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艷骨絕生【清穿】》[表妹她艷骨絕生【清穿】] - 第6章 香湯

——萬歲爺安康,今日甚饞枇杷,思來滋味甚美,特剝了幾顆於您嘗,問君甜否?

令他意外的一手好字,說著最有煙火氣的話,讓康熙心中醞釀的那些憤懣瞬間消散。

康熙執筆,打算在花箋空白處寫字,想想又叫梁九功拿新紙來,筆走龍蛇,快速寫下二字,遣小太監給承乾宮送過去。

而姜歲晚沒忍住,到底還是吃了幾口枇杷,這才滿足的在廊下曬太陽。

「稟貴妃娘娘,萬歲爺送信來。」小太監躬身稟報。

說起這個,露白就覺得心中佩服不已,這寫信一來一往的不就是培養感情的過程,能攏住萬歲爺的心,便比什麼都強。

姜歲晚好奇接過,展開信一看不由得黑線,辛苦他執筆寫字了。

——甚甜。

她知道甚甜。

不是好東西誰敢往乾清宮送,她讓露白把御筆親書放在匣子中妥善保管。

這才捧着賬本來看,貴妃的生活很舒坦,雖然攝六宮事,但主體都是由內務府完成,她只做最後決策就成。

曬了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誰知——

「萬歲爺賞賜到!」

小太監的唱禮聲笑死,姜歲晚擺手示意進來,就見一排小太監走了進來。

「累絲九鳳簪一對……」

「點翠百合蝴蝶頭花一副……」

「蜀錦葡萄連枝紋攢珠花盆底一雙……」

十來個托盤擺的滿滿當當,是康熙新送來的首飾鞋襪布料等,小太監唱禮唱半天,滿眼都是恭維。

「稟貴妃娘娘,萬歲爺說了,這些小玩意兒是現成的,品質難免一般,已經着內務府給您制幾套春衣,到時候您看了保管滿意。」

小太監跪在地上,恭謹稟報。

姜歲晚唇角含着淺笑,溫聲道:「勞煩公公了,露白,包個紅封請公公喝茶。」

她說的客氣,小太監連忙推辭不敢接,畢竟這能來貴妃跟前刷個臉熟就已經是 他拚命努力的結果,哪裡還敢要紅封。

「拿着吧,貴主慈悲,賞你喝口茶潤潤喉,不值當什麼。」露白連忙道。

小太監這才不敢推辭,接過紅封告退離去。

姜歲晚立在廊下,看着霜白將賞賜都擺到她跟前,由着她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就收在妝奩上有空戴,若是不喜歡就放入庫房,看着賞人。

「萬歲爺真真寵愛娘娘,什麼都想到前頭去。」梨白笑眯眯地恭維。

姜歲晚淺笑一聲,捏捏梨白的小臉,溫柔道:「本宮寵愛你,又何嘗沒想到前頭?」

「是,貴主兒自然是最好的。」梨白小嘴甜甜的。

幾人閑話着,往內室去了。

卻不知宮中這個平靜的湖面,因為貴妃侍寢、康熙賞賜而暗流洶湧起來。

前些日子,萬歲爺日日往承乾宮來,這內務府補一批被扯壞的錦帕,又補了家常的茶盞。

只是被眾人咬碎的後槽牙,內務府實在不會補。

翊坤宮。

宜嬪着急的緊,看向一旁的郭絡羅貴人,她壓低聲音道:「姐姐,你送些吃食點心去乾清宮試試。」

聽她這樣說,郭絡羅貴人白了小臉,壓低聲音道:「姐姐這樣的身份,若是不莊重些,難免受人非議。」

且不論萬歲爺願不願意見她,便是從貴妃娘娘手裡搶人,怕也是要命的差事。

「姐姐這樣的身份,莊重不莊重的有什麼區別,說不得萬歲爺就愛你不莊重呢?」宜嬪話語中帶着不滿,冷厲道:「好了,本宮幫姐姐安排。」

郭絡羅貴人的面色便愈加白了,她是寡婦進宮,又有宜嬪珠玉在前,原就不起眼,再這般猖狂輕浮,真不知史書工筆該怎麼寫了。

「娘娘,使不得呀。」她低聲祈求。

看着宜嬪不動聲色的樣子,她心裏止不住的難過,險些落下淚來。她們是親姐妹,入了這後宮,竟也不成了。

「你慌什麼?貴妃娘娘都送了食盒進去,萬歲爺的賞你是瞧不見么?」宜嬪呵斥。

說著就叫郭絡羅貴人跟前的小太監往乾清宮送食盒去,她見姐姐臉上掛着淚,就敷衍的安慰:「凡事有本宮給你兜着,別怕。」

郭絡羅貴人低下了頭。

她心裏覺得沒希望。

果然,片刻功夫,小太監就回來了,他提着食盒,一臉局促不安:「娘娘……奴才……」

一見這個樣子,宜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美艷動人的小臉附上一抹嘲弄,指着小太監,眼睛卻看向郭絡羅貴人:「沒用的東西!」

看着姐姐掉眼淚,宜嬪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而姜歲晚很快知道翊坤宮發生的事,她抿着嬌嫩的唇瓣,一臉若有所思。所以宮中無秘密,你前頭髮生點什麼,不出盞茶功夫就傳遍了,可見水深。

她放下綉繃子,起身活動筋骨。

「行了,此事不許再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焉知本宮沒有落魄的時候。」

姜歲晚隨口道。

「啪啪。」擊掌聲響起。

她身子一僵。

回眸就見康熙立在身後,長身玉立,一襲蒼青色的長袍,像是白雪皚皚中一株蒼翠的修竹。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您萬安。」

她繃著小臉請安。

行禮時,心裏卻在想,他來多久又聽到多少,真要命。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臉的意味深長:「想不到,朕的晚晚如此良善。」

他上前來,坐在她身旁的太師椅上,一雙鷹隼般的目光沒有移開,直直地盯着她。

「皇上,您覺得此刻臣妾應該怎麼做?」她虛心求教。

只不過沒有落井下石罷了,就被說良善,那她要是心疼,豈不是要被說聖母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在意罷了。

吃醋是要分寸,要立場的。

這些她都沒有。

尊嚴是她下不來的天梯,是刻在骨血中剝不掉的清露。

「甚和朕心。」康熙執起她的手,溫聲道:「只一條你說錯了。」

姜歲晚昂着白生生的小臉,歪着腦袋等他接著說。烏溜溜的雙眸能清晰的映照出他的身影。

「你不會有落魄那一天。」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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