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桔宋槿》[盛小桔宋槿] - 盛小桔宋槿第22章(2)

:「易臣啊,你前陣子受了傷,那些動武之事便不用你了,你替為父去一趟甘州,探查一下魔教虛實吧。」
宋槿愣了一下,見堂上這麼多人,也只好應下。
……夜幕漸沉,前廳的喧鬧才終於一點點退散。
宋槿仍舊是一杯一杯地飲着酒,好像只有喝醉了,他心裏才會好受些。
其實,他是矛盾的,他覺得只要沒有見到盛小桔的屍體,那麼她就還有活着的可能。
可是理智又告訴他,萬丈懸崖,掉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他在這兩種情緒之下一直掙扎着,他從未覺得日子一日日的如此難熬。
「易臣。」
林盟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槿踉蹌着起身:「爹。」
林盟主看着這樣的宋槿,心中是怒,卻又是心疼。
他有兩個兒子,可是大兒子自小體弱多病,在青城山養病不出。
而宋槿自小被歹人擄走,最近幾年才回到陸家,他心中對宋槿是有愧的。
「爹知道你前些年在外過得不好,定然是吃了很多苦,你的婚姻大事爹本不想逼你,可是你喜歡天下哪個女子都好,爹不攔着你,可唯獨不能是魔教中人!
你明白嗎?」
自古正邪不兩立,他是武林盟主,是註定與魔教妖人勢不兩立的。
宋槿垂眸,眼中現出一絲陰霾。
盛小桔費盡心思,將他從魔教摘出來,給他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給了他想要的光明正大的生活。
天底下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也曾是魔教中人。
想來真是命運弄人。
他斂去眼中情緒,最終只說了一句:「她不壞。」
說起壞來,他曾殺的人要比盛小桔多太多,他卻能清白的生活,而她要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說到底,哪個武林中人手上沒有沾過鮮血呢?
他們不過是打着正義的幌子想滿足自己的**罷了,而卿卿她當時不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林盟主臉色一沉:「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這就是那妖女串通魔教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盛小桔是魔教聖女,魔教怎麼可能會殺了自家聖女?」
魔教不會,可是那魔教教主未必不會殺一個已經跟九重宮離心的聖女。
他深吸了一口氣:「父親不必多言,孩兒明日啟程便去甘州便是。」
第十六章 如此,也好甘州地處北境,初冬方至,北境便已經下了一場大雪。
漫天遍野一片蒼茫的白,宋槿只帶了紅筱與小師弟謝安同行去甘州打探魔教虛實。
三人三馬走了五日才終於趕到了甘州城郊,朔風凜冽,路上連個過路的行人都沒有。
「師兄,聽說這附近有一片迷障林,要是不慎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歇腳,明日再趕路吧?」
謝安看着前面幾條分岔路口,忍不住開口。
宋槿勒住馬,眼看着天色將沉,確實不宜連夜趕路了:「嗯。
前面有個客棧,我們去那休息。」
謝安甚少出遠門,平日也是個話多的,忍不住就問:「師兄,你從前來過甘州嗎?
怎麼會知道前面有個客棧啊?」
宋槿沒有說話,只是駕馬在前方帶路。
在魔教之時,他接過的任務有多少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天南海北的人他都殺過,甘州他也來過不止一次。
謝安見他不答只好悻悻閉了嘴,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大師兄自從上次忘歸崖回來以後,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止是說話變少了,整個人的氣場也跟從前有些不一樣。
可是三人才走到半路,便看見路邊倒了一個人。
三人下馬去看,才發現那人心口插着一葉飛鏢,已經氣息奄奄。
「小……小心,妖女……」那人強撐着還沒將話說完就咽了氣。
可宋槿在看見那支柳葉飛鏢時,臉色一變。
飛鏢上端刻了一朵小小的桃花,而盛小桔極愛桃花,她特用的武器茶盞都會刻上一朵桃花。
他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這只是一個巧合還是這真的是她。
一直很少說話的紅筱銥驊也忍不住開口:「恩公,此人口中說的妖女應該不會是……」只是她話音剛落就被謝安打斷了:「怎麼可能,陸柔師姐說她親眼看見盛小桔掉下懸崖了,絕無生還可能!」
周遭的空氣陡然一冷,謝安看了一眼宋槿,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人死得蹊蹺,極有可能跟魔教有關。」
宋槿冷着臉沒有說話,目光卻落到了客棧的方向。
……三人不過一盞茶功夫就到了那間客棧。
正是天冷時節,客棧並沒有什麼人,只是馬廄旁停的一輛馬車引起了宋槿的注意。
那馬車裝飾華麗,紅綢珠簾,一眼便能認出是個姑娘家用的。
客棧老闆娘是個極有眼色的中年女子,人稱一句月娘。
謝安放了一錠銀子到跟前:「老闆娘,來三間上房!」
月娘抬眼,卻直直將目光落到了宋槿身上,不銥誮過又很快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好嘞,客官樓上請!」
月娘引着三人上樓,將謝安與紅筱安置在轉角的兩間房內,卻單獨將宋槿帶到走廊最盡頭那間房。
謝安有些不解:「誒,老闆娘,我們旁邊不是有空房嗎?
為什麼要分開住?」
月娘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卻道:「我看這位少俠是個喜靜之人,最裡頭那間最合適他,你說呢少俠?」
宋槿沒有答話,抬腳往最裡間的客房走去。
謝安與紅筱對視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只得先進了自己房間。
月娘將宋槿引到房間中,嘴角笑意更深:「這房間可以注意整個客棧的動靜,不知少俠滿意否?」
宋槿看了一眼月娘,只淡淡吐出兩個字:「多謝。」
月娘忽然輕笑一聲:「這麼久未見,你這性子倒是越發冷了,怎麼?
這次要殺誰?
竟還帶了兩個拖油瓶?」
他只是愣了一瞬,語氣卻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沉重:「我已非魔教中人。」
本以為月娘會驚訝,會多問兩句,可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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