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運橫行》[霉運橫行] - 第九章 劫後

  我從事這一行已經六年了,但還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兇險的事情,又或者說我不能感覺到兇險,這次我算是栽了,不過常走夜路,哪能不遇到鬼。我也不能確定自己現在是醒着的還是正在昏睡,因為只是有一些意識,卻沒有辦法感覺到身上的任何部位,這時候的我就好像是沒有跟的浮萍在一潭死水中漂浮着。一個人面對黑暗的時候,總是會非常的無聊和無助。我只能靠着老鰥交給我的那套口訣來解悶,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一根稻草了。
  等到我能夠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是七天滯後了,勉強的睜開雙眼,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我沒有瞎過,也不知道瞎是一種什麼感覺,是不是像我一樣。
  「醒了?」老鰥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疲憊,並且伴隨着大口喘息的聲音。
  「。。」我想要回答老鰥的話,卻是做不到的,我竟然忘記該怎麼發出聲音了!
  「成與不成就看今晚了,現在是晚上十點,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過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老鰥像是和自己說話一樣,也不理會我的回復,在一旁不停的嘮叨。從他的聲音中我能夠聽得出來,這時候的老鰥也是非常疲憊的。「這一個星期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要不是這該死的龍頭山一直釋放強大的怨氣,我都想放棄了。」
  現在的我哪裡還有從家中出來時候的那種意氣風發?象一條死狗一樣躺在輪椅上一動不能動,除了能夠聽到聲音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對於老鰥所說的成不成就在今晚了,我是不認同的,還不如說我活不過今晚了,就算是我僥倖活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呢?
  這時候的我,已經基本上除了聽力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就連一直能感受到的霉氣,都已經消失了,我不確定我的身上老鰥轉化了多少霉氣,我只能夠採取最笨的方法,一直在心裏默念着口訣。
  「準備好,已經十二點四十五了。」老鰥沉重的聲音落入了我的耳中,彷彿是在催眠我一樣,我再一次的失去了我的意識。
  恍恍惚惚的,我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長到我不知道我自己是睡著了還是已經死了,當我能夠再一次的聽到聲音,看清楚周圍的事物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而在我身邊沉睡的綁滿繃帶的人,除了老鰥還能有誰?
  後來我才知道,我醒來的第二天早上,老鰥已經是遍體鱗傷了,是他推着癱軟在輪椅上的我來到了醫院,到了醫院就昏了過去,接着我們兩個就被推進了手術室中。強大的意志支持老鰥三天之後就清醒過來了,並且強烈要求要和我同一個病房。
  醫院的醫生對於老鰥無理的要求非常的不滿,直接拒絕了老鰥,老鰥無奈,只能打通了陳嘉榮的電話,在陳嘉榮的幫助下,我們成功的轉入到了一家水平不高,但收費極貴的私人診所,而我們的醫藥費,自然從陳嘉榮的身上出了。我們兩個搭上了性命幫他解決了麻煩,他還想賴賬不成?何況他也不敢,因為老鰥跟他說過,既然能幫他解決麻煩,就能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真就把陳嘉榮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之後的一個月里,醫院裏那些請來的特護,每天都要面對我們兩個的折磨。因為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卻要每天定時的為我輸送葡萄糖,而老鰥卻是要求跟我躺在一張床上,他的身上綁滿了繃帶,一隻手搭在我的身上,跟我一樣,不吃不拉,每天定時輸送葡萄糖。
  這樣的場景任誰看了也害怕,老鰥的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被繃帶一勒,只露雙眼,每次特護來扎針的時候,這貨總是那色咪咪的眼睛看着人家,誰也不會自然的。再加上旁邊臉色灰白,沒有意思血色的我,經過幾天無意義的注入葡萄糖已經出現水腫的跡象了。所以那些特護們都把我們兩個所在的病房,當成太平間,沒誰願意來。
  能夠稱為特護的,不能說是全部都膽子小,但最起碼都是那種不敢冒大風險的人吧,他們也有自己的特點,就是能幹和細心,畢竟他們所面對的病人都是貴賓客戶,一個不謹慎的話,就直接完蛋了,可是願意付出的更多,不代表能夠忍受我們這樣的奇葩的組合?這是在鍛煉自己的膽子?不過還好的就是,我們的胃裡沒有東西,不用擔心排便的問題,插上導尿管之後,不用扶我們起來。
  其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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