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薑茶茶別避開我》[傅洵薑茶茶別避開我] - 第1章(2)

桌上是兩道簡單的家常菜,番茄炒蛋與糖醋裡脊。
  味道也還不錯。
  飯後,傅洵本想攬下洗碗的任務,卻被薑茶茶拒絕了。
  傅洵望着薑茶茶的背影發愣。
  不知為何,喃喃出聲了一句。
  「你從來都是一個完整沒有缺陷的人。」
   
   
  第18章 
   
  話出口後,傅洵動作一僵,微微張開嘴,也不知是否被薑茶茶聽見了。
  「……我先回去了。」也顧不上其他,傅洵忙轉身離去。
  關門的聲音響起。
  站在原地的薑茶茶還頓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
  手中的盤子掉落在池子中,砸破一個小小的豁口。
  方才她聽見的,是錯覺嗎?
  水池的水並沒有關上,直至水漫出打**衣物,薑茶茶才堪堪回過神來,忙關上了水龍頭。
  扭頭看去,家中已然沒有傅洵的身影,
  方才的聲音很小,在她本就不靈敏的耳中聽起來似是幻覺一般。
  「完整的……沒有缺陷的嗎……」
  薑茶茶呢喃着,晃了晃腦袋,低頭清理濕漉漉的檯面與碗筷。
  當晚,薑茶茶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高中時的那個天台,身穿寬大校服的黑髮少年手肘撐在圍欄上。
  薑茶茶跑到他身邊,少年轉過頭來,黑髮被風吹得凌亂,面目卻模糊不清,只看見薄唇一張一合著,說了些什麼話。
  薑茶茶聽不清,又湊近了些,耳朵幾乎貼到了少年的嘴唇。
  少年微長的髮絲划過她的額頭,有些癢。
  「我怎麼會看上這種殘缺的人。」
  「你從來都是一個完整沒有缺陷的人。」
  兩道聲音同時在薑茶茶耳畔響起,驚得她瞬間睜大了雙眼,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呼……」薑茶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地喘着氣。
  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側,上方並沒有佩戴任何物品。
  聲音是從自己的腦海中傳出來的。
  薑茶茶苦笑着抱緊了被子。
  她到底算是什麼呢,對傅洵來說。
  沉默着坐了半夜,窗外陽光從窗帘的縫隙中透出,在床沿上投下一條長長痕迹。
  薑茶茶怔怔伸出手去抓取,微微暖意從掌心處蔓延開來。
  薑茶茶走到窗邊拉開了窗戶,溫暖的陽光霎時將她包裹住。
  不論在傅洵眼中自己是什麼模樣,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模樣。
  她最終還是為自己而活的,生命的觸感是溫熱的。
  「抱歉,傅隊,今天我先出門了,就不麻煩你了。」
  給傅洵發了消息,薑茶茶選擇了坐公交去工作。
  湊巧的是,竟遇見了那日在她身旁觀摩的新同事。
  「姜醫生!」女孩見到她小聲驚呼,小跑着到她身旁。
  薑茶茶記得她叫范茜,卻不知如何稱呼才好,只說了聲:「范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姜醫生叫我小茜就好。」
  女孩的笑十分有活力,就連薑茶茶都被感染,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談話中得知范茜是剛畢業的應屆醫學生,才剛剛21歲。
  兩人一路談笑,不知不覺便到了警局,在門口撞見了剛進門的傅洵。
  傅洵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只他平日里本就是這般,也沒人覺得奇怪。
  薑茶茶率先打了招呼,傅洵點點頭回應,卻沒有直視她的目光。
  中午休息時間,薑茶茶剛走出工作室,便聽見肖煦匆忙趕來,而傅洵就站在不遠處。
  「傅隊,上頭發佈了抓捕令,昨日我們去的第一家製藥廠有問題。」
  薑茶茶腳步一頓,第一家那不就是……
   
   
  第19章 
   
  舅舅所管理的那一家?會跟他有關係嗎?
  薑茶茶不禁顰眉,心中有些擔憂,若舅舅真的與這些事有染恐怕至少得蹲好幾年。
  雖離開了那個家許久,但也不希望他們會惹上這種事。
  傅洵倒是毫不意外這個結果,介時在工廠內他便發現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並將其一一記在心裏沒有提出,以免打草驚蛇。
  餘光瞥到薑茶茶神情,眸光微閃,抿了抿唇。
  「姜醫生,你要一起去嗎?」
  被點名的薑茶茶猛然抬頭,毫不猶豫地開口:「去。」
  去到那裡了解細節,才能看出舅舅究竟是罪有應得還是會被當做替罪羊。
  事實上,是前者。
  薑茶茶的舅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絕對的利己人物,只要是能賺到錢的方式他都不會拒絕,即便是違法行為,只要盈利大他都會接下。
  在薑茶茶不知的情況下,傅洵早已尋到了一項又一項的證據,將中年男人釘死在了板上。
  「制假藥,並在其中添加上癮性成分,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吧?」
  傅洵毫不留情地將滿頭冷汗的中年男人逮鋁騶捕,冷聲道。
  男人顫顫巍巍,目光瞥到了不遠處的薑茶茶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大聲呼救。
  「小茶!小茶!舅舅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幫舅舅!」
  薑茶茶身型一頓,看着男人發著精光的眼,抿着唇轉過身回了車上。
  「小茶!你別走!舅舅養了你這麼久!你就這麼看着我被抓?」
  看着薑茶茶轉身不理睬,男人狠狠啐了一口,惡狠狠地咒罵。
  「白眼狼!死聾子!當初就應該掐死你!」
  「啪」
  傅洵狠狠扇了男人一個耳光,打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閉嘴!」
  男人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便被拖拽着上了車。
  肖煦小聲提醒:「傅隊,局長不是說不讓你隨便動手嗎?」
  傅洵冷漠地看了一眼角落中的男人,不屑開口。
  「他嘴臭,自己摔的。」
  肖煦默默閉上了嘴,心中其實並不反對傅洵方才的一巴掌。
  這個男人剛剛那惡毒的模樣真的令人十分厭惡,這樣的人竟然是姜醫生的舅舅,也不知姜醫生過去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薑茶茶在另一輛車中,車輛內關押着製藥廠的另一名管理員,沉默着不說話。
  方才舅舅的話她聽見了,但是也沒有感到多難過,更多的竟然是想笑。
  那個男人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為了錢不擇手段,沒了利用價值的東西就會毫不猶豫地丟去甚至詆毀。
  當初轉學走後她也回頭看過學校里的論壇,辱罵她的帖子比比皆是。
  其中有一條便是周顏發的,拍攝的內容是舅舅憤憤地說薑茶茶不禁在家好吃懶做還經常偷錢。
  那恨鐵不成鋼聲淚俱下的模樣真的是表演得入木三分。
  想起那時的事,薑茶茶當即被氣笑了。
  回到警局,傅洵將嫌疑人帶去了審訊室,審訊室外舅舅被沒收的手機響起。
  薑茶茶摁了接聽,又開了免提,讓周圍同事也能聽見。
  女人夾雜着哭腔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加上其內容聽起來甚是可憐。
  「老公,顏顏生病了,剛剛送到醫院,檢查結果是……癌症晚期……」
   
   
  第20章 
   
  薑茶茶動作一頓,眼睛微微睜大,看向手機。
  一旁的同事業愣了愣,其中一個接過電話解釋道。
  「你好,我是他的同事,他暫時不在,你告訴我在哪個醫院吧,我待會告訴他。」
  電話那頭的舅母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說出了地址。
  薑茶茶與一名女同事決定去探望一番。
  一路上,許多種思緒湧上心頭,薑茶茶的心情不可謂說是十分複雜。
  到達病房門口時,薑茶茶腳步躊躇了。
  「姜醫生?」同事推開門,回頭疑惑地喚了她一聲。
  「來了。」薑茶茶邁開步子。
  病床上的周顏蒼白着臉安靜地睡著了,倒是十分惹人憐愛的模樣。
  床邊的中年女人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見到前方的女同事只是一愣,待見到薑茶茶後臉色霎時變了。
  「薑茶茶?你來幹嘛?看我們笑話是嗎?」女人怒目而視,又礙於女兒好不容易睡著了,不便大聲呼喊,忙降低了些聲音。
  起身便要用力將薑茶茶推出去。
  本病房中有病人休息也不便談事,薑茶茶沒有抗拒,同事本想阻攔但也想到這一點於是順勢為之。
  單個女人皆在門口處停住,同事順手關上了門,拿出身份文件示意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們是運城警局的,有些事情想問你。」
  舅母聞言身子一抖,目光中浮現一絲恐懼,忙擺擺手低下頭。
  「警察找我幹嘛,找錯人了,我們家可沒犯事。」
  舅母轉身就想要回到病房,同事制止了她,口袋中摁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請您配合調查。」
  「請問您是否清楚您丈夫的工作內容?」
  女人一臉奇怪地看着同事,說:「就是當管理啊,沒什麼特別的吧。」
  看她的模樣,倒像是真不清楚舅舅是幹什麼的,方才的慌張恐懼也多半是因害怕惹上事。
  同事將舅母拉至一處座椅旁坐下,先安撫着為她做了些心理準備,隨後告知了舅舅被捕的事與前因後果。
  女人的神情從茫然逐漸變得驚恐,再轉變為憤怒,大聲喊道。
  「什麼?你們是騙子吧!我跟你們說我才沒錢!」
  也不顧周圍人投來的怪異目光,舅母甩開同事的手就要離開。
  薑茶茶見狀快步走過去,試圖安撫。
  「舅母,你冷靜一點!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跟過來也是因為擔心,實際上薑茶茶並不擅長與人交流,於是也識相得只在一旁觀察沒有插嘴。
  不曾想舅母一見她便把她當做了出氣筒,將憤怒都怪在了她身上。
  「薑茶茶!肯定就是你找人合夥來騙我!你怎麼心這麼壞!知道顏顏生病了就故意跑來落井下石!還想把顏顏的救命錢也騙走!」
  「你這個死白眼狼!養了你那麼多年沒見你做一件好事!看見你就晦氣!」
  舅母的聲音不小,許多人都聽到了,霎時各異地目光落在了薑茶茶身上。
  看熱鬧的,鄙視的,探究的,好奇的。
  薑茶茶皺眉,這場景與六年前如出一轍,聲音中不禁帶了幾分冷色。
  「錢我一分不少地還了,我問心無愧。」
  甚至還多給了一倍,薑茶茶真的不明白這一家人為何都這麼厭惡自己。
  一名護士走過來扶着舅母,神色憤憤地看了薑茶茶一眼,似是更相信她的話。
  「女士,不要為這種不孝子女生氣。」
  舅母嘴上說著還不夠,見有人幫自己,更是壯着膽子狠狠推了一把薑茶茶,眼中滿是憎惡。
  薑茶茶還未反應過來,被身后座椅的椅背撞得生疼。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側傾斜而去。
   
   
  第21章 
   
  有人輕輕扶住了薑茶茶的腰,紳士手並未讓指尖觸碰到腰間。
  令她站穩了身子後,便鬆開了手。
  「師妹,好久不見。」男人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薑茶茶怔怔回頭,看見的是白大褂的衣領與性感的喉結。
  往上看去,見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她見過的,是曾在大學時的學長,也是同一個導師的師兄。
  薑茶茶微微頷首,真誠道謝:「季師兄,謝謝你幫我。」
  視線落在了男人胸前的工作牌上,上方寫着:姓名季封昀,職位心理科組長。
  另一邊扶着舅母的小護士見到季封昀微微紅了臉,但又見季封昀與薑茶茶似乎是熟人,臉色又一白。
  心驚道:自己是不是幫錯人了?
  這麼想着,扭頭看向一旁的中年女人,那面目猙獰地模樣哪裡像是善心人,忙鬆開了手,十分後悔方才自己衝動的行為。
  舅母看着薑茶茶身邊的季封昀,嗤笑一聲,譏諷道:「這張臉勾引男人倒是有一套,裝裝可憐就有男人趕着上來疼你,你倒是找了個賺錢的好路子。」
  季封昀聞言收斂了面上笑意,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薑茶茶拉住了。
  「師兄,謝謝你的好意,這些事我自己解決。」
  薑茶茶冷了神色,走到舅母身前。
  她的個子其實比舅母高了半個頭,方才是放緩了姿態想要安撫她,卻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如同過去那般軟弱好欺負。
  此刻的薑茶茶眸色冰冷,低頭俯視着女人,舅母竟被唬住一時噤聲。
  「既然你覺得我是這樣,那我永遠就是這樣。」
  「我今天是代表工作來的,你不用欺騙自己,覺得這些都是我在騙你,有什麼不相信的就打電話問問吧。」
  「周顏的手術需要錢吧?現在的你們恐怕拿不出這個錢了。」
  「這張卡里有五十萬,是我這些年的存款。」
  薑茶茶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又在舅母期盼的目光中掰成了兩半,塞進了她的手中。
  「但既然你們覺得我的錢臟,那我也不願再多管閑事。」
  「舅母,你和周顏自求多福吧。」
  語罷,薑茶茶側身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同事跑過來擔憂地詢問:「姜醫生,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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