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溫純盛總別離婚》[盛危溫純盛總別離婚] - 第1章(2)

己都沒察覺。
仔細想想,他們的夫妻生活並不算頻繁,大概只有盛危需要的時候,才會回家。
只要回家,就能吃上溫純準備的、還冒着熱氣的飯菜,一桌子菜,全是他愛吃的。
溫純當了三年讓他無比省心、近乎完美的盛太太。
她不會向他訴苦,不會無理由地佔用他的時間讓他陪她,不會纏着他買什麼東西。
雖然溫純不喜歡社交,但是不妨礙他在那些合作夥伴抱怨着自己老婆怎麼怎麼煩人的時候,想起他娶回家的這個溫柔且全心全意愛他妻子,那時候他感受到的情緒,大概是……幸福?
他從不帶溫純出席社交活動,因為溫純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今天聽沈時瞻說,似乎有些人誤會了什麼。
溫純一直都是最貼合他的心意的人,雖然他們之間是商業聯姻,但是就這麼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盛老太太一直催生,但是他也不急,想等到溫純願意孕育孩子了,再提這件事情,溫純一直沒有提起,他也就沒說過。
明明一切都有條不紊,溫純卻突然提出離婚。
盛危想不通自己做了什麼,溫純就非要離婚不可了。
他以為溫純在無理取鬧,冷着臉簽下了離婚協議,真的簽了之後,他又有些後悔,畢竟這三年婚姻,他談不上厭惡或者不喜歡。
幸好,在最後的時刻,溫純沒有簽下離婚協議。
雖然沒有離婚,但好像有什麼東西,終究不一樣了。
盛危想起之前溫純含着淚,詰問他,只要是盛太太就可以,不管盛太太到底是誰都行嗎?
他不明白,溫純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事情,盛太太就是溫純,溫純就是盛太太,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但這樣的溫純,他也不討厭。
因為這樣的她,比之從前更加鮮活,像是一朵迎着陽光明媚燦爛的花。
他一邊覺得這樣也好,一邊又有些慌亂,多年來縱橫商場的直覺告訴盛危,溫純真的在準備離開他了。
這次她的父親病危,溫氏快要破產,她為了父親也好錢也好,留在了他身邊,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還會有什麼阻擋他們結束這段婚姻么?
盛危看向睡夢中的溫純,她的眉微微蹙起,好像在夢中也是痛苦的。
他沉默的給溫純掖了掖被角,不自覺地輕撫溫純白皙的側臉。
溫純的長相無疑是很優秀的,和溫婕、和她的父母都不同,溫婕雖美,但卻太尖銳,不夠柔和平靜。
溫純的美卻是精緻端莊的,溫和不刺眼,如空谷幽蘭,越看越動心。
盛危輕輕地撫摸着溫純的眼角眉梢,久久沒有離開。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不知不覺已是早晨,盛危因為放心不下,居然守了溫純一夜。
男人眼中遍布血絲,他抬眸看向初升的太陽,又摸了摸溫純的額頭,所幸燒已經退下去了。
眼光灑在溫純的臉上,顯得格外聖潔,盛危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卻振動了起來。
為了不吵到溫純,盛危早就把手機改成了靜音振動,他快步走出卧室,接通了電話。
來電人是葉穗華。
「怎麼了,媽?」
「小危,你妹妹昨天是不是闖禍了?現在江家的人找過來了,要你妹妹道歉,事情進鬧得很多,你趕緊回來看看。」葉穗華的聲音憂心忡忡,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安撫了葉穗華兩句,盛危最後看了一眼安詳睡去的溫純,驅車去了盛家老宅。
過了沒多久,溫純終於睡醒了,她撐着床,緩緩地坐起身來,只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口乾舌燥,頭像是要炸了一樣。
房間里空空蕩蕩的,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
但她昨晚明明記得,她握着一個人的手,那個人陪了她一夜。
正當溫純發矇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夫人,您醒了嗎?我來給您送早餐。」是保姆的聲音。
「嗯。」
林姨端着盤子走進來,裏面放着清淡的粥和早點。
林姨見她臉色還好,鬆了口氣,「太太您終於醒啦,還難受嗎?我把葯和早餐端上來了。」
溫純笑了笑,以為是林姨陪了她一宿,認真的道謝:「謝謝你,林姨」
林姨有些茫然,她過來送個早飯是她的責任,溫純應該不用這麼鄭重其事的道謝吧?
她連忙搖頭:「太太您要謝就謝先生吧,這都是他讓我準備的。」
溫純的笑容淡了淡,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有什麼好謝的,溫純笑意譏誚。
林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聽溫純這麼說,她也就鞠了個躬,離開了。

第37章 給江小姐道歉
盛家正廳。
盛老太太坐在正上首,右手邊是葉穗華和盛瀾,而江落姝和商辰坐在右邊,盛瀾正惡狠狠地盯着江落姝,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每根骨頭都拆出來才足以解恨。
江落姝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個哥哥,從小也是被當成小公主寵着長大的,但生性膽小,和盛瀾的脾氣可謂是天差地別。
商辰是商家的二公子,上面還有個哥哥,所以繼承權怎麼也到不了他的手上,他平日里也不去公司,經常出沒於各種宴會和酒吧,是S市裡出了名的浪蕩公子。
盛瀾從小就喜歡商辰,覺得他洒脫隨性,和那些被規矩束縛着的大少爺們不一樣。
從她還是個小豆丁的時候,就跟在商辰身後「辰哥哥辰哥哥」的叫,而商辰又是個閑人,也不介意跟小姑娘玩兒,長此以往,盛瀾一直以為長大後商辰會娶她。
但是誰知道有一次她抓到商辰去酒吧,和他吵了一架……或者說是她單方面發完脾氣後,商辰笑眯眯地說他以後不去了,不過不是因為盛瀾,而是因為他訂婚了。
未婚妻叫做江落姝,是江家的小女兒。
盛瀾當時只以為商辰是氣她,冷哼一聲:「我才不信呢,你要是要訂婚了,以後都別來見我了!」
結果她真的很長時間沒見到商辰,某種意義上來說,商辰挺尊重她的意願。
盛瀾心裏原本就憋着氣,這次在酒會遇見,看到商辰跟別的女人形容親近,她當即怒不可遏,不僅指責江落姝是小三,還動手打了她。
江家是不如盛家勢大,但是也不能允許自家的孩子被這麼欺負。
江落姝的二哥江宴和三哥江淮知道了這件事,拉着江落姝就要來討個說法,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這明擺着就是興師問罪。
盛瀾是被葉穗華壓着過來,否則她壓根就不想走這一趟,即便來了,她對江家人的態度也十分不屑。
江落姝很緊張,不安地捏緊了裙角,商辰瞥見,乾脆牽起了她的手,散漫道:「別緊張。」
男人勾了勾唇,情緒很放鬆,好像他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看客,對江落姝雖然舉止親昵,卻不帶半點真心。
盛瀾看到二人的小動作,還以為是江落姝故意牽給她看的,當即氣的咬牙切齒。
她一把甩開葉穗華的手,指着江落姝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三……勾引男人的賤人!你把手給我放開!」
江落姝原本就不樂意讓商辰牽着,聽見這話下意識的就要縮手,商辰卻根本沒有放開的打算,急得小姑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盛小姐,我不,我不是……」
「你除了勾引男人,還會做什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了!」盛瀾氣急了什麼話都往外說。
「盛小姐慎言!」江淮的性子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了巨響,江淮也面色不善的道:「盛小姐,我們是來要個說法的,不是讓你再來欺負我的妹妹的!」
盛瀾看了一眼江淮,絲毫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對江落姝道:「你現在跟商辰退婚,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否則……」
江落姝被好幾雙眼睛看着,很是慌亂,拉住了商辰的衣袖,帶着哭腔說:「我們……我們走吧,我不想計較這個事情了……」
商辰卻看熱鬧不嫌事大:「走什麼,這件事情必須要講清楚,我和我未婚妻牽手,怎麼就成了第三者插足了?」
盛瀾氣的想要尖叫,葉穗華趕緊拉了一把,盛瀾委屈的看向葉穗華,嘴一癟,想要訴苦,葉穗華卻一臉嚴肅:「小瀾,給江小姐道歉。」
「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盛瀾很清楚這時候誰能做主,她求助似的看向坐在正上方的盛老太太,「奶奶!」
盛瀾幾乎是盛老太太一個人帶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格嬌縱盛老太太也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盛瀾已經跋扈到了這個程度,還跟別人動起了手。
看着盛瀾求助的目光,雖然自知理虧,盛老太太到底是心軟了。
她咳嗽一聲,道:「江小姐,確實是我們家小瀾不對,但是她也是一時衝動……」
「要不這樣,江小姐的醫藥費我們出了,該賠償賠償,我們盛家絕不說一個不字。」
「我們江家缺這些錢嗎?」江淮冷笑道:「我們要的是道歉!盛瀾憑什麼罵我妹妹是小三,還對她動手?!」
「今天要是沒個滿意的說法,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商辰笑眯眯的拱火:「對,就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那就把話講清楚。」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盛危沉着臉,跨進正廳。
盛瀾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立刻跑到了哥哥身邊,作勢就要挽着他的手臂:「哥,你看看他們,咄咄逼人,都找到盛家來!」
相比弟弟來說要沉穩許多的江宴笑了笑,見主事的人到了,這才開口:「盛總,都說盛家百年世家,眾目睽睽之下打罵我妹妹,這就是你們盛家的規矩?」
「哎,江二公子,你這話就不厚道了,我們瀾瀾也是事出有因。」老太太連忙幫盛瀾解釋。
「事出有因?」商辰挑了挑眉:「我的未婚妻好端端變成了第三者,我倒不知道,我和盛小姐是談過戀愛還是結了婚?」
盛危避開了盛瀾的手,盛瀾氣惱不已,又聽見商辰說的話,她更加委屈,眼淚都涌了上來。
平常只要她一哭,大家都會哄着她,天生的星星能都給她摘來。
但是這一次,不僅哥哥不理她,葉穗華對她搖了搖頭,就連老太太都移開了目光。
盛危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我們是該講清楚。」
「盛瀾,給江小姐道歉。」
盛瀾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危:「哥?!」
「哥……你也幫着她!」盛瀾指甲都陷進了掌心的軟肉里,這下是真哭了。
「啪」的一聲,盛危直接將手中茶杯里的水潑到了盛瀾的頭上,盛瀾被澆了一頭的熱茶,整個人瞬間無比狼狽。
盛危冷眼看她,是真的生氣了:「我再說一次,給江小姐道歉。」

第38章 商辰不喜歡她
盛老太太心疼壞了,剛想站起來,葉穗華趕緊把老太太按了下來,示意她不要去插手,免得火上澆油,盛危要真是發起脾氣,就是老太太說話也不管用。
盛老太太看得心焦,盛瀾是她從小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身為眾人焦點的、一身熱茶狼狽無比的盛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盛老太太縱使心疼,有葉穗華在旁邊攔着,也不能上前安慰,畢竟她也清楚自己那寶貝大孫子說一不二的脾氣。
盛危更不用說了,他淡定自若地又翻過一個新的茶杯,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氣清幽的熱茶。
江家人冷眼看着盛瀾這狼狽的樣子,沒有絲毫同情。
江落姝低着頭,不敢直視盛瀾,她覺得這個人好可怕,如果可以的話,她永遠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
商辰對於盛瀾的哭也沒什麼反應,看上去是堅定地站在自己的未婚妻身邊,好像青梅竹馬的情誼只是縹緲的煙雲。
盛瀾發現眾人的反應太過冷淡,而盛家人也自動忽視了她求救的目光,她眼眶通紅,一雙杏眼噙滿了眼淚,心中滿是絕望。
她知道只要盛危發話,就沒人能再左右他的決策,只好轉身看向江落姝。
江落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商辰背後躲,只露出一雙眼睛:「盛、盛小姐……」
盛瀾看着江落姝的動作,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眼神中的厭惡根本藏不住,但眼下情勢所迫,她只能十分不情願地說:「……對不起。」
還沒等江家的人抱怨盛瀾的敷衍,盛危已經冷聲道:「盛家是這麼教你的?」
盛瀾渾身一顫,不敢再造次。她又不想太丟人,用手背把眼淚全都擦掉,對着江落姝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哽咽:「對不起,江小姐,我……我不該打你。」
盛瀾說完,再也忍不住,哭着從正廳跑了出去。
江淮卻依然冷着臉:「希望盛總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以後不要讓她指着別人的未婚妻罵小三,也最好讓令妹明白,有了婚約的男人,還是遠離的好。」
葉穗華看了眼盛危疲憊的神態,略一猶豫,接過話茬:「自然,這件事是小瀾的不對,我以後一定好好教導她,我也在這裡給江小姐和你們賠個不是,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盛家的長輩都放低了姿態,親自給幾個小輩道了歉,江淮卻還是繃著臉,最後還是江宴說了些客套的場面話,這才帶着江落姝離開了。
離開了盛家老宅,商辰緩慢地撫摸着江落姝的後背,幫她緩解不安的情緒,動作耐心又溫柔。
過了好一會,江落姝才慢慢平復下來。
「落姝,以後遇見這種事情,不用害怕。」商辰揉了揉江落姝柔軟的頭髮,唇角含笑:「有我和你哥哥撐腰呢。」
「……嗯。」江落姝小聲應答,卻下意識的遠離了商辰一點。
商辰也不在意她這點小動作,轉頭道:「二哥三哥,你們忙,我來送落姝回家吧。」
江宴和江淮看着商辰這麼照顧自己的妹妹,心中很是滿意,覺得商辰雖然有個花花公子的諢號,但傳言也不可盡信。
江宴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商辰搖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送走了江家兄弟,商辰臉上的笑容褪卻,他看了眼站在旁邊低着頭的江落姝,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親昵:「走吧,上車。」
江落姝馬上點頭,小跑兩步,跟在他的身後。
帶着江落姝回到自己的車上,商辰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點了支香煙,靠在窗邊,神色懨懨,厭惡模糊了他的表情,讓人無法窺見他的情緒。
江落姝很抗拒跟商辰單獨相處,坐在了後排,但依然無法避免的地吸入了一點煙霧,悶悶的咳嗽了幾聲。
「……抱歉。」商辰皺了皺眉,把煙熄滅,扔到了車載煙灰缸里。
江落姝小聲說:「沒關係……我把窗戶開大一點。」
要說江落姝和盛瀾都是家裡的幺妹,為什麼性格出入如此之大,還要追溯到江落姝很小的時候。
江落姝在八歲之前,父母忙於工作,三個哥哥忙於學業,她基本上是跟着家裡的保姆長大的。
而一直照顧她的保姆半點不喜歡小孩子,為了錢才找了這麼一份工作,她覺得小孩子不記事,江家人不在的時候,對江落姝動輒打罵呵斥。
為了不被僱主發現,還專門用不留痕迹的方法變着花樣地折磨江落姝。
不止在肉體上折磨小姑娘,還把她在農村的那一套女兒無用論搬上來,說江落姝是個賠錢貨,怪不得家裡人都不願意回家。
那麼小的孩子哪裡有辨別的能力,就真的相信了保姆的話。
保姆說她既然被生下來就應該感恩戴德,不能麻煩別人,所以江落姝不僅要自己吃飯洗碗,還不敢把不喜歡保姆,想換個保姆的事情告訴家裡人。
江落姝越來越孤僻,也越來越不愛說話,像是把自己封進了小小的繭里,江家父母終於發現了異常。
他們起初以為江落姝得了自閉症,非常擔心,第一時間把江落姝送到了醫院。
在心理醫生的安撫疏導下,江落姝終於說出了自己被保姆欺負的事情,江家父母看了監控,這才知道自己僱傭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照顧江落姝。
看到江落姝一見到那個女人就瑟瑟發抖的樣子,江母就心疼得不行,一紙訴狀把保姆告上了法庭,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但即使這樣,江落姝也依然很難走出被虐待的心理陰影,對誰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別人不高興。
因為年紀小,留下的心理創傷和後遺症也更大,做了這麼多年的心理疏導,江落姝還是會夢到被保姆用針扎到身上的痛楚。
有人用童年治癒一生,有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江落姝就是後者。
所以她對別人的情緒格外在意,也格外敏銳。
所以她知道,商辰其實不喜歡她。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