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于飛(全二冊)》[鳳凰于飛(全二冊)] - 再遇故人(2)

,那隻又到處亂抓,衛邙終於怒了,他低聲呵斥一聲:「你要是再亂動,我就不管你了。」

這一聲呵斥讓衛清歌一下變得安靜了,她看着衛邙,委屈的撇着嘴,帶着一絲哭腔道:「大哥,我真的好疼。」

衛邙神情微愣,自她回了衛府後,她再也沒有這種口氣喊自己一聲大哥了。
可他很快又恢復了神色,當年他也受過這葯,最初發作時會讓人忘記自己的處境,以為自己還活在從前罷了。

懷裡的衛清歌,只是以為還在小時候。

他們回不去的小時候……

他神色閃過一抹悲傷,輕撫她的青絲道:「只有疼才能讓你記住,只有變得強大起來,才能以後不再疼。」

衛清歌撲在衛邙懷中,蹭着他的胸膛道:「大哥怎麼這麼凶啊,你不關心清歌了嗎?」

衛邙將她推離懷抱,她立刻眼淚汪汪的瞧着他,他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要撒嬌了。

果然,她吸了吸鼻子,淚肆無忌憚的流下,哭哭啼啼抱怨:「清歌就只有大哥一個人,大哥還不讓清歌抱,大哥是壞人。」

衛邙輕嘆一聲,待清歌恢復了神智,今夜之事便再記不得,清歌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日子以後屈指可數,今夜便叫她放肆一回罷。

他將清歌又抱進懷中,清歌尋了懷抱很快止了哭泣,只是臉上仍然覺得會疼,伸手去抓時候衛邙按住也不再發脾氣,只乖乖地忍着。

衛邙下顎輕抵衛清歌的額頭,看着月色清明的夜色,林間偶有夜鶯啼鳴,活水潺潺流動,倘若不是與清歌現在的處境,他倒是有幾分心思賞夜。

他記得當年在山上習武,清歌經常喜歡三更半夜偷跑出來聽蟬鳴鳥叫。
那時候他曾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說聽着那些聲音讓她覺得是自由的。

呵!
他很早便明白清歌日後要走的路,清歌亦是如此。

他知道,將她從山上帶回衛府,她心中一直存有恨意。
因為這讓她再也享受不到哪怕是片刻的自由。

可他只能任她恨下去,其實他跟她一樣,都無法自己做主。
曾經山上的時光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對他又何嘗不是呢。

「大哥,我想睡了。」
衛清歌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眸子。

「不許睡,大哥都沒有睡,你怎能先睡。」
葯發作的時候先是疼痛難忍,接着就是想要睡覺。
可是不能睡,倘若睡過去了便很難再醒過來。

衛邙拍了拍她的面頰:「山林里有豺狼,你要是睡著了,它們就會把你叼走。」

幼時學武的她,有次趁夜獨自跑到山間抓螢火蟲,結果被豺狼嚇壞了,哭得死去活來。
幸好他發現的早,及時將她找到,從那以後她就怕聽別人提起豺狼。

衛清歌努力睜開眼睛,趴在他懷裡,小聲道:「那我不睡,大哥幫我將豺狼打跑。」

衛邙嘴角微微揚了揚,眼神帶着少有的溫柔,輕聲道:「大哥對你這麼好,你喜歡大哥嗎?」

衛清歌使勁兒點着頭:「全天下只有大哥最好。」

那隻撫摸她青絲的手微微頓了頓,卻再沒有勇氣去放在她的發間。
原來在她心裏,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可這些都是曾經了。

待她一醒來,就會對自己橫眉冷對。

誰叫他的衛家的人,誰叫他身上背負着衛家的興衰使命。

天色漸亮,衛清歌的眸子愈發清澈,衛邙知道葯已不再發作,將她放在湖的淺灘處,在岸邊等着她徹底清醒。

衛清歌揉了揉昏沉的頭,看着自己坐在湖水中,一下子站起來。
身上的衣衫早就濕透,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看見衛邙站在岸邊背對着自己,是他將自己抱進來的?

「有勞大哥了。」
衛清歌清冷謝道。

「要謝就謝爹好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衛邙想也未想的答道:「是爹神機妙算,料到你會在樹林處。
所以讓我出來看看,爹對你比對我們這些親生子女都要好,你該知足。」

衛清歌走出湖中,朝他福了福身子,不再多言,朝樹林西面走去。

衛邙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去哪裡?」

「衣裳都是濕的,總不能這樣穿着回去,太子在府上,不能讓他起疑心。」
衛清歌不急不緩:「你的也**,難道不要換嗎?」

衛邙點了點頭,正欲跟她一起走,卻聽見她疏離道:「我與大哥不是一路人,大哥請走那邊!」

衛邙隱忍着一絲怒氣,看着她良久,佛了衣袖朝南面走去。

他才走出幾步遠,衛清歌在身後問他:「昨夜我可跟你說了什麼?
為何在我身子疼之後的事,我都想不起來了。」

衛邙自是不會將昨夜的話告訴她,這是她心中的秘密,她既然要一直藏着,他便裝作一無所知。
他故作冷笑了,看向她沉聲道:「你說我是你的好大哥,說你一輩子都無法離開我。」

衛清歌眯着眼看着衛邙,輕笑兩聲:「我不信,你根本不值得。
因為我知道你沒有心,滿眼只有榮華富貴,權勢榮耀。」

字字如針,刺進衛邙心口,他找不到話可以反駁。

他能回衛府,一方面是受了爹的命令,另一方面卻如衛清歌所言。
他跟爹一樣,也欲有滔天的權勢,無上的榮耀。

他聽見衛清歌輕輕的嘆息,只覺邁出去的步子有些沉重……

衛邙離開後,衛清歌才動身前往集市,先買了乾淨的衣衫換上,又等髮絲干透,這才往衛府走去。

府上,上雪等了衛清歌整整一夜,一直沒有等到她,又聽說太子遇刺,饒是再大膽也未免嚇破了膽,只暗自祈禱衛清歌不是刺殺太子的人。
她心神不寧,在屋子裡來回徘徊,這時門聲響動,她立刻起身前去一看。

見上雪滿臉焦急,衛清歌對她微微笑了笑,由着她將自己扶着回了屋子。

衛清歌方在塌子上入座,上雪似是防着什麼人偷聽,立刻將屋門關的嚴嚴實實。
上雪疾步走到她跟前,小聲問起昨夜刺殺為何人她知上雪有些心思,若是有所隱瞞,到時被察覺會讓兩人關係出現裂痕,是以對救下宴之有所隱瞞之外,其餘皆事無巨細道出。

上雪面色變了又變,只問衛天意欲何為。

衛清歌又將自己猜測對上雪一一道出。

上雪一時之間難以明白這麼多事,卻也知曉其中一二,看着衛清歌頗為愉悅:「如此一來,小姐入宮選秀豈不是少了一個敵人,只要青蓮小姐跟你爭的不是同一個皇子,其他人我們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話雖如此,衛清歌卻始終認為事情沒有那樣簡單,如果衛天要自己奪得冉照歡心,要衛青蓮奪得冉基傾心,那她們本就不是敵人,衛青蓮又何須大費周章與自己作對。
要知道衛天絕不允許府上爭鬥,所以昨日才會對碧溪施以鞭刑,藉以警告衛青蓮。

衛清歌有些口渴,端起茶正要喝,院內忽有敲門聲傳來,上雪看向衛清歌,不知此時該不該去開門。
衛清頷首,上雪才去開門。

衛清歌朝窗子外看了看,見來人是衛青蓮,身旁還站着她未曾見過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月白錦繡長袍,眉目如畫,看向她的眸子裡帶着探尋之意。

衛清歌還未開口,只聽在他身旁的衛青蓮小聲道:「二殿下,此人便是我那涉世未深的妹妹衛清歌。」

原來是二殿下冉照,衛清歌溫柔一笑:「清歌不知殿下到來,失禮之處還請殿下……」

「昨夜你去了哪兒?」
衛清歌還未說完,冉照卻不欲再聽下去,冷聲問她。

衛清歌並不回他,只是看向衛青蓮。

衛青蓮垂着頭,含羞道:「二殿下問你什麼,你回便是,怎還看着我,我怎知你去了何處。」

衛清歌笑道:「我以為姐姐是知道的。」

又眉眼溫柔道:「二殿下一來這清心苑,便如審問犯人一般,敢問這是為何?」

冉照眉頭微微皺了皺,未曾料到眼前女子這般伶牙俐嘴。
他向後退了退,似是靠近衛清歌都極為不適。

見之,衛清歌嘴角微微揚了揚,在冉照身邊低語:「清歌才回府未有多久,淡薄人情世故,二殿下別往心上去。」

上雪在一旁急了,二殿下與衛清歌初次見面便這樣不待見她,待日後那還了得,若是完不成老爺交代的任務,衛清歌便在府上永遠不能出人頭地,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局。

上雪思了片刻,緩緩走到衛清歌跟前,伸手攙住了她。
朝她眨了眨眼睛。

衛清歌不知何故,靜靜看着上雪。

上雪將衛清歌扶在石桌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城東那張大夫是如何給小姐看病的,怎現在還燒的這樣厲害。」

方才衛清歌並無一絲病者之姿,此刻忽然被上雪說成燒熱,她定是不能裝虛弱,她道:「休胡言亂語,我哪裡燒着。」

衛青蓮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卻很快的掩飾了下去,故作不知走到衛清歌面前,手背貼在衛清歌額上輕輕一探,額上滾燙,果真是燒熱。
只是昨夜還能持劍與她爭鬥,此刻卻說變就變……

衛青蓮很快反應過來,別有意味看向上雪。
上雪善毒,只怕方才手放在衛清歌額上,不是探病,而是用毒。

上雪並不懼怕衛青蓮的目光,她故作委屈道:「是奴婢的錯,昨夜二小姐身子忽然發熱,說什麼都不願找府上的大夫看,奴婢這才斗膽介紹城東的張大夫,誰料想今兒燒的如此厲害了。」

城東的張大夫與上雪很是親密,若要找他前來問證,只怕也會順着上雪的意思,衛青蓮明知道衛清歌的病是假的,卻又不能當面拆穿。
好在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機會與衛清歌鬥智斗勇。
她故作體貼道:「妹妹病的這樣重,怎還在院子里走動,快回去歇着吧。」

衛清歌坐在石凳上未有所動,神色平靜看向冉照。

冉照自是能察覺到她的目光,只是方才他一進來便是質問,此時又知曉她徹夜未歸是為看病,不覺對她心生歉意,見她審視自己,遂開口道:「昨夜大哥途徑香山遭人行刺,幸有青蓮拔刀相助,而姑娘昨夜未歸,所以……」

冉照貴為皇子,能放下身段向她道歉,令衛清歌心中讚賞,他道歉的話還未說完,衛清就笑着開口:「清歌未曾埋怨二殿下,只是方才頭昏腦漲,說話有失分寸,只盼二殿下不要計較才好。」

說罷此話,她欲起身向他行禮致歉,冉照見狀,疾步走上前輕輕按住了她的膀,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帶着几絲暖意:「既是生了病,好好休養便是。
我就不在此叨擾了。」

說完此話,冉照便扶了衣袖欲要離去,卻聽衛清歌捂住帕子輕輕咳了一咳,冉照腳步微微一頓,轉過身又開口問:「你咳了多久了。」

衛清歌抬眸看他,似是不解他何出此言,卻依舊回道:「有些年頭了,平日里倒是沒什麼,就是三月天偶有咳嗽,煩得很。」

衛清歌說這番話時像個小孩子,冉照倒是對她這模樣並不排斥,開口笑道:「倒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以白朮、當歸、茯苓、陳皮、麥冬、五味子為藥引,多服幾日,咳嗽便能有所好轉。」

衛清歌像是得了天大恩寵,方才蒼白的臉上紅潤了不少,她對着冉照笑道:「聽說二殿下文韜武略,竟不知還是個大夫,清歌有眼不識泰山!」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衛青蓮見二人相聊甚歡,眸子里閃着不明情緒,心裏暗道她將冉照尋來清心苑並非給這二人牽線搭橋的,只可惜方才一直插不上話,此刻聽衛清歌將冉照比作大夫,急忙向冉照開口道:「還請二殿下贖罪,清歌口無遮攔,一時說錯了話,這才將您比作大夫。」

冉照看向衛青蓮,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你我相識已久,何須用這繁文縟節。
清歌不過才回府上,規矩不懂總也要有人教才可以。」
他又看了眼如犯大錯的清歌,似是寬慰她,又像是讓衛青蓮感到安心:「我倒覺得大夫這個稱呼好得很。」

衛青蓮緊緊握緊藏在衣袖下的手,她真是太小看衛清歌了,她知道能被爹選中的女子自是不好對付,可到底還是輕敵了。
她朱唇輕啟道:「二殿下心胸寬闊,倒是顯得我這小女子狹隘了。」

冉照不語,只笑着看他,眸子的光比先前更是溫柔三分。

上雪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緊抿着薄唇,不知在想着什麼。

衛清歌莞爾一笑,自知冉照能來清心苑必是因為衛青蓮,卻故作毫無所知,在即將離開時喊住他們。

衛青蓮面帶疑惑看向衛清歌,見衛清歌轉身回了屋子,不多時衛清歌拿着一隻透亮的玉鐲子出來了。
在衛青蓮納悶之際,衛青蓮已是將鐲子帶在她的手腕上。

衛清歌開心道:「瞧我還沒燒的不省人事,方才還擔心買的鐲子姐姐戴上不好看,可現在我放心了,果然只有美人才配得這美玉。」

衛青蓮微微有些發愣,她摸着腕上的鐲子:「這可是你買給我的?」

衛清歌點點頭,餘光輕輕看了一眼冉照,見他向自己投來讚賞的目光,心底笑道:此刻冉照對衛青蓮許會有些變化。
衛青蓮欲將刺客之名按到自己頭上,可自己卻送她人間美玉。

衛青蓮面色有些難堪,臉上笑容僵硬不少:「妹妹有心了。」

衛清歌明亮的眸子看向她道:「你是我姐姐啊,有什麼好的東西,總會立刻想着姐姐的。
難道姐姐不是嗎?」

「自然是的。」
衛青蓮很快回她,卻底氣略有不足。

冉照略有所思的看着衛青蓮,忽而開口道:「既是清歌身子有恙,我就不多做打擾了。」
說吧,他抬腳出了門去,只留衛青蓮在院中。

衛青蓮看着步履匆匆的冉照,復又對着衛青蓮笑道:「妹妹好生歇着,等身子好些了姐姐再來看你。」

衛清歌也回她一笑,見她疾步朝冉照追去,嘴角揚了揚。

這時,一直直沉默不語的上雪忽而輕嘆。

我衛清歌她回頭看她,見她已是愁容滿面,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上雪回過了神,坐在石凳上雙手撐腮。
看着她道:「小姐?」

衛清歌右手攤向她面前道:「東西拿來。」

「什麼?」
上雪不明所以。

「解藥。」
衛清歌在旁提醒。

上雪反應過來,繼而開口笑道:「小姐可覺得現在還有燒熱癥狀?」

衛清歌搖搖頭,此刻確實沒有方才那樣難受了。

上雪道:「小姐放心便是,無需解藥,時辰一過那葯便失了效用。
情急之下我沒有告知小姐便用了葯,還望小姐見諒。」

衛清歌神色溫柔道:「冉照觀察入微,你若不用藥,未必能逃得過他的眼,我當謝你才是,又何罪之有。」

見衛清歌如是說,上雪只覺她將來會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故而喜上眉梢:「小姐若真有此想法便好,也不枉我當著大小姐的面施手助你。」

衛清歌有幾分感動,她拉住上雪的手道:「你若不負我,我便與你姐妹相稱,倘若將來我能活的安穩,便也有你一份安穩。」

上雪曾在衛天身邊做事,衛天只當她是殺手,何曾當過親人。
如今衛清歌這番話叫她聽進了心裏,她狠狠點點頭,也緊緊握住衛清歌的手。

初春時分,桃花艷艷,黃鸝嘰嘰喳喳歡呼雀躍。
衛清歌看着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心情不覺間好了幾分。
卻聽上雪疑問開口:「小姐,這幾天我在你身邊,並未見你咳嗽,怎今天卻故作咳嗽?」

衛清歌輕輕笑道:「這二殿下雖身在朝中,心思卻多半放在醫術上。
要想引得他的注意,裝病是最快的法子。」

上雪回憶了方才情形,二殿下確實是在衛清歌咳嗽之後才多看了她幾眼。
倘若不是衛清歌拿了鐲子出來,怕是還要在院子里停留的更久。
她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小姐不該操之過急,你送給衛青蓮鐲子,怕在二殿下認為你們在勾心鬥角。」

難得有人能在她身邊提點一二,衛清歌心中暖了不少,開口解釋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倘若我一開始在二殿下面前是十全十美,那日後與他相處便要處處謹慎小心,以防讓他不滿,我又怎能爭得寵愛?」

上雪冰雪聰明,只略微提醒便內心明了,不由對衛清歌又刮目相看,忽又想起什麼,復又問道:「二殿下長與宮中,必是對女子濫用心計已是厭惡至極,只怕很難俘獲他的真心。」

面對上雪的憂心忡忡,衛清歌倒是毫無擔心,只是不想讓上雪過多憂慮,她又開口道:「既是長與宮中,必是由嬪妃宮人帶大,聽聞二殿下最喜去長華宮探望竇妃,可知為何?」

上雪對冉照的了解只停留在個人喜好,對這些事從未探究過,故而一臉懵懂的看向衛清歌。

衛清歌娓娓道來:「竇妃年老色衰,卻無一子,只將二殿下當作親子撫養。
此舉遭二殿下生母麗妃厭惡,屢屢在皇上面前表有不滿,皇上卻對竇妃此舉一直未有言語,這是為何?」

衛清歌看向上雪,見她秀美緊蹙,就知道她對其中來由並不知曉,輕輕笑道:「竇妃年歲已長,卻仍能享受豐厚月俸,與對冉照的苦心培養脫不開干係。
若說竇妃心思單純去撫養冉照是不足為信,宮中有太子冉基,三殿下冉啟,四殿下冉有,五公主冉靜,六公主冉昌樂,何以偏偏是二殿下冉照?」

「麗妃最得皇上恩寵,是以二殿下地位也高出其他皇子許多。
而二殿下淡泊名利,從不參與朝政之事,就不會有政客敵對。
竇妃撫養二殿下,一來表明她沒有參政議政的野心,二來背靠大樹好乘涼……」上雪慢慢分析,忽然眼睛一亮興奮,「二殿下必是知道竇妃選了自己的緣由,如今卻仍敬重竇妃,是因為竇妃在利用他的時候付出的情意是真,他明白竇妃的不得已!」

衛清歌見上雪已是明了,笑道:「所以日後我要他明白,我當初做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身臨絕境才能絕地逢生。」

她要冉照一點點將衛青蓮看個通透,她還要藉著衛青蓮對她的所作所為,要冉照一步步走進她。

為了得到自由,她必須要得到冉照的心。

經過衛清歌這一番勸慰,上雪只覺豁然開朗,暗道跟着眼前的主子,必不會讓她失望。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