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在找到懷儀時就該打電話叫裴慎來的。
    懷儀的事不歸他管了。
    回了車裡，成硯沒走，抽着煙，煙味里都是大雨的潮濕感，目光時不時看向樓上的窗戶，十二點零五分時燈滅了，裴慎沒出來。
    拿着雞毛撣子，姨媽幫成硯清理着腕錶櫃里的灰塵，面上喜氣洋洋的。
    「雖然上次崔小姐跟懷儀吵架了，但效果還是有的，裴慎這下放心了，說準備要跟懷儀求婚呢。」
    成硯聽着，系領帶的手一頓，「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吧。」
    姨媽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你不知道，這些天懷儀都住在他的房子里，求婚結婚就是走個儀式而已，他倆早就是夫妻了。」
    喉嚨有些苦，成硯沒出聲。
    「我知道你多少有些膈應，但沒辦法，不過你不是不喜歡懷儀嗎？
這樣也好，各歸各位，你媽媽要是能看到這一天，一定高興。」
    蔣曼蘭喜歡懷儀，疼懷儀。
    比懷儀的親生母親還疼她。
    成硯從小都沒得到她的太多疼愛，她把該給兒子的愛都給了懷儀，裴慎一走，她說什麼也不願意懷儀嫁去別家，硬是塞給了成硯。
    任誰也沒想到，裴慎還會回來，可成硯卻成了尷尬的存在。
    越過了姨媽，成硯下樓，裴慎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不知，打了個招呼就要走，裴慎將手中沒吃完的吐司放下，「哥，我有事要拜託你幫忙。」
    成硯只好停住，在餐廳坐下，抬手接住保姆遞來的牛奶喝了口，「什麼事？」
    「我要跟懷儀求婚，到時候你也來，就當做個見證行嗎？」
裴慎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戒指，「你看這個，懷儀會喜歡嗎？」
    成硯潦草掃了眼，「不知道。」
    「這可是我挑了很久的呢。」
    裴慎小心將戒指收起來，「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來，你來了那些人才知道你跟懷儀是假的，我們才是真的，不然以後會有太多閑言碎語的。」
    這是裴慎的考量，也是試探，試探成硯究竟對懷儀有沒有情。
    他答應得沒有太過痛快，反而反問了裴慎，「你就確定懷儀一定會答應嗎？
萬一她拒絕了你該怎麼辦？」
    話一出口。
    裴慎的笑瞬時僵冷了，「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盼着懷儀拒絕我？」
    成硯：「我只是奉勸你，如果真的是怕閑言碎語就別那麼高調，沒那個必要。」
    他的勸告就這麼多，裴慎聽不聽是他自己的事情。
    「哥。」
    看着成硯的背影，裴慎又出聲，眼神里戾氣太重，緊盯着成硯，像是要在他的心臟處穿一個洞，「你會祝福我跟懷儀的，對嗎？」
    成硯駐足片刻，「嗯。」
    「那周六晚上，你也會來對不對？」
裴慎在某些方面跟蔣曼蘭是相像的，比如都喜歡利用親情逼迫成硯，「我希望你可以到場做個見證。」
    上一次成硯答應了，這一次他遲疑了，那種場合，他實在沒必要在場，「裴慎，我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