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蟻司卿鈺》[江卿蟻司卿鈺] - 第8章(2)

肆笑意揚在嘴角。
緊接着,又說了一句:「若不是因為高統領試圖刺殺本座,本座又怎會還手抵擋?難道本朝律法有說,被打之人就要站在那默默被打甚至被殺么?」
「我,我那是因為,你拒不接令!」高統領皺起眉頭,怒聲說著。
司卿鈺垂眸,一旁的血梟俯身從高統領身上摸出那所謂的金令,遞到他手中。
他在手中端看了幾眼,輕諷:「這金令是假的,本座為何要接?」
「假的?不,這是陛下親手交給末將的!」高統領不相信的開口,這一路他都從未離身,又怎麼會是假的?
司卿鈺舉起手中的金令,邪肆挑眉看向皇甫傲:「陛下,敢問你給的金令上是什麼字?」
「寡人的金令,自然是代表寡人身份的御字。」皇甫傲冷聲回答,擰着眉瞧着這兩人究竟打算玩什麼把戲。
「那就簡單明了了,這就是假的。」司卿鈺張開手指,金令上並非是御字,而是個卸字。
高統領在地上掙扎着要起身未果,夠着脖子往上看。
在他手中的金令,被銅錢損壞的御字雙人旁消失了,就剩下一個卸字。
或者說,是金令上多了一道繁複花紋,包裹着一個卸字……

第192章自私依舊
「不對,這金令是你弄壞的,並不是假的!」
高統領急切的想要證明並非是假金令,卻忘了,這件事主要的並不是金令的真假,而是一條人命……
「本座弄壞的?有證據么?」司卿鈺挑眉,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瞥向他,輕言:「高統領殺人,本座可是有人證在場的,人還不少……」
「你,你這是欲加之罪……」高統領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不善言辭的他,此時此刻彷彿說什麼都很無力。
他怒視着司卿鈺,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衝上去將他撕碎一樣。
綁着他的鎖鉤隨着他的掙扎而越纏越緊,一圈一圈纏繞在他鼓起的臂膀上。
肌肉在鎖鉤的縫隙乍起,一截一截……
司卿鈺勾唇輕笑,笑意不達眼底,拋起手中的金令,輕言:「既然是假令,陛下,本座幫你毀了。」
金色令牌在半空中旋轉翻滾幾圈,金色流蘇划過一條完美的曲線,然後落入他攤開的掌心。
慢慢握緊,咔的一聲,金令應聲而裂,從卸字旁邊的花紋處,一圈圈裂開……
其實那哪裡是什麼花紋,不過是血梟交到司卿鈺手中的時候,蠻橫內力注入銅錢造成的缺口,讓已經不成形的雙人旁又多了些細長裂紋。
乍一看,就挺像是什麼特殊繁複花紋旁,以及僅剩的一個卸字……
現在,再次被內力相撞,徹底被毀的四分五裂。
所以,真御令還是假卸令,有那麼重要麼?
「放肆,膽敢毀陛下之物!」高統領看着從他掌心扔下來的一地破碎殘片,揚聲吼着。
司卿鈺拍拍手,彷彿這令牌是一件很髒的東西。
側眸瞥了一眼龍座之上的皇甫傲,眼神漸冷,詭異輕笑。
江卿姒用絹帕細細為他擦拭了指尖,柔聲開口:「阿鈺,下次這些小事讓血梟來,髒了手。」
「好,都聽卿卿的。」司卿鈺收回眼神,溫柔淺笑。
血梟感覺眼皮直跳,微微皺了皺眉,冷漠的臉上出現片刻裂痕……
沒眼看,屬實沒眼看。
突然覺得被主子送出去的血九,都過得比自己舒服……
「司卿鈺,你說的事情就是這個?」皇甫傲擰着眉,厲聲開口:「這事情難道比太子失蹤的事情,更重要麼?」
江卿姒眉眼彎彎的抬眸,揚聲開口:「陛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固然是要找,但是現在這是一條人命,陛下覺得孰輕孰重?」
「什麼人命官司?既沒見屍體,也沒有苦主,此事就此作……」皇甫傲冷聲開口。
他最後一句,此事就此作罷還沒說完。
就聽着司卿鈺慵懶開口:「原來,陛下要苦主和屍體,來人,將曹御史一家請上來……」
砰!
御書房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血衣衛押着戰戰兢兢的曹御史,還有哭哭啼啼的曹夫人,以及抬着不成人形的曹公子進來。
「下官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曹御史拜倒,恭敬的跟皇甫傲行了個大禮。
哭哭啼啼的曹夫人聞言,撲通一聲跪下,用絹帕擦拭着眼角淚水。
哀聲:「陛下?您就是陛下,您要為臣婦做主啊,臣婦的遜兒死得冤,他才二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啊……」
她言辭凄凄,全然都是一顆愛子之心昭然若揭。
一個身為娘親的哀聲乞求,並且還伴隨着磕頭的咚咚聲,在御書房大殿中顯得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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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看曹夫人哭的多無助,你再看看這英年早逝的曹公子,難道你就不該管管么?」
江卿姒走了幾步,將曹公子身上蓋着的白布一把掀開,將其整個胸膛凹陷下去的凄慘模樣,展露在人前。
曹夫人抬頭,額前一片青紫,臉上涕淚橫流。
她顫抖的指着只能在地上蛄蛹的高統領,恨聲說著:「陛下,臣婦讀書不多,但也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懇請陛下嚴懲兇手,還我兒一個公道……」
江卿姒將絹帕遞給曹夫人,眉眼彎彎的輕言寬慰着。
司卿鈺見此垂眸,一把將小人兒拽回自己懷中,肩膀抵在她肩頭。
在她耳邊悄聲輕言:「卿卿,這曹夫人的眼淚需要你堂堂郡主來擦么?她不配……」
卿卿這時候,不可與曹夫人再過多接觸。
畢竟以皇甫傲那麼多疑的性子來說,很有可能見此局面,將卿卿牽扯進來。
如今這局面,只有曹夫人凄慘的越真實,才能越打動人心……
「畢竟她有一顆愛子之心,挺可憐的。」江卿姒輕嘆低言,微微垂眸。
她和阿鈺,幼時享受母愛的時間都太少了……
她明白阿鈺並非是話語之中那般涼薄,明白阿鈺將她拉到身邊是為了保護她。
正因為太過明白,所以才愈發覺得真切情感來的極為可貴。
司卿鈺攬住江卿姒,掌心微微捏了一下她的指尖,抬眸邪肆開口:「陛下,如今人證也有了。若是不夠的話,本座可以命人將曹府被壓碎的大門上也搬過來。」
「司卿鈺,你這是非要寡人殺了高統領么?」皇甫傲擰着眉厲聲呵斥。
高統領掌管禁軍多年,若是殺了他無異於是自斷一臂。
曹愛卿家的公子無端身亡這件事,他會給曹府金銀玉器作為補償,甚至給他美人讓他子嗣成群來補償一二。
但是,即便可憐,卻值不得堂堂禁軍統領為其償命……
司卿鈺冷笑,世人都說他作惡,可他殺的哪個不該死?
而皇甫傲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當初為了他自己的名聲可以草草要了娘親性命,如今也可以為了他的走狗,枉顧一條人命。
呵,無恥至極,多可笑……
他斂眸,邪肆輕諷:「陛下,當著死者家人的面,說話請三思。並非是本座要你殺了高統領,不過是卿卿心善,見不得曹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才想着讓陛下主持公道……」
「高統領向來恪盡職守,今日之事想來也是個意外。曹愛卿,你說呢?」皇甫傲垂眸,看向一直跪在那抖若篩糠不發一言的曹御史。
曹御史抬袖擦了一把冷汗,恭敬磕頭:「是,這就是個意外,陛下慧眼如炬……」
「好啊,你個老不死的!遜兒屍骨未寒,你當著他的面這樣說,不覺得老臉躁得慌么?」曹夫人抬手就向曹御史抓去,一副要跟他拼了的架勢。
啪!
曹御史狠狠一巴掌揮了過去,直接將曹夫人打蒙了,重重摔倒在地上……
厲聲呵斥道:「你個瘋婦,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撒潑的地界么?要帶着整個曹府都去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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