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月霍漢卿》[江之月霍漢卿] - 第6章

霍漢卿一路上一言不發,用鑰匙開了門,扯江之月進去的動作可謂粗暴。
門被大力關上,震的江之月耳膜都在顫。
他也不開燈,刻意的一樣,滿室的物件,皆靠天邊那輪影影綽綽的歲寧照着,才能依稀顯出大致的模樣。
周遭的氣氛壓抑的窒息。
霍漢卿的胸腔在上下起伏,一雙陰冷的眸就那樣無遮無攔,不偏不倚的落在江之月身上,裡頭的怒意明了異常。
「江之月,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他聲音冰冷,像個無情的審訊員在質問罪犯。
江之月喉嚨梗着,圓潤的指尖掐進掌心,根根分明,出口的嗓音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解釋什麼?」
她不知道她該解釋什麼?
換句話說,她猜不到他想聽什麼。
現在她腦子裡的思緒就好像一團被貓抓亂的毛線,剪不斷理還亂。
旁的她都無心思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福寶,她怕,太怕,如果沒有福寶,她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那是她拚命換來的孩子。
她的態度,落在霍漢卿眼底卻成了理所當然的挑釁。
剎那的間隙,身側有什麼被掃落在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江之月駭然心驚,瑟縮着想躲,霍漢卿卻陡然上前,強硬的將她抵在鞋櫃和自己的懷抱之間。
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那指溫明明是熱的,江之月卻只覺凍人異常。
「這才幾年?江之月,你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跟他生孩子?」
「你嘴裏的喜歡就只是說說而已?還是你對我的喜歡,只是嘴上說說?」
一連幾句質問兜頭落下,全然不給江之月思考的機會。
她腦子宕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霍漢卿這是,把福寶當成韓墨的孩子了?
得出這個結論,江之月的心裏說不出是慶幸更多,還是難過更多。
在他心中,她究竟是有多不堪,才會在離開他短短几年就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她當年對他的愛毫無保留就差付諸生命,可在他眼中,居然成了嘴上說說而已……
他甚至想都沒想,就懷疑她。
江之月被困在他懷裡,掌心掐出血來,眼淚忽然就沒了阻擋,落下來。
疼,好疼,一顆心被人翻來覆去的鞭策,哪怕遍體鱗傷。
她不答話,霍漢卿只當她是默認。
「好得很,江之月!」
他殘忍的譏笑出聲,下一瞬帶着掠奪性質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明明只要她開口解釋就能過去的事兒,可是她不敢。
她哪怕在醫學界有了名氣,可她目前所擁有的,根本不足以抵抗一個霍家。
她的身份,霍家人自始至終都看不上。
福寶的身份被知曉,霍家這些富貴人家只會去母留子。
她不能,也不會讓福寶被人帶走。
哪怕,被霍漢卿誤會。
身上的薄裙被扯的四分五裂,布條被無情扔在地面,亦如江之月一顆痛到麻木的心和那好不容易撿起的自尊。
疼,疼的好像要死過去一樣。
她只能壓下所有情緒,一言不發的承受着男人滔天的怒火。
滾燙的淚順着眼尾滑下來,她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
今早,也是在這張床上,霍漢卿的溫柔體貼,溫聲細語尚且歷歷在目。
可她再也無法將那張溫柔的臉與她身上揮汗馳騁的男人對焦重疊。
意識消散前,霍漢卿發狠的咬着她的耳廓,旋即,是他低沉暗啞的聲音,生硬又霸道的闖進她的耳朵里。
他說:「江之月,你都能給他生孩子,我跟你結婚至今,你是不是也該補一個給我?」
第29章
江之月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還黑着。
一窗之隔,清冷的月色從床簾的縫隙里灑落下來,滿室昏暗,僅靠着那零星半點的光視物。
身側已經空蕩蕩,整張大床上,只剩江之月一個人,光裸的身子縮在被子下。
那鬆軟的被子上全是腥味,空氣里也有,經久不散,好難聞。
江之月不想動,好累,好疼,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又濕又黏,哪哪都疼。
這一次,是最疼的一次。
霍漢卿全程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在她身上又是啃又是咬。
一場歡愛,江之月沒有半點歡愉可言。
她仰面躺在床上,淚水從眼眶滑落,大抵是因為沒有人,她哭起來也更加的肆無忌憚些。
可是,為什麼?
江之月有滿腹的疑惑,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和霍漢卿,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年少的歡喜,怎麼能變成這樣?
她哭的發顫,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努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那顆好不容易癒合的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霍漢卿掏出來。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對她從來都沒有憐惜。
清冷的月色照到她的眼角的晶瑩,將她眼底的脆弱袒露無疑。
巨大的悲傷將她籠罩其中,她好像掉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只要霍漢卿出現,她就會痛不欲生。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
暖色調的橘光從門後傾斜入內,卻也只在門邊。
江之月跟那道光隔的好遠,就好像那浸在光里身長玉立的男人,縱使花費兩輩子,她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
哽咽抽泣戛然而止,江之月哭的腦袋發脹,空蕩蕩的肚子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經。
霍漢卿站在門口看了好久,清透的聲音才從門口傳來。
「醒了就別裝死,穿好衣服起來,出來吃飯。」
江之月緘默無言,固執的連腦袋都沒有偏一分。
一秒、兩秒、三秒……
霍漢卿的耐心被耗盡。
『砰』的一聲響。
那抹暖色調的光被再度回收,一點都不肯吝嗇給她。
江之月自嘲的勾起嘴角,嗤笑出聲。
笑她的可悲,笑她,兩輩子都逃不脫霍漢卿這兩個字。
死死咬緊牙根從床上爬起來,江之月除卻貼身衣物,就只看到了滿地的布條。
那條早上霍漢卿遞給她的裙子,和他的溫柔體貼一樣,再拼湊不回來。
好在,她今早自己穿過來的裙子還在。
顧不得裙子上顯眼的白濁,江之月將自己裹好。
推門出去時,她腿還在打顫。
穿衣時,藉著窗外的月光瞄了一眼,她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分不清是紅痕還是青紫,大片的痕迹,只要她低頭,隨處可見,腿根處都是。
難怪,會那麼疼……
江之月好似被人從高樓扔下,整個人摔成了無數瓣,拼都拼不整。
如今,她全靠着一口氣,支撐着破碎不堪的尊嚴,支撐着殘破的身子。
客廳里,滿桌的菜,有時蔬小炒還有一條草魚。
很香,起碼,她一出門就聞到了香味。
霍漢卿就坐在桌子邊,面前擺着碗筷,卻沒動。
聽見聲音,他冷冷抬頭,清冷的眸光,比他身後窗戶外,那一輪清涼的月還要冰涼滲人。
「吃飯。」
乾巴巴的兩個字,聽不出情緒,只有生理上的嘶啞。
江之月的視線卻從他面上略過,腳下似贅了千斤沉。走到門邊,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包,手才搭上門把手,後衣領便被人拎着。
下一秒,她的身子撞進了男人的胸膛。
「江之月,我的耐心有限,過去吃飯,別讓我說第二遍。」
第30章
入鼻的氣息熟悉異常,卻頭一次讓江之月生出作嘔的**。
她沒回頭,只木訥的看着身前。
沙啞的嗓音好像被碎玻璃划過,她的眸子里,是支離破碎的暗光。
「放開我……」
她拼盡全力擠出三個字。
身子在不住的顫抖。
霍漢卿心尖墜痛。
懷裡嬌小的身子被他攬在懷裡,卻沒有一絲真實感。
她顫抖着,周身連呼吸都透着脆弱和破敗,好像被風化的紙,都不用用力,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無數片,再也拼湊不回來。
霍漢卿手指也在抖,卻在江之月看不見的地方。
他後悔了,在醒來時,看到江之月身上那一身的青紫的時候就後悔了。
那是他繼五年前失去江之月後,這輩子第二次生出那樣無所適從的恐慌和無措。
可是視線落到她小腹上的那道疤上,他又忍不住的生氣。
她是他的老婆,她的身子,明明只能他碰,可她卻一點都不乖,居然背着他和別的男人連孩子都有了。
難怪她不回來,難怪她那麼抗拒自己,他想罰她,想讓她知錯,想讓她給自己服個軟,他甚至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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