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林晚宜》[陸辭林晚宜] - 第8章

在林晚宜痛恨的眼神里,她大笑着離開。

林晚宜立即手忙腳亂的爬到母親床邊,看着她安詳的臉,失聲痛哭。

手術隔了一天就開始了。

林晚宜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醫生,我的心臟可以移植給我母親嗎?」

醫生愣了一會,回答道:「只要血型身高體重這些符合,是可以的。」

林晚宜點點頭,接着麻藥讓她陷入了昏睡。

但林晚宜總覺周圍十分嘈雜,隱約有聲音落在她的耳里。

「接受移植的患者大出血,急需輸血!」

「用她的。」余歡亦聲音冰冷,「傅總說了,這個人隨意處置,不管死活。」

林晚宜心一抽,「不管死活」四個字,刻骨鑽心。

「不行,再繼續抽下去,病人就要休克了!」

「……那邊還不夠,再抽100毫升。」

……

耳邊傳來機器瘋鳴,有護士驚呼:「醫生!病人出現室顫了!」

林晚宜感到窒息時,才明白是她快死了。

死了也好……

她想,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要再愛上他。

「滴——!!」一聲長鳴響徹手術室。
第九章人呢!

手術當天,倫敦會場。

陸辭站在後台,楊秘書打來了電話。

「傅總,余小姐母親的移植手術成功了。」

陸辭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那頭楊秘書似乎在斟酌着開口,這時會場司儀來提醒陸辭。

楊秘書開口:「是關於林小姐……」

「她的事,我回來再問你。」陸辭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周,陸辭回了國。

剛到公司,堆山的事務就涌了上來,他不得不把去醫院的事情放一放。

處理了一大堆事務,楊秘書緊跟着遞上厚厚一沓資料:「傅總,有人了曝光音樂事務部楊經理騷擾女員工,現在網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陸辭翻動着,視線在照片上陡然停住。

這個男人他記得,林晚宜也被拍到過和他的不雅照片。

他心裏驀地一沉,眉頭微蹙,難道她真的沒有為了出名而出賣身體?

「總裁,怎麼處置?」見陸辭不語,楊秘書輕聲問道。

「立刻辭退。」陸辭將腦中的想法放到一邊,冷聲說,「依法辦理。」

中午,西餐廳。

余歡亦謹慎的切着牛排,視線不時打量着坐在對面臉色陰沉的陸辭。

陸辭垂着眼心不在焉的擺弄着餐具,眼神深幽。

他想起了林晚宜,想起了她通紅的眼睛,想起了她說「你要相信我」。

自己真的錯怪了她了?

陸辭眉頭一蹙,將這個念頭按了下去。

想罷,陸辭將刀叉一放,余歡亦立即問:「是不合胃口?」

她笑起來的時候,刻意皺了一下鼻子,這是林晚宜慣有的小表情。

陸辭眼神一暗,猛地探身過去掐住她的下巴,聲音如極地的冰:「我說過了,不許學她!」

下巴傳來的力道彷彿是要捏碎骨頭。

余歡亦一驚,她眼裡迅速蓄起淚,軟聲道歉:「我再也不會了。」

「那就長點自知之明。」陸辭厭棄的甩開手,大步離開了餐廳。

余歡亦看着陸辭的背影,眼底滑過一絲怨憤,手緊緊握着刀柄。

她絕不要當個只是相似的替代品的可憐蟲。余歡亦想,陸辭身邊的人,只能是她。

接着,她眼神變得得意。

——可喜的是,陸辭再也見不到林晚宜了。

陸辭走出餐廳,心煩意亂。

車子駛入車流,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去醫院的路上了。

陸辭下車後徑直去了病房。

他拉開房門,滿腔的煩悶瞬間凝結,隨即被盛大怒火吞沒。

整個病房乾淨如新,被褥一點褶皺也沒有——林晚宜不在。

好,很好。

陸辭怒極反笑。

他沒有想到林晚宜竟然敢選擇逃跑,什麼親情也不過如此。

怒火淤積在他心口,快要將他的理智燒盡。

他掏出手機,語氣凜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林晚宜給我找出來。」

聽筒那邊頓了一瞬,接着楊秘書的聲音傳來,乾澀無比。

「您是說林小姐嗎?」

走廊的感應燈已經暗下,只有病房裡的陽光通過玻璃窗透出來,薄薄的散在腳邊。

陸辭聽見他說:「林小姐一周前已經去世了,死於腎臟移植手術。」
第十章雙生姐妹

陸辭腦袋頓時一空,怒火連同溫度瞬間褪去,只餘一身冰涼。

他攥緊了手,眼神失焦的凝在空中。

「因為沒有您的指示,我們也不敢隨意處置,只好按照醫院規定作了統一處理。」

陸辭的心狠狠一沉,啞聲問道:「什麼處理?」

「林小姐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周身的所有的聲音都被剝走,只有『火化』二字在腦子裡不停的回蕩。
一聲高過一聲,震得他身體一晃。
他尚未反應過來,楊秘書接著說:「林小姐的骨灰還在,醫院通知正準備放去公共墓園,如果您要的話,是可以去遺物領取處拿。」

陸辭恍惚着掛了電話,腦袋空白,抬腿走了。

地下三層,陰冷昏暗。

直到管理員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瓷白罐子,冰涼的觸感才喚醒他的神智。

那麼大個人,眨眼後,就只剩一堆灰燼。

聽聞他來,林晚宜的主治醫生也才慌忙趕到。

陸辭看着手裡的罐子,良久,啞聲問:「屍檢報告呢?」

醫生面色為難,支吾着說不出話。

陸辭臉色一沉,冷聲道:「拿來。」

醫生這才拿了報告給他,陸辭越翻臉色越發難看。

他看着病人死亡原因一欄:手術時失血過多,原因:輸血過量。

這時管理員又遞來一個框子,小心翼翼的說:「這是病人的遺物。」

陸辭視線瞟了過去,不過就零星的幾張曲譜,和一件衣服。

他緩緩拿起譜子,上面已經填好了詞,每一首,都是關於孩子的。

她是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到來。

陸辭的心,驀地被這個想法狠狠刺中,隱隱泛疼。

他聲音沙啞的發問:「她為什麼會失血過多?」

醫生表情猶豫,艱難的說:「是余小姐執意抽血,說,是您的吩咐。」

陸辭眼神登時一冷,將東西放下,大步離開了。

余歡亦宿醉未醒,就被哐哐作響的拍門聲驚起。

她迷糊着打開門,見是陸辭來不及撒嬌,脖頸便突然纏上了一雙大手。

余歡亦登時被壓進沙發里,滅頂的窒息驟然降臨。

混沌的神智瞬間清醒,余歡亦驚恐的抓着陸辭的手,不明所以。

「你算什麼東西?連我的事都敢自作主張?」

看着盛怒的陸辭,余歡亦頓時清楚了緣故。

她掙扎着,語氣哀求:「我只是想幫你,你不是很討厭她嗎?」

余歡亦困難的說著:「讓她死,不也是你想的嗎?」

望着一言不發,眼神深幽的陸辭,余歡亦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難道你愛上她了?」

陸辭一怔,手不由自主的鬆了些許,余歡亦才得以喘息。

他心裏頓時紛亂如麻,一時間連否認也說不上來。

突然,電話響了,是楊秘書打來的。聲音穿過聽筒,落在了二人耳里。

「總裁,林小姐的母親醒了。」

陸辭聞言立即起身,扔下余歡亦疾步離開。

而余歡亦倒在沙發里,一臉驚恐。

陸辭趕到醫院後,直接推門進了病房。

床上的婦人頭髮灰白,看見來人神情有些茫然。

但她還是笑了笑,禮貌的問道:「請問我女兒什麼時候來?」

陸辭未答,走到床尾,直直的盯着婦人,眼裡是遮掩不住的恨意。

他開口,語氣冰冷:「你還記得傅家,那個被你害死的那個可憐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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