見許瞻面色不善,正蹙眉睨她。
原來方才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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