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寵壞小青梅》[隊長寵壞小青梅] - 第5章

  他們堅持不懈地又發動了一次除顫,大家都在等。陸醫生攥緊了雙手,不禁地在祈禱着奇蹟能發生。一秒、兩秒、三秒,心率圖上終於出現了那道久違的波浪線,她長吁了口氣。可還未來得及真正放鬆,另一個緊急狀況便已經接踵而至了。穿透性心肺損傷已經引起了他的失血性休克,情況很危急!
「不能等了!」心外醫生庄勤直接選擇在急診室里幫他開胸,而麻醉醫師已迅速就位,直接幫他插管。完成了氣管的全身麻醉後,庄勤切開了江宸的心包,以此幫他緩解壓塞。陸婧寧怔怔地看着一切,眼眸里的他就像是個破碎的瓷娃娃,只能任人擺布。
她看着他被切開,又看着他被導入管子,一切都是那麼的殘缺,而他是那般的羸弱,宛如一株白色的蒲公英花蕊一樣,遇風則散。上一次見面時,他們還不歡而散了,她很後悔。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真想收回之前的那些話。此刻的她只覺得心如刀割、難以呼吸。江宸的出血量終於被控制住了,庄勤拔除了他的心導管,在中和了他的肝素抗凝後才對他進行了心包穿刺的抽吸治療。
急救進行得很及時,江宸總算挺過了最難的那道險阻。隨後他被轉送至手術室,由庄勤繼續幫他完成餘下的治療步驟。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的有支隊大隊長,政委李克天還有他的戰友陳金嶸。當然也包括了,惴惴不安的陸醫生。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很成功。眾人明顯鬆了口氣,大隊長與李克天則出發去了江家通知江母,獨留陳金嶸與陸婧寧守在他的病床前。好在倆人有過數面之緣,再次見面時也不至於覺得太尷尬。陳金嶸注意到陸醫生正目不轉睛地看着江宸,臉上正密布着一層哀傷的陰雲。
陳金嶸寬慰道:「嫂子,你別太擔心了。江隊會好的。」
嫂子喊得並不準確,但她卻沒有糾正。陸醫生淡淡地說:「嗯,會好的。」似是在安慰自己,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陳戰士是個熱心腸,見她仍是愁容滿面,索性分享起江隊的輝煌往事,好讓她不必過分擔心。可是,在陸醫生聽來,那段往事並不輝煌,那隻不過是他的又一次生死瞬間。她於心不忍地攥緊了拳頭,努力地壓抑着心底的悲傷。他怎麼總是遊走在危險的邊緣呢,她的唇已在微微顫抖着。
數年前,江宸與班長李毅一起出國執行使館保衛任務。當時他們去了一個動蕩不安的國家。彼時,三大武裝勢力割據稱國,**也不敢介入。混亂的情況和接二連三的|恐|襲|讓使館護衛變得十分嚴峻。
那一年的四月,使館北側發生了一起恐|怖|襲|擊事件,混亂中,一顆流|彈|擊中了江宸的左側胸口,而那枚|子|彈|距離心臟僅有寥寥幾厘米。幸運的是,死神並沒有帶走江宸;不幸的是,他卻帶走了他最敬愛的班長——李毅。
|恐|襲|的開始是由一顆自殺式|炸|彈|的爆炸引起的,巨大的衝擊波不僅將使館的門窗全部震碎,更是把正在執勤的李毅衝倒在地。待眾人跑回來搶救傷員時,他們才發現李毅的脖子被|彈|片和碎了的玻璃片刺中。傷口呈出幾個坑坑窪窪的洞,不停有血從裏面冒出來。
李毅被送到醫院時,心跳早就停了,他整個人都沐浴在血泊里,剛勁有力的手臂上還殘留着幹了的血跡。醫護人員在幾經努力後還是無奈地宣布了他的死亡——李毅動脈出血過多,搶救無效。鮮活的一條生命被永遠地留在了異國他鄉,而家人等回來的只有他的長棺,與一面鋪在上面的,鮮紅的五星紅旗。
當年江宸受傷後其實是可以直接回國治療的,但他拒絕了。從術後到恢復體能訓練,他只用了十四天。他覺得任務還未完成,班長已經犧牲了,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必須堅守崗位。這是他身為軍人該有的素養與堅持。
身為醫生的陸婧寧自然知曉,光是開放性傷口的癒合就要平均耗時至少五到七天,更別提當時的江宸是左胸中|彈|,這樣的傷勢尤其需要時間充沛的康復期。因為,他還需要額外預留出一定的時間去應付術後併發症,以及傷口不愈或者惡化的可能。
當地的醫療條件不比國內的先進,這麼換算下來,要想痊癒就至少需要一個月。可江宸只用了兩個星期就逼着自己從卧床到站立行走,再到恢復體能訓練,還真是奇蹟啊……究竟該說他固執呢,還是孤勇呢,亦或是無私的忠誠……
結束了國外任務的江宸在回國後,便立刻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班長的父母,而第二件事就是去看望班長。他把自己的一等功勳章放在了李毅的碑前,然後就一直靜默地站在那裡,候了整整一個下午。這倒是很符合他一向沉重寡言的性格,江隊長只會把心底的萬千情緒都化成某種即緘默又堅韌的舉動,不言亦不語,但全都在心裏。
聽及此,陸醫生早已熱淚盈眶。一滴又一滴的淚已經滴在了他的手背上,而手背的主人卻渾然不知,仍是昏睡不醒着。記憶里的江宸一直都是和煦穩重的,她從未想過他那深沉從容的背面竟是這樣不為人知的頹垣鉛華。
「他腹部的那兩道疤又是怎麼回事?」想起之前在急救時見到他右側腹橫肌上的那兩道暗沉猙獰,她不由得心裏發怵,不會又是一次與死神的失之交臂吧。陳金嶸見陸醫生居然在哭,頓時慌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是在好心做壞事,於是只能沉默不語。
陸醫生卻看了過來,問:「你也不知道?」他僵着脖子,搖了搖頭。
看來她猜得沒錯,又是一次驚心動魄。於是,她換了個問法:「是什麼時候的事?」
陳戰士還是功虧一簣,沒守住。他不僅說了年份,還透露了月份。而她則愣在了原地,頓感恍惚。那個時間……好像就是在他們分手後沒多久。陳金嶸見陸醫生臉色如蠟,於是,他非常厚道地出賣了兄弟,將江宸那因為醉酒而『寧玲』不分的傻裡傻氣全都交代了。他覺得江隊長應該不會責備他的,他可是在哄嫂子啊!

頹恆鉛華2
陸婧寧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追問道:「他之前那位在軍隊樂團的女朋友呢?他們後來為什麼沒在一起了?」
陳金嶸聽得雲里霧裡:「啊?江宸可是隊里出了名的『釘子戶』,我寧願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信他會有什麼軍隊樂團的女朋友。」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表達方式啊,倒也大可不必。
陳金嶸見陸醫生眉頭微蹙,以為她不相信,他乾脆補充道:「我說真的,要是真有,也不至於咱們李政委年年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催他解決個人問題啊。江隊也到年齡了,加上軍績實在優秀,領導可關注了。都說要給他介紹,可他愣是拒絕了好幾次。我都擔心他把上下級關係弄僵了,這就沒必要了嘛。可能也是實在不好意思再推辭了,他今年就去參加了單位的聯誼。但我後來聽說,他好像還與一位女士不歡而散了。總之,也不知道他犯什麼毛病,他去參加聯誼卻和人家說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也是他活該被那女的罵,說他是騙子,傻不傻。」
單位的聯誼?陸醫生繼續追問,果不其然,他參加的那場聯誼也是她去的那場。堵在心裏的那團泥垢瞬間被衝散,大徹大悟並沒有讓她覺得輕鬆舒坦。相反的是,她只生出了許多徒喚奈何的感覺。她的心像是被蜜蜂螫了似的,一下子收緊。
他當初為什麼要騙她?還偏偏要假裝成一個移情別戀的渣男去與她分道揚鑣,何苦啊……
如果只是為了讓她死心,讓她徹底忘記他,那他可就錯了。她可是心有不甘地念念不忘了很多年,也……想他想了很多年。
凌晨一點半,市局裡依然燈火通明。張徹站在局長辦公室里,語氣堅定:「特戰隊那邊確認過了,矮房裡的|炸|彈|和當初商場裏面的自|制|彈|一模一樣。江隊帶人追的那個西裝男也不是舒北,他就是一個手下。」
局長長了口氣,轉身看着張徹:「線人死了,我們的情報也有誤,特戰隊那邊也有傷員。東旭集團這次可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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