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冷旅長真香了》[重回高冷旅長真香了] - 第1章(2)

/>她不露聲色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以後咱倆就算戰友吧,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少聰還在等我。」
不說許少聰還好,一聽紀雲禾那樣親昵地叫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陸景淮臉色更加難看。
紀雲禾剛轉身,就被攢住肩膀往後一攬,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面前的男人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將她困在其中。
「紀雲禾,我們沒有離婚,我不許你跟你別的男人親近。」
聽着陸景淮幾乎從牙縫裡的話,紀雲禾臉色沉了些許,可像是想到了什麼,揚起頭直視眼前深不見底的黑眸。
她輕輕一笑:「你是不是意識到自己喜歡我了?」
第15章
陸景淮神情一松,整個人彷彿都被牽引着進行深思。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跳在不可抑止中加快,上回匆匆一面,他都沒好好看過她。
及腰長發剪短成了利落的齊耳短髮,五官依舊明艷,皮膚還是那麼白。
她說過,她的皮膚遺傳了她母親,怎麼都曬不黑。
陸景淮試圖從紀雲禾的眼睛裏尋找從前的感情,可哪怕兩人已經離得這麼近,她眸子里依舊是沒有任何波瀾。
他喜歡她嗎?
如果喜歡,為什麼當初總是不信任她?
可如果不喜歡,這些年自己總是頂着壓力,一次次去問紀父她的消息,哪怕當初得知要跟她結婚,他也是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半晌,陸景淮才啞聲反問:「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紀雲禾眼神恍惚了瞬:「因為人都是失去後才知道後悔。」
比如她,上輩子失去了一切,才開始懊悔愧疚。
陸景淮怔住,紀雲禾有一剎的眼神就像經歷了一輩子那樣沉重……
沒等他反應,紀雲禾蹲身繞開了他的雙臂,徑自往家走:「左右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走,有時間把離婚手續辦了,但在此之前,請陸旅長收起多餘的心思,免得傷了戰友情。」4
她沒有回頭,乾脆的彷彿面對的是一個剛認識不久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看着那遠去的纖細背影,陸景淮雙腿就跟生了根似的,一下邁不開了。
多餘的心思,戰友情……
不輕不重的字眼從她嘴裏出來居然能這麼鋒利,刮著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沒一會兒,天空飄起了雨。
紀雲禾一回家,就聞見從廚房裡飄出的飯香。
她甩掉腦子裡的陸景淮,順着味道走進去,桌上放着做好的菜。
她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嘗了嘗,毫不吝嗇地誇讚:「行啊你,手藝不輸首都大飯店的師父。」
正在拌麵條鹵子的許少聰驕傲地仰起頭:「那是,要是我不當兵,怎麼的也得做到國宴級的廚師。」
紀雲禾笑了:「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了。」
許少聰往外瞧了瞧:「陸旅長呢?他沒過來?」
提起陸景淮,紀雲禾登時拉下臉:「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許少聰呵呵一笑:「哎,我都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了,這點事兒都不讓我打聽打聽,以後怎麼在他面前演得像啊?」
話剛落音,門外傳來汽車的剎車聲,大門打開,紀父回來了。
看到三年不見的父親,紀雲禾立刻撂下筷子跑了出去。
「爸!」
紀父步伐匆匆,進門就見想了三年的女兒跟個小孩似的撲了過來,立刻張開手。
倚靠在父親的懷裡,紀雲禾一下**眼眶:「爸,我好想你……」
紀父眼睛也有些泛紅,鬆開人細細打量:「來,讓爸好好看看……瘦了,但身體看起來是結實了。」
剛說完,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紀叔叔』。
他抬頭看去,眼底划過抹陌生,而後恍然認了出來:「少聰?」
許少聰笑道:「是我,這麼多年沒見,您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
「你不是在燕北軍區當兵嗎?怎麼突然回來了?」紀父拍了拍他的肩,「壯實了,不像小時候那麼瘦。」
許少聰突然立正,敬了個禮:「報告,我現在跟雲禾是戰友!」
說著,故意使壞似的,把手搭在紀雲禾肩上:「紀叔叔,我準備做您女婿了。」
第16章
許少聰剛說完,紀雲禾就一肘揮去,被躲過後瞪了他一眼:「爸,你別聽他胡說。」
對於兩人的打鬧,紀父倒是很開心,他們一塊長大,雖然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但儼然是有兄妹之間的情誼。
「好了好了,咱們進去吧,別站在外面說話。」
三人熱熱鬧鬧吃了頓午飯後,許少聰就說要出去走走,紀雲禾便跟父親說起了話。
「要不是老梁說,我都不知道你這大半年都在毒梟頭目身邊當卧底。」
聽着父親心有餘悸的語氣,紀雲禾目露歉意,但眼神依舊堅定:「爸,那是我身為軍人的職責,我不告訴你一是怕你擔心,二要是上面不準透露消息。」
紀父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當了兵就得做好奉獻一切的準備,可他畢竟也是個父親,也會為孩子的安危提心弔膽。
「你回來的事,景淮……」
「他剛剛來找過我。」
紀雲禾低下頭,情緒不是很好:「他好像……不太樂意離婚。」
聽到這話,紀父忍不住嘆口氣:「這些年他三天兩頭都會過來跟我打聽你的消息,每次都被我罵走,可他那股倔勁是怎麼都不肯放棄。」
頓了頓,他又問:「你怎麼想的?」
紀雲禾起身踱了幾步:「離了好,當初我的確太衝動,要不是非要嫁給他,之後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說到這兒,她又想起上輩子的事。
但好在一切都改變了,自己沒有坐牢,父親沒有死,她也不至於聲名狼藉,最後孤獨終老。
紀父贊同地點點頭:「我女兒這麼優秀,不愁找不到好男人。」
紀雲禾苦笑,沒有回答。
她現在和以前不同,每次任務都有不同的危險,她只求上天別讓自己走在父親前面。
自從失去母親後,父親看似堅毅,心實則是軟了,肯定是經受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
父女倆說了會兒話,紀父便去睡午覺。
紀雲禾換了身常服,去買了束花後去了烈士墓。
細雨綿綿,微黃的葉子被風輕輕晃動。
紀雲禾將花輕輕放在墓碑前,輕撫過碑上的黑白照:「媽,雲禾來了……對不起,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能來看你……」
曾幾何時,她一直再想,自己死了以後都能重生,母親是不是也已經重生,在另一個世界裏跟父親白頭偕老。
忽然,紀雲禾面色緊了緊,轉頭看去。
陸景淮站在幾米外。
四目相對,兩人眼神各自複雜。
紀雲禾咽下準備跟母親吐露的話,慢慢直起身:「來看戰友?」
陸景淮點點頭,薄唇輕動:「我們聊聊吧,心平氣和的。」
紀雲禾皺起眉,心有不願,但也不想在這麼莊嚴的地方跟他吵架,便先走了出去。
離開烈士園,兩人隔着一米各自站在烈士牆前,誰都沒有說話。
紀雲禾沒有看他:「想說什麼?」
明明幾個小時前兩個人還針鋒相對,現在居然又撞在一起說話,真是斬不斷理還亂。
聽着身邊女人淡淡的嗓音,陸景淮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我從沒想過……你以這種方式回來。」
紀雲禾眼眸閃了閃:「我也沒想到。」
停頓幾秒,她忽然轉頭看向他,發現他真盯着自己,心跳頓了瞬後很快恢復淡漠。
「我好像從沒跟你說過我媽的事。」
第17章
陸景淮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的確,他只聽說紀雲禾的母親是個女軍官,但十年前舉槍自殺了。
紀雲禾抬頭望着烏雲密布的天,整個人陷入了回憶。
「那時我媽是女偵察兵,我爸還是營長,她就像我對你一樣,對我爸一見鍾情,不過兩個人情投意合,很快走到一起,然後就有了我。」
「其實我媽打靶比我爸更厲害,是當時軍區里有名的女神槍手……在我六歲時,她接到任務去境外作戰,之後就失蹤了,整整半年都沒有消息,你能想到我爸那麼剛強的一個男人,在家哭的跟孩子一樣的模樣嗎?」
「所有人都以為我媽犧牲了,可他不信,又過了大半年,我媽被境外的軍方找到送回國,她回來的時候已經瘦脫相了,臉上和身上都是傷,左眼也失明了,連我和爸都不認識,我甚至都沒認出來,她是我那個英姿颯爽的母親……」
「沒有人知道媽那一年經歷了什麼,也沒有人敢問,後來在我爸的陪伴照顧下,我媽認出他跟我了,但很多時候她就像個木頭人,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我十六歲,我想告訴媽我要當兵了,可她拿起了爸送給我的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頭……」
說到這兒,紀雲禾眼淚已經落了下來:「她就這麼在我面前……自殺了,那天我哭的很厲害,可那麼愛我媽的爸沒有哭,而是把媽抱在懷裡,讓她好好休息……因為這件事,我再也沒拿起過槍。」
她抬着通紅的雙眼,望向被震撼住的陸景淮:「當年我在打靶場看見你,是真真正正被你的氣勢折服,我曾經也很想像你一樣,昂首挺胸的站在靶場上,為自己爭取一份榮耀,更想像爸媽一樣,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
頓了頓,紀雲禾苦笑了一聲:「不過當時我還太年輕,從沒想過單方面的一見鍾情只會造成悲劇。」
陸景淮看着面前纖瘦的女人,心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擊。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紀雲禾是那種被嬌慣着長大的大小姐,對自己的感情也是一時興起,卻從不知道她內心隱藏着這樣的傷痛。
紀雲禾挪開目光,緩過情緒:「我知道當初你是為了服從命令才娶我,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只要離了,咱們各自都會找到更合適的……」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緊摟住。
緊接着,沉瓮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我娶你,從來不是因為服從命令。」
紀雲禾眸光一震,也忘了掙扎:「什麼意思?」
陸景淮欲言又止,嘴裏那句『我是喜歡你的』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不僅因為從沒說過,還怕會讓她覺得自己在騙她……
可兩人已經到了離婚的地步,他也不能繼續憋着。
陸景淮暗自深吸了口氣,跟個毛頭小子似的,彆扭開口:「當初紀軍長說要把你嫁給我,我承認心裏是有顧慮的,我剛升上旅長,如果做了他的女婿,別人難免會說閑話。」
頓了頓,他雙手有收緊了幾分,語氣認真起來:「可能我就是個膚淺的人,當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了。」
第18章
紀雲禾整個人都愣住,這樣坦誠的話她從沒想過會從陸景淮嘴裏說出來。
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陸景淮微蹙起眉:「你說的對,人都在失去過後開始懊悔,所以這三年我一直都在後悔愧疚……」
「你可以生氣,也可以打我出氣,但離婚,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停滯,只有簌簌風聲。
紀雲禾好半天才回過神,不可置否,她是有些動容的,但還不足以動心。
她沉下眉眼,用力推開陸景淮,又後退了幾步:「可惜,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麼表情,轉頭就跑了。
看着那遠去的背影,陸景淮落空的手緊緊握起,幽深的眸燃起絲不服輸的光。
當兵將近二十年,他什麼困難都克服過來了,他不信自己連一個女人的心都挽回不過來。
……
一個星期後,東海女子監獄。
『嘩啦啦』的刺耳聲音響起,沉重的鐵門打開。
監獄長把行李遞出去:「小苒,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別再犯糊塗了。」
姜小苒接過行李,目光虔誠:「我會的,謝謝您這些年的照顧。」
見她一如既往的純良有禮貌,監獄長欣慰地點點頭。
這些年姜小苒在裏面表現的很好,到底是烈士遺屬,大家都相信她是一時走錯了路才犯了錯,到裡頭也是幡然醒悟了。
姜小苒轉過身,臉上的溫柔驟然消散,取而代之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陰沉。
外頭空無一人,只有一輛不知道在路邊停了多久的破舊紅旗車。
想起這三年,陸景淮只象徵性地來看過自己三次,她眼神又是一冷。
這一切,都要怪紀雲禾!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姜小苒仰起頭,望着還算明媚的陽光,眸中划過抹陰毒。
另一邊,東海軍區,打靶場。
紀雲禾將一枚彈殼放在正在練習端槍的女兵的槍口上:「彈殼落地,加五分鐘。」
聽了這話,所有女兵精神更加緊繃。
正值秋天,她們的作訓服已經濕透。
紀雲禾面無表情:「我知道你們很累,但要形成肌肉記憶,這是你們必須要受的苦。」
話音剛落,『叮鈴』一聲,身邊的女兵槍口的彈殼掉落在地。
女兵臉色一變,無措又緊張地看向紀雲禾。
紀雲禾什麼都沒說,撿起彈殼看着她:「如果堅持不下去,你可以退出訓練。」
聽了這話,女兵一下就紅了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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