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白瓷》[祁知白瓷] - 祁知白瓷第34章

辛冉跟她視頻的時候發現她周圍的環境很不對勁,問:「念念,你後面是什麼啊?
怎麼還有雪山呢?」
白瓷沒再隱瞞,將攝像頭調了後置,朝向機場大巴車窗外:「我來西川了。」
「你……你怎麼跑那裡去了?」
她突然想到什麼,「你去找祁知了?」
「算是。」
「你這話我有點聽不懂,什麼叫算是?」
「最近心不靜,來這邊散散心。」
她失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直很煩躁。」
「散心去別的地啊,跑那邊幹嗎啊!
沒看新聞嗎?
那地方最近餘震太多,一個女人家跑去哪裡,多不安全啊。」
「四哥在這兒,我不會出事的。」
辛冉直接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分明就是沖祁知去的!
還散心,鬼信哦!」
白瓷沒跟她爭辯,聊了會兒就結束了通話。
山區一路顛簸,大巴車行駛了足足兩個半小時,才抵達歐祁採油廠附近的小鎮。
白瓷入住的酒店算是當地條件最好的一家,有獨立洗手間和浴室,配套設施雖然差,但乾淨整潔,勉強能住下。
臨睡前白瓷想過洗澡,奈何隔音效果太差,隔壁住的應該是一對男女,隔着門都能聽到他們在互相指責。
她戴上耳機和衣躺在床上,因為有輕微的高原反應,輾轉難眠,呼吸也越發困難,她只好起來坐在地上順氣。
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隔壁女人一聲尖叫:「老公!
又地震了!」
白瓷立刻起身開門朝外跑,應激反應下,手機都忘記拿。
酒店裡大多數人都跑了出來,短短三分鐘,這棟十五層的大樓開始出現傾斜,現場一陣糟亂,一個個的都尖叫着跑開。
白瓷第一次經歷地震,努力平復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避開擁擠的人群,跑到了一處沒有樓房的馬路上。
當跟當地的居民一起站在馬路上,目視地面裂層,房屋在面前倒塌,白瓷背脊發涼,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地震致使信號塔傾斜歪倒,通信中斷,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繫。
白瓷出來時跑得太快,沒有穿鞋,白皙的腳面上已經血跡斑斑。
剛才跑的時候沒感覺到疼,這會兒才發覺腳心扎進去了玻璃碎片。
她顧不得地面骯髒,坐在地上,忍着疼將腳心的玻璃碎片拔了出來。
她無法再行走,只能坐在地上。
餘震導致線路斷掉,斷電後周圍一片漆黑,耳邊不斷響起救護車的響聲,還有哭聲,吶喊聲也不斷傳來。
祁續有手電筒亮起,不斷有人從已經傾斜的大樓里跑出來,找尋到親人朋友後緊緊抱住彼此。
這一刻,白瓷無比想念祁知,抱着膝蓋蜷縮在地上等待着救援。
天快亮時,**派人在空地搭上了帳篷,又分發了棉被。
醫護人員趕到,祁續為傷者包紮傷口,白瓷排隊等候時,聽到不斷有人號啕大哭。
「求求你了醫生,救救我女兒,我女兒還有救,求求你了醫生,我給你跪下了。」
「求你了醫生,再救救我爸爸,我爸爸他只是睡著了。」
「不要睡啊孩子,睜來眼睛看媽媽,你要是睡著了,媽媽怎麼辦。」
……白瓷鼻子酸楚,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姐姐。」
小姑娘腳上穿的是大人的拖鞋,滿是泥土的腳背上還有幹了的血漬,臉上有幾道血痕。
她手捧着一雙拖鞋走到白瓷面前,一雙眼睛清澈又純凈,怯生生地說:「奶奶讓我給姐姐送來的。」
「謝謝。」
接過拖鞋穿上,揉了下小姑娘的頭,白瓷又跟老人說了謝謝。
看到小女孩回到老人身邊,依偎在自己奶奶懷裡的溫馨畫面,白瓷特別想家人。
輪到她包紮傷口,護士遞給她幾張紙巾讓她擦眼淚,並說:「包紮完,去後面登記身份信息,外來人口需要做登記,才能給你們安排接下來的住處。」
「謝謝。」
白瓷擦了擦眼淚,看到躺在擔架上斷了一條腿的孩子正在輸液,其母親守在一旁默默地擦着淚。
白瓷見不得這種場景,拄着拐杖走出了帳篷。
她登記完信息,跟普通的傷患坐一起,只為了多騰出一張床給受了重傷的人。
沒有信號,手機也落在了客房,下午兩點,**搭建了臨時信號站,供有手機的人打電話給家人報平安。
因為來西北是瞞着家人的,白瓷又不記得祁知的手機號,只能找到救助站的工作人員,請他們幫忙聯繫歐祁公司的人。
……因為歐祁的油井就在這個鎮上,祁知也抵達重災區,先是聯合當地**恢復通信。
兩個小時後,小鎮恢復通信,祁知的手機也祁續跳出短訊和未接電話。
「四哥,你還好嗎?!」
「對不起四哥,都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你們那裡又地震了,我不該讓四嫂去的,對不起四哥!」
是阮央發來的短訊。
祁知立刻放下手中的對講機,給阮央回撥過去:「白瓷來西川了?」
阮央哭着道歉:「對不起四哥,四嫂昨天就去了,現在應該就是你們鎮上!
可是我聯繫不上她,一直打都打不通!
對不起四哥,真的對不起……」祁知直接結束通話,撥通了白瓷的號碼,可那邊不斷提示無法接通,向來平靜的他第一次有了緊張的神色。
他找到鎮**的人,請他們查找。
第二十八章 志願者等待是漫長的。
一天後,白瓷發燒了,在快閉眼倒下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視線中,一抹偉岸的身影快速朝她跑來,離得近了後,她才認出對方:「四哥……」祁知一言未發,將她攔腰抱起,在眾人的注視下把她抱進車裡。
車裡有暖氣,周身終於暖和,白瓷埋頭在他懷裡,喃喃自語:「四哥,咱們回家吧……」辛冉聯繫到了祁知,得知白瓷安全後才鬆了口氣。
祁家那邊也擔心兒媳婦,但又不能打電話給兒子數落他,免得再影響到他。
他們只能不斷地打給醫院,讓他們照顧好自己兒媳婦。
醫院裏的人都知道,住在一層獨立病房的病人是歐祁總裁的老婆,歐祁集團沒少給他們醫院捐贈物資,他們自然會照顧好他的家屬。
白瓷得到了特殊照顧,傷好得很快。
三天沒見祁知,知道他在採油廠,她沒有打電話打擾他。
一周後。
白瓷睡得正熟,聽到病房門開的聲音。
她坐起身,看到了幾天未見的祁知,他的黑色西服還有些灰塵,左臉掛了彩,一雙手上還有淺淺血跡,都是參與救援時受的輕傷。
祁知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幾日都未休息好的他,眼眶中明顯有血絲:「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嗓音有些啞,嘴角乾澀,也破了皮,遠沒有在北城時精神。
「醫生說我已經康復了。」
她微微一笑,「要不我明天就出院吧。」
「好,我明天讓啟賓過來幫你辦出院手續,再送你去機場。」
這是要讓她回去?
「四哥,我還不想走,我想留在這裡。」
祁知收回手,說:「這裡不適合你待,我最近會很忙,沒辦法像在北城那樣照顧你。」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白瓷如實說,「我想留在這裡當志願者。」
「你留在這裡會讓我分心。」
氣氛陷入靜寂,白瓷沉思片刻:「我爸媽讓我回湘城,不讓我一個人在北城待。
我如果回去,他們遲早都會懷疑我跟你的關係。
如果四哥想提前解除合約,我不反對。」
「威脅我?」
祁知拉了把椅子坐下,與她面對面,「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一紙協議?」
「四哥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違背合約跟兩家攤牌,說出我們的關係,到時候我回紐約,讓阮央過來陪你。」
「你這女人還真是……」祁知有點想笑,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拿捏住。
他掀開了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懷裡,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你就不能服下軟?
非要跟我硬杠?
嗯?」
白瓷知道男人都喜歡女人服軟,但她偏偏不是那種會哄男人的女人,到嘴的軟話每次都變了味。
所以,她乾脆放棄語言表達,改用行動——仰頭凝視着他這張俊臉,找准了他的唇吻上去。
似是蜻蜓點水,但她的唇剛離開幾毫米,祁知就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向了她的唇。
唇與唇貼合,氣息相融,再次品嘗到她的味道,祁知便離不開她的唇。
白瓷張開嘴迎接他的唇舌,手摟上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身體。
吻了幾分鐘後,兩人氣息都已紊亂。
祁知將她半拎起來換了個姿勢,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恨不得將她吞進腹中。
簡短的擦槍走火,只有隔着衣服身體的互磨和親吻,因為還要回採油廠,祁知並沒多待,臨走前在她唇邊開口:「替我照顧好自己。」
她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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