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松荔陳惘言》[許松荔陳惘言] - 第6章

她眺望遠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讓她魂歸故里……

陳父回來的時候,管家通知花園裡已經換上了新植。

陳惘言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難辨。

陳父疑惑問:「那些扶桑花呢?怎麼突然換了?」

陳惘言淡淡回著:「昨晚嚇到小琪,就都砍掉了。」

陳父微微擰眉:「那是松荔喜歡的,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許松荔站在一旁,儘管喉間滿是苦楚,卻也釋然了許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無人問津的屍體,究竟何時才會被人認領。

這時,陳父又開了口:「惘言,松荔那孩子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你連從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顧了?」

陳惘言臉色一冷:「我和她,沒有感情。」

「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人。」

短短一句話如刀捅進許松荔心口,她怔怔望着陳惘言,眼波靜如死海。

午後。

陳惘言回到書房裡,找了一本外文書看。

許松荔卻一直看着牆邊書櫃格子里的一個竹雕筆筒。
那是陳惘言二十歲生日時她親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紋,是她簡化了俄語的『喜歡』字符設計出來的。

但只要細細看,就能輕易看出這巧思。

可現在,那竹雕筆筒上的蝴蝶結都不曾拆開。

陳惘言怕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吧?

許松荔看向陳惘言,不知何時,他已經睡了。

暖暖的陽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發著光芒。

許松荔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臉,眼裡滿是澀苦:「陳惘言,我是不是該慶幸你沒看過那個筆筒,不然你會在那時就把我趕走吧?」

無人回應,許松荔卻早知答案。

「陳惘言,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時讓我愛而不得,死後也要讓我痛苦……」

可她做錯了什麼呢?她只是喜歡他而已啊!

她縮成一團,抱緊自己,無聲呢喃:「要是一開始,不靠近就好了。」

這天之後,許松荔最大限度的遠離陳惘言。

她閉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聽。得過且過。

直到這天,陳惘言剛用過早飯。

管家就進來通傳:「少爺,許夫人來了,想見您。」

許松荔猛然轉頭看向管家,死寂的眼裡湧上抹亮色,是母親!

在陳惘言的控制下,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母親了!

陳惘言皺了皺眉,還是讓人進來了。

一年時間,卻隔了生死。

許松荔看着鬢角斑白,身形佝僂的母親,眼眶發熱:「媽!」

她想要去擁抱,卻在母親的動作下,僵在了原地。

許母『撲通』一聲跪在了陳惘言面前:「惘言,你爸說是你把松荔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來好不好?」

許松荔想要伸手將人扶起來,手卻一次次穿過母親的身體。

她無力又痛苦的看向陳惘言,希望他能讓母親先起來。

陳惘言只是冷漠拒絕:「不行。」

「那讓我見見她也行啊!」許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夢見了松荔,她來跟我告別,說……說她太痛了,要離開這個世界!」

第5章

這話一出,許松荔就見陳惘言沉下了臉。

「夢裡告別?真是無稽之談!」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許母見他如此無情,當即捏緊成拳,含淚控訴。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爸死後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從不跟我埋怨一句!」

「陳惘言,我知道我們家配不上你!她為愛瘋狂我這個做媽的除了心疼,也確實帶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輕賤她!」

許母越說越憤怒:「三年前我是瘋了才會任由她跑來找你,最後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場!」

都說母女連心,許松荔看着淚流滿面的母親,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難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澀得厲害,再流不出一滴淚。

她想擁抱許母將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親的身體,她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媽……不是你的錯,我在這,我就在這呢……」

陳惘言眼中滔天怒意化為冷笑,聲音里儘是嘲諷。

「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你女兒跟我毫無關係,找我要人,沒有!」

許松荔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夠了,陳惘言!」

但那如秋葉般蒼涼的聲音悄無聲息散去,不起波瀾。

許母也終於絕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蹣跚往外走去。

許松荔看着母親蒼白灰敗的臉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邊,卻只是徒勞無功。

媽媽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若是知曉,她老人家又該怎麼辦啊……

隨着許母的遠去,一陣強烈幾乎撕碎靈魂的引力傳來將許松荔拉離,硬生生扯回陳惘言身邊。

「不要,媽,你別走,你等等我啊……」

許松荔想要去追逐,卻無數次被拉離回來,她跪下對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錯了,她不會再愛陳惘言了,讓她回媽媽身邊吧!

可沒用。

她還是被困在陳惘言身邊,逃不掉,離不開。

送走許母后,管家看着臉色冷沉的陳惘言開口。

「少爺,看許夫人這意思,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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