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月陸知珩》[宋灼月陸知珩] - 第9章(2)

過最美的新娘了,和楚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
宋灼月不受控制的轉過身,卻在看到安小琪身上的婚紗時,愣在了原地。
那身婚紗……分明是她曾經給自己設計的!
怔愣間,就聽陸知珩開了口:「這件婚紗是宋灼月設計的,我讓他們趕製出來送給你。」
「這樣,也算她出席了我們的婚禮。」
宋灼月整個人瞬間僵住。
儘管只剩一抹靈魂,她卻感覺自己似乎被空調的冷氣凍成了冰。
她的心又開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那痛綿長而持久,如千萬隻螞蟻在不停啃噬。
比當初癌症發作的折磨更痛苦。
安小琪撫摸着婚紗上的花綉,還是有些惋惜:「我更想她能來參加我們婚禮。」
陸知珩沒有接話。
……
從婚紗店離開後,安小琪帶着陸知珩去了靈山寺。
看着熟悉的香火寺廟,宋灼月感慨萬千。
安小琪拉着陸知珩來到了賣祈福牌的沙彌面前:「我媽說了,靈山寺很靈的,夫妻過來祈福,就會一輩子恩愛,白頭偕老。她和我爸當年也來過。」
陸知珩不信神佛,但看安小琪心心念念,沒說什麼。
安小琪拿着筆,在漆紅的祈福牌上,寫下她和陸知珩的名字。
陸知珩就在一旁的槐樹下等着。
沙彌看出他的不以為意,輕聲說:「心念為真,信則靈驗。」
陸知珩沒有理會,與他而言,這些不過是騙人的手段。
沙彌通達的眼眸若有似無的從宋灼月身上掃過,而後開口。
「三年前,曾有一個施主買下了那天所有的祈福木牌,跪在佛前寫了整整一天一夜,只為求那心上人,也能喜歡自己。」
聞言,安小琪抬頭看來,驚嘆開口:「她得多喜歡那個人啊!你還記得那女孩子叫什麼嗎?」
「想不起了。」沙彌手指着陸知珩身後的那棵槐樹,「不過她的祈福牌都掛在了這棵樹上,施主一抬頭,就知道了。」
陸知珩下意識抬頭。
風吹過,木牌叮噹搖晃。
陸知珩也看清了木牌上的落款尾字——宋灼月身為故事中的主角,宋灼月仰頭望着滿枝丫的祈福木牌,無聲嘆了口氣。安小琪看着上面的名字,眼神晦暗陰狠,但又轉瞬即逝。
「宋灼月?是我們認識的安語嗎?她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嶼川你知道嗎?」
宋灼月忍不住望向陸知珩,卻見他面無表情的沉默良久。
而後眼眸里浮現一抹譏諷:「不知道。」
安小琪也點了點頭:「也是,說不準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不過這個女孩子真的好痴情啊,那個被她喜歡的男孩子,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開心吧!」
陸知珩冷峭一笑:「應該只覺得可怕吧。」
「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就求神拜佛。如果再求而不得的話,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宋灼月只感覺悶熱的風堵住了口鼻,讓她無法呼吸。
整個人像被丟進了大火中焚燒。
陸知珩轉身下山,宋灼月像一隻被線牽引着木偶,麻木的跟隨他離開。
出靈山寺的門時,她回頭看着那滿樹的祈福木牌,回想起自己當初一筆一划寫下名字時的那些希冀,期待。
真是傻的可笑,蠢得可憐。
宋灼月兀的生出一絲悔意——
如果那年沒有遇到陸知珩該多好?
她這一場無望又卑微的愛,就不會有開始,也不會連死都還要被折磨,被踐踏。7
回去的路上。
安小琪見陸知珩情緒不對,也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家。
陸知珩剛進客廳,就被楚父叫住。
他神色疲憊:「嶼川,我不管你願不願意,馬上,立刻去找安語,把人帶回來。」
陸知珩神色一頓:「為什麼?」
宋灼月也疑惑的看過去。
楚父按了按眉心:「你孟阿姨剛查出了乳腺癌,晚期,醫生說也就這半個月的事了。」
陸知珩一震。
宋灼月也慌了神,自從她爸走後,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但從沒生過什麼大病。
怎麼會這麼突然?!
她看向陸知珩,希望他能去看看母親,這樣自己也能跟着看一眼。
可陸知珩沒有。
他始終沉默。
楚父見狀,氣極的站起身:「陸知珩你非得這麼倔嗎?你就不怕他們母女真錯過了,安語會恨你嗎?!」
「求而不得!」
陸知珩說完,就在楚父詫異的目光下,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飆車,最後他竟然開到了靈山寺。
宋灼月看着牌匾,不知道陸知珩為什麼要回來這兒。
陸知珩站在系滿了宋灼月名字的槐樹下,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看着。
直到太陽落山,直到靈山寺要閉門。
陸知珩收回目光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一個祈福木牌掉落在他腳前。
上面墨筆黑字並排寫着——陸知珩宋灼月
宋灼月也愣住了。
她不記得自己那天寫了多少個木牌,但寫着陸知珩和宋灼月的,只有這一個。
寫好後,被她系了死結,掛在了最高的枝頭,除了自己沒人能找到。
卻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被陸知珩看見。
老天是覺得她被陸知珩貶低的還不夠嗎?非要將她曾經做的蠢事,一件件都翻出來,被他嘲諷?!
就在宋灼月準備好了接受他更難聽的話語時。
陸知珩去俯身將木牌撿了起來。
他凝視着上面並列的名字,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機,給宋灼月打去了電話。
空號?
陸知珩皺眉掛斷,重撥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
宋灼月聽着電話里的機械女音,不由苦澀:「原來人死後,連號碼都會被取締……」
可惜她的蒼涼,陸知珩感受不到。
名城會所。
這是第一次陸知珩主動叫人出來玩兒。
大院里的朋友還忌憚着上次他的突然發火,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陸知珩先開了口:「你們有誰和宋灼月有聯繫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
他們面面相覷,最後有人開口:「楚哥,你找她幹嘛啊?」
陸知珩無視心裏的異樣,冷漠出聲:「她媽病了。」
其他人瞭然,也鬆了口氣。
自打一年前開始陸知珩就不待見宋灼月,想也知道不會是他想見。
「楚哥你想找她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只要你在,她向來都是召之即來的!」
「就是!要不是知道楚哥你喜歡小琪,就憑她粘你那個勁兒,還以為你們倆有什麼呢!」
「你懂什麼!楚哥家裡什麼背景,她就是想抓住楚哥飛上枝頭變鳳凰,整個就一撈女!」
宋灼月聽着這些,露出一個支離破碎的笑。
為了靠近陸知珩,她在其他人眼裡,竟成了這樣令人唾棄的存在。
還好,以後再也不會了。
「夠了。」
陸知珩將手中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聲,包廂霎時死寂。
他眉眼冷沉的掃視在場人:「所以你們能不能聯繫上宋灼月?」
眾人搖了搖頭。
陸知珩更加煩躁,直接起身離去。
楚家。4
陸知珩剛走進去,就看到管家拿着一疊紙過來:「少爺,這是您和安小姐婚禮的賓客名單,您看琅嬛付費整理看還有沒有要邀請的?」
宋灼月也終於恍然。
原來不知不覺,陸知珩和安小琪的婚期已經臨近。
陸知珩掃了一眼,不知怎地問了句:「有宋灼月的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宋灼月有些不解,陸知珩你不是最厭惡自己嗎?怎麼會想在婚禮那天看見她這張臉?
管家一愣,搖頭道:「沒有。我們聯繫不上孟小姐。」
陸知珩眉心一擰:「孟阿姨那裡也聯繫不上嗎?」
「是。」管家嘆了口氣,「老爺也在擔心,孟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
陸知珩沉默良久,冷嗤一聲,徑直上樓。
書房裡。
陸知珩握着手機,屏幕定格在通話記錄上。
他沉吟着,點開了微信界面,將宋灼月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他記得她的微信號是校園卡申請的。
「我允許你回來,只要你把感情藏好。」
點擊發送。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過去,無人回復。
陸知珩眼眸沉了沉,又抬手打下一串字符:「小琪想讓你回來,做她的伴娘。」
依舊無人回復。
最後,陸知珩又發過去一句:「孟阿姨病了,很嚴重。」
他以為宋灼月這次該回復消息了。
然而,沒有。
陸知珩將手機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顯然在生氣。
宋灼月沉默看着,視線慢慢落到了那塊祈福木牌上。
風吹日晒,上面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了。
宋灼月不知道陸知珩為什麼沒有把它丟掉。
看着看着,她才發現原來那木牌後是刻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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