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言文陸晚秦忱她被虐死》[現言文陸晚秦忱她被虐死] - 第2章

不想蕭忱獲罪,就去土地廟見我。
她去了,然後被永遠困在了那間破廟裡。
齊王猙獰的臉,身上撕裂的痛苦,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掙扎……
她再也躺不住,抱着被子坐了起來,喘息聲一下比一下急促,抓着被子的手哆嗦的不成樣子,她冷,也怕。
哪怕她已經親手將齊王拉下馬,可仍舊逃脫不開這個夢魘,每每想起,她都不像是她自己。
她抱着頭,緊緊揪扯自己的髮根,可臟手拂過身體的感覺仍舊還在,爬蟲一樣,噁心的她無法自制的顫抖。
她擼起袖子,狠狠一口咬在自己手臂,秦紅的血順着齒縫淌進口腔,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越發作嘔。
可劇烈的痛楚卻讓她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都過去五年了,再沒有人能那般欺辱她,她不能讓過去的回憶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她是陸家的嫡女,不能這麼沒出息。
但後半夜她仍舊沒能睡着,她木愣愣地靠在床頭,一點點算着時辰,可時間卻過得格外漫長,她索性起來寫了封家書,雖然明知道寄不出去,可難過的時候寫一封,就不會覺得她只有一個人。
「父母在上,
見字如晤,晚乞問安。
深宮時日難熬,所幸新妃入宮,上甚喜之,寵幸不日必至,孽緣終結,女兒亦可解脫……」
寅初至,帝醒,朝開。
她收起書信,忍着膝蓋上針扎似的痛楚下了地,將臉埋進冷水裡讓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順帶將所有情緒都隱在了心底,等離開偏殿的時候,她便又是那個刀槍不入的陸晚了。
一夜大雨,往常該露出日光的時候,今日竟仍舊是漆黑的,許是因此,值夜的宮人便看錯了時辰。
陸晚過去的時候,他們還靠在門上打瞌睡。
她咳了一聲,兩人渾身一激靈,連滾帶爬地跪了起來,臉色驚懼:「陸,陸晚姑姑,奴才們不是有意偷懶……」
宮人都知道她規矩嚴,怕她責罰。
但陸晚並非不通人情的人,她便是對宮人有所責罰,也都是有理有據的,絕不會隨意發作。
可她懶得解釋,只硬邦邦道:「下不為例。」
兩個宮人如蒙大赦,道謝後連忙退下了。
陸晚這才推門進了正殿,時值夏末,天氣已經轉冷,乾元宮裡的冰也該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沒想起來這件事,這乾元宮裡便仍舊擺着冰盆,一進門涼氣便迎面撲了過來。
她搖了搖頭,將冰鑒封死,轉而去準備秦忱上朝要用的東西,剛置辦妥當,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聲喊了起來:「皇上,到時辰了。」
秦忱睡得並不沉,不多時便應了一聲:「進。」
陸晚便喊了宮婢來端着東西,跟在蔡添喜身後進了寢殿,卻是剛進門就被秦忱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過來,目光落在陸晚發紅的眼睛上:「怎麼,哭過了?」
陸晚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順勢低下了頭:「是夜裡被雷雨驚動,不曾睡好。」
秦忱哂了一聲:「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
陸晚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只低着頭當作沒聽見,秦忱的聲音卻沉了下去:「朕的話你聽不見?」
可聽見了又要怎麼回答?
難道她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那麼不堪的往事嗎?只是對着秦忱她都說不出口,何況這麼多人?
她垂着頭仍舊不肯開口。
秦忱似是等的不耐煩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連句實話都不敢說,朕怎麼敢讓你伺候。」
陸晚手僵了僵,卻終究沒勉強,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連忙接手,卻被秦忱抬手揮退,他自顧自收拾好,轉身就往外走,腳步越來越快,連龍冠都忘了。
蔡添喜連忙去追,卻瞧見人在門口停下了,他連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卻遲遲沒有別的動靜。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
秦忱被驚動,這才硬邦邦開口:「朕今日去昭陽殿,這裡不必伺候了。」蔡添喜隱晦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垂幔,明知道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也還是得硬着頭皮答應:「是,奴才回頭就傳話去昭陽殿。」
秦忱側頭瞥他一眼,神情看着還算冷靜,可目光卻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頭,等主子收回目光走遠了,他才擦擦額頭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宮這一番忙碌過後,徹底安靜了下來,陸晚聽見了秦忱的話,也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卻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也不想回應。
這種事是遲早的,她管不了秦忱,也沒資格去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她甩了甩頭,將所有雜念都甩了出去,然後開始為秦忱打理秋裝。
之前天氣好的時候其實已經收整過一遍了,但眼下隨時要用,她要安置在更趁手的地方。
這一番收拾便是大半天,下午她才處置妥當打算回偏殿去忙自己的事情。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卻透過寢殿厚重的垂幔傳了進來。
「這陸晚姑姑也沒有說的那麼壞啊,今早我還以為要受罰呢。」
「那是現在,現在她當然不敢囂張了,昨天那一遭誰都看出來了,和悅妃娘娘一比,她屁都不是。」
「怪不得,也是活該,一個奴婢拿什麼主子的款兒……」
兩人說著話開始擦拭傢具,陸晚盯着眼前的垂幔輕輕嘆了一聲,早知道橫豎都會被人說嘴,她早上就不心軟了。
她撩開帳子,徑自走了出去。
兩個內侍不防備內殿還有人,抬眼一見是她,頓時被驚得渾身一抖,臉色瞬間白了。
陸晚卻沒理會,先晾他們兩天吧,如果直接把人罰了,恩怨就此兩清,未免太沒意思了些。
再說眼下,她更應該去算那一巴掌的賬,雖然秦忱威脅過她,但這口氣她還是得出。

第7章 嘴邊的肉飛了
蕭寶寶一睜眼就得到了蔡添喜送過來的消息,說晚上秦忱會過來。
她喜不自勝,親自下廚做了秦忱愛吃的點心,沐浴更衣後又選了雅緻的熏香,為了讓腰身更纖細,她甚至連早飯午飯都沒用,一天里數不清多少次問沉光自己的妝容衣衫是否合適。
可這般坐立不安的從天亮等到天黑,秦忱還是沒見影子。
她按捺不住讓沉光出去打聽,可那丫頭帶回來的卻是個壞消息——秦忱在來後宮的路上,被人截走了。
說是庄妃在御花園裡跌了一腳,剛好跌進皇帝懷裡去,腳還扭傷了,秦忱便將人送回了含章殿,這一送就沒能出來。
悅妃氣的臉色漲紅,狠狠跺了下腳:「這個狐媚子,臭不要臉,想要恩寵自己去求啊,截胡算什麼?」
她越想越氣,索性帶了人要去含章殿搶人。
沉光連忙攔住她:「主子,不能去啊,這爭風吃醋的事兒私下裡還好說,要是鬧到明面上來,整個蕭家都要不好看,老爺夫人也得跟着丟人。」
蕭寶寶被她說得更氣:「忱哥哥本來就是要來我這裡的,我只是去要回來,憑什麼不行?!」
她罵著卻仍舊坐了下來,顯然即便是氣頭上也仍舊知道權衡利弊,可卻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不行,我還是不能就這麼看着,王家那丫頭最討人厭了,要是讓她拔了侍寢的頭籌,我還不得被她擠兌死?你去,告訴皇上,就說我生病了,不見他就不吃藥。」
沉光有心再勸,可見蕭寶寶一臉堅決,只好匆匆去了,心裏盼着這個時辰那兩位千萬不要歇下了,不然她家主子怕是要氣得一宿都睡不着了。
好在秦忱不是性急的人,又顧及庄妃腳上有傷,兩人只是在下棋,沉光去的時候,他剛剛贏下一局。
庄妃看着他眼睛裏都是光,一臉的崇拜:「皇上真厲害,當年臣妾還在閨中時便聽聞皇上文武雙全,乃是人中龍鳳,如今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話音未落,她臉色已經漲得通紅,彷彿說這樣的話很是羞赧。
秦忱笑容溫和,卻不達眼底。
「朕與你兄長也有結交,他的棋藝倒是不如你,至少輸棋時不會這般不露痕迹。」
庄妃一愣,表情僵在了臉上。
恰在這時,外頭吵鬧了起來,她順勢扭開頭:「外頭怎麼了?皇上在此,何人敢喧嘩?」
大宮女藤蘿走進來,臉色很是不好看,開口之前還看了一眼秦忱,顯然並不想當著他的面說,可又不敢隱瞞,故而一開口語氣十分憋悶:「是昭陽殿的沉光,她說悅妃娘娘病了,請皇上去看看。」
庄妃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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