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到處都沒有懷儀的身影，「沒呢，打電話也沒人接。」
    「我知道了。」
成硯有義務一起去找。
    這陣雨來得突然，雨點密集打在車窗上，蜿蜒而下，留下了一道道水痕，又是夜間，視線不好，成硯車子開得很慢，找遍了懷儀有可能回去的地方。
    車停在路邊，撇下了面子給董縷打了電話。
    這麼多人里只有董縷算是懷儀真正的朋友了。
    「成硯？」
董縷語氣里儘是不可思議，「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成硯語塞了下，「懷儀跟你在一起嗎？
她從家裡跑出去了，電話打不通。」
    「你又把她怎麼了？」
      一提到懷儀，董縷是激動的，這些年懷儀的付出她都是看在眼裡的，眼淚也都看在眼裡，「成硯，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個人，懷儀怎麼你了？
你憑什麼天天欺負她，她小時候就崇拜你，你怎麼……」     「她不在你那裡對嗎？」
    成硯要聽的不是這些。
    董縷氣不打一處來，「不在，我祝你這輩子也找不到她了。」
    這話銳利刺耳，成硯不愛聽，大雨瓢潑里開車走了兩圈，最後才想到懷儀原先的住處，賣了房子車子，她暫住在老舊的居民樓里。
    裴慎給她安排了別的住處，還沒來得及搬過去，就出了這檔子事。
    成硯拍了拍袖口的雨水，叩響門。
    除了這裡，懷儀常去的酒吧酒店，俱樂部賽車場成硯都去了，家裡出事以後懷儀不愛去那些地方了，相比紙醉金迷，她更應該回了這裡的家才對。
    等了很久也沒人來開門，成硯本想離開，餘光卻瞥見了門縫下的光，扭動了下門把手，沒鎖，門被打開。
    一室一廳的布局不怎麼寬敞，一眼就可以望到盡頭。
    成硯進入一步，「懷儀？」
    沒有回聲。
    慢步走了進去，這才看到沙發上那道蜷縮着的嬌弱身影，懷儀難受極了，額頭上都是冷汗，唇色慘白，又淋了雨，衣服濕噠噠地粘在皮膚上卻沒有力氣去換。
    成硯走近，皺了下眉，「你怎麼了？」
    懷儀抿着唇強忍疼痛睜眼，「你來這裡幹什麼，怎麼不去哄你的新女朋友，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她已經很疼了，不想再因為成硯疼一次。
    「給你打電話沒人接，裴慎一直在找你。」
成硯半跪下，手自然地往懷儀額頭探。
    她小時候發燒，成硯餵過葯，哄過她，她也趴在他肩頭上呢喃過：「小裴叔，你身上好暖和，好舒服，再讓我躺一會兒好不好？」
    成硯知道那樣不合適，但她是裴慎的未婚妻，跟自己又差了太多歲，有一個不太明朗的輩分在中間，他就拿她當小孩子哄而已。
    時隔多年，卻做不到那樣心如止水了。
    「沒發燒，那是哪裡不舒服？」
    懷儀手捂着小腹，疼得說話都哆嗦，可在成硯一次次護着崔凈，捨棄她，侮辱她的時候，她就再也不需要他了，「我說了，不要你管，出去行嗎？
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