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進了屋子裡，看着成靈靈安靜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微顫，白白的小臉更是讓人心動。
像小貓一樣蜷縮成一團，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顧放拿着手裡的衣服就那麼呆愣在原地，昨夜自己終於見到了夢中人，現在整個人都還是處於雲端的狀態。
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女人睡得很是香甜。
將衣服放在炕邊，就出去做飯。
看了一眼手裡那個紅色發圈，打算當面親自送給女人。
成靈靈是被那瀰漫的飯香吸引起來的，撐着雙臂起身，這一覺睡得很是愜意。
打着哈欠看了一眼那個透風的小窗，外面晴朗不少。
注意到腳下那幾件衣服，彎了彎身子將衣服拿過來。
藍色格子襯衣，褲子是黑色工裝褲，上面還有着幾個補丁，看起來頗有年代感。
這衣服自己只在電視上見過，摸起來手感還是不錯的，料子也很好，很厚實。
成靈靈看了一眼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意識到自己這個穿着在他們這個年代的人眼裡就是不正經女人的樣子。
不由得心裏有些收緊，不知道外面那個男人會把自己想成什麼樣的人，覺得還是找機會解釋一下。
把身上的衣服褪去，看了看腰間的那指痕，不由得紅了臉頰。
昨夜實在是太恣意妄為。

成靈靈身材高挑，這件衣服褲腳有些不合身，但還算看的過去。
把那件布料少的可憐的弔帶裙疊好放到一邊，成靈靈又側頭朝着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有着男人行動的聲音。
沒有襪子，直接赤腳穿上那雙布鞋，鞋子竟然意外合腳。
下地走了幾步，很是舒服。
衣服鞋子乾淨樸素，上面還有着一股清新的皂角香味。
這個味道很舒服。
成靈靈推門出來，看着男人正在劈柴的背影，背心大褂，兩條手臂就那麼裸露在外面，張力十足。
從背後看去可以隱約看見男人背後的肌肉線條，想起昨夜自己在這背後一刮一蹭，臉上就感覺像是有兩個火爐在烤。
模特行業的成靈靈見過不少身材姣好的男人，眼前這個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肌肉線條勻稱分明，配上那臉部輪廓，要是在現代，必然也是能混個一席之地。
顧放劈完之後轉身便對上女人的目光。
那眼神直勾勾的。
成靈靈一時間有些尷尬，抿唇朝着顧放露出一抹微笑。
顧放看着女人身上的衣服，褲子明顯不合身，那細細白白的腳踝還裸露在外面，光潔的腳背也是很明顯。
成靈靈看着男人臉上的汗水，手臂上的肌肉還在一張一合，聲音甜膩，「衣服挺合身的，鞋子也合適，謝謝啊。」
「嗯。」
顧放沒多看，抱着柴火進廚房。
邊走邊用餘光瞟着女人，「飯馬上好，你等一會兒。」
「我幫你一起吧。」
成靈靈想要拉近兩人關係，打算主動製造話題，這個男人自己還是滿意的。
顧放抱着柴在前面走着，聽見成靈靈那麼說，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兩人一先一後的進了廚房，男人將柴火放置在一旁，餘光看了一眼正在四下打量的女人。
看的出來，女人對這裡很是好奇，從早上睜眼到現在，眼睛就四下轉着，沒有停下來過。
顧放坐在小板凳上開始生火，熟練地點火，放柴。
成靈靈在一旁看地目瞪口呆，這是第一次見人生火生的這麼快，之前出去郊遊，男同事生個火把方圓十里搞得都是煙，火也沒生起來。
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口大鍋看起來可以做十多個人吃的飯。
這些只有在紀錄片才能見到的東西此刻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成靈靈兩隻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男人生完火，起身就去米缸舀米。
一站起來，小廚房視線暗了一半。
成靈靈目光追隨着男人，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看見揭開的米缸很是好奇，沒有電飯煲，這個米要怎麼弄熟。
好奇地看着，聲音軟糯，「這個米是要做粥還是蒸出來啊？」
「蒸。」
簡單一個字，顧放便沒了下句。
成靈靈覺得這個男人很是冷漠，昨夜也是自己喋喋不休，男人很少說話。
看着顧放將米放到大鍋里，往裏面加了兩瓢水，然後蓋上蓋子。
成靈靈目不轉睛地盯着看，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好神奇。
顧放把小板凳搬到一邊，聲音低低沉沉，「你坐在這裡就好了，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好，那個，我幫你看火吧。」
成靈靈搬着凳子坐在灶口邊上，眼睛閃着光，拿起扇子開始扇着，仰起頭，抬着清澈的眼眸，問道，「是這樣嗎？」
「嗯。」
成靈靈一臉認真地坐在那裡扇火，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冒着熱氣的鍋蓋。
米飯的香氣漸漸飄散出來。
顧放去地窖里取了一截過年剩下的臘肉，這年頭肉很稀缺，很多地方飯都吃不飽，這也是今年攢下來的，留着招待客人和過節的時候吃。
成靈靈一臉認真地看着那個小灶口，裏面火光很是耀眼，熱熱的。
本就是夏天，在這個火邊坐着，成靈靈出了一身汗。
顧放一進來就看見女人正用袖口拂去額頭上的細汗，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這樣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女人曼妙的身姿，姣好的身段比文工團那個女知青還要好。
顧放提着臘肉走進去，看了一眼鍋里的米差不多到了時候。
揭開鍋蓋，用鏟子將米舀出，裝到一個陶瓷罐子里。
清理了一下鍋，又加了兩瓢水。
將那個裝滿米的陶瓷罐子放進去，語氣低沉有磁性，「再加一根柴火。」
「好。」
成靈靈看着這個陶瓷罐子的形狀很是別緻，下面有一個冒氣口，上面蓋的是竹子做的蓋子，嗖嗖的朝外冒着熱氣。
咕嚕咕嚕的水沸騰着，米飯的香氣充斥在鼻尖。
第一次見到，原來米飯也可以這樣蒸出來。
看着女人一臉好奇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女人看起來好似什麼都沒見過，這年頭，這樣細皮嫩肉，手上一點薄繭都沒有的幾乎沒有，心裏很是不解，但沒有多問。
相遇已是最大的福分，顧放不再去奢望什麼。
自己不去多問什麼，權當是夢中的仙女，自己已經認定這個人了，不管她是什麼。
看着成靈靈還在賣力地扇着，額頭細汗一層接着一層，男人眉頭微蹙，緩緩開口，「不用扇了，就那樣滿滿煮着就好。」
成靈靈回頭，一雙圓溜溜的水眸直直看着他，顧放竟有些不好意思。
顧放正背對着成靈靈切着臘肉，注意到一旁的青菜，成靈靈走過去，微微抿嘴，語氣呢喃，「這些是要洗的吧？」
「是。」
「那我來吧。」
說著成靈靈挽起袖子，露出兩節白的過分的手臂。
手指纖長，綠色的青菜在她手上顯得格外有生機和活力，看起來比往日更加新鮮。
顧放手上動作頓住，已經全然被吸引。
成靈靈照着他剛才從水缸舀水的方法接了一盆水，開始洗菜。
顧放邊切臘肉，餘光邊掃着這邊。
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連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雙眼餘光定定的看着。
成靈靈極其認真，像是在捧着寶物一般，將菜葉一根一根分開，小手不斷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