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一場荒涼》[愛你一場荒涼] - 第1章

沈念歡梨花含淚的一張臉,柔聲道:「我答應你,可我的腿受傷了。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等我腿好了,我一定會聯繫你。」
「呵,你萬一再耍老子一次怎麼辦?」
「那你可以告訴把真相告訴我妹妹。但是你放心,我還沒那麼傻,我一定會做到的。」
男人望着眼前楚楚可憐的女人模樣,獰笑了一聲。
想她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敢再耍自己一次。
男人把手機號輸進了她的手機里,摸了摸她的小嫩臉,惡狠狠的讓她最好老實點,這才滿意的離開。
沈念歡噁心的擦了擦臉,一邊回醫院一邊想,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這個男人一旦站出來說出真相,她沒有把握慕景沉會再相信她。
再加上如果連鎖反應,當年那件事再暴露的話……
她在慕景沉心裏不會有迴轉的餘地。
沈父沈母雖然疼她,可那都只是表面,她怎麼比得上沈之喃這個親生女兒。
到時候,所有人都站在沈之喃那邊!
她不敢想。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
——
第二天。
沈之喃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間,聽到病房的門打開的聲音。
她睜開眼,門口站着沈念歡。
沈之喃眉頭一皺,幾分不耐問:「有事?」
「之喃,你願意跟景沉哥離婚,我真的很欣慰你能想通。昨晚……」沈念歡捂着嘴嬌羞的笑了兩聲,意味不明的接着道:「昨晚我和景沉哥過的很愉快。」
沈之喃不是傻子,成年人之間有些話不需要挑的太明白也該知道,沈念歡話里的意思是骯髒的齷齪事。
內心沒有波瀾是假的。
沈之ʄɛɨ喃也氣自己怎麼這麼賤。
想放下的是她,敢提離婚的是她。
可偏偏……怎麼心痛的還是她。
沈之喃強忍下那抹酸澀,臉上一絲表情都未曾泄露,淡聲道:「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沈念歡關上門,一步一步走近,聲音也一點一點放輕:「沈之喃,從你出生被我媽調換開始,你的人生都註定被我踩在腳底下。但凡你還想要點尊嚴,你都該馬上離開北城!還是說……」
「你想親眼看着我和景沉哥結婚,生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
「沈之喃,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吧。」
「景沉哥昨晚在我耳邊說,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都噁心知道嗎?」
沈之喃的呼吸逐漸加重,她渾身乏力,只能伸長了手去按響護士鈴,有氣無力的吼道:「滾,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護士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到的是沈之喃朝沈念歡身上砸東西的一幕。
「怎麼了?」護士問。
沈念歡沖護士莞爾一笑,虛弱的搖搖頭,「沒事,我妹妹只是不太喜歡我,我走了,麻煩你看看她身體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護士點頭,心裏頓時有了印象。
這病人恐怕是脾性不太好。
慕景沉就站在門邊,沈念歡抬眸好似才看到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景沉哥,你來了。」
沈之喃腦子裡不停迴響着沈念歡那些話。
「昨晚我和景沉哥過的很愉快。」
「景沉哥昨晚在我耳邊說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都噁心知道嗎?」
她的情緒愈發失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都出去!」
沈念歡故作好心提議道:「景沉哥,讓妹妹一個人好好冷靜一會兒,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第18章離婚協議
慕景沉看着失控的沈之喃,視線不曾落在沈念歡身上,卻是對她說:「你先走吧,我有點事跟之喃說。」
沈念歡眸底詫異,視線往下一瞥,看到慕景沉手裡提着的雪花酥。
她臉色僵了一下,很快笑道:「好,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景沉哥和妹妹了。」
慕景沉頭微一側,身後的助理上前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禮貌的把護士請了出去。
偌大的單人VIP病房裡,只剩下兩個人。
「昨晚你沒吃東西,這是李特助剛買的,起來吃點。」慕景沉把雪花酥放在床頭,偏頭看見床上躺着的人一張慘白的臉還在生着氣,補充道:「是你愛吃的雪花酥。」
聽到『雪花酥』三個字,沈之喃這才給了他一點反應。
她偏着頭,一雙眼睛看着慕景沉,疏遠的像是將字從牙齒里擠出來的:「謝謝,你可以走了。」
逐客的意味明顯。
慕景沉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
沙發又矮又小,坐下去時慕景沉的腿不能完全放下,只好稍稍向前伸着。
他說:「沈之喃,聊聊?」
沈之喃此刻滿腔只有噁心。
腦海里下意識會想起他和沈念歡昨晚做的那些事,她幾乎無法抑制自己顫抖的身體。
她開口的話,在極力剋制下顯得格外冷靜:「除了離婚這件事,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慕景沉輕呵出一口氣,他胸口鬱結的厲害。
費心心思手段陷害他,才得以嫁給他的人,是她沈之喃。
如今冷情決絕的說離婚的人,也是她沈之喃。
他的世界,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呵,就像她高考以後一樣,一聲不吭去了南川,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都拉黑。
她從來都是這樣,想闖進來他的世界就闖,想走也能走的這麼瀟洒。
可憑什麼,每次都是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慕景沉抬上視線,帶上一股較勁:「離婚,我同意。」
沈之喃正巧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僵在那,而後嘴角一勾,吸氣笑:「那就……恭喜慕先生,這一年來終於得償所願。」
慕景沉站起身,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沈之喃看着門合上,慕景沉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將視線看向床頭的雪花酥。
她本以為得到一個失去的東西時,該是欣喜若狂的,事實卻很平靜。
沈之喃半坐起身,拆開紙袋的封口。
雪花酥的甜膩味一下子鑽入呼吸里,跟那年他第一次給她買的雪花酥氣味一樣。
她的胃不適合再吃這些東西,可她的手還是往裡一伸,拿出一小塊放進嘴裏。
嚼着嚼着,心臟和嘴裏一點一點在發著澀,像是嘴裏吃着的是還沒熟的生柿子。
曾經他親手買的雪花酥,那樣甜。
現在,好像不甜了……
沈之喃又一點一點將紙袋的封口折好,鐵扣折好恢復成一開始的模樣。
抬手,用力一擲。
一袋雪花酥精準的掉進她身邊那個垃圾桶里。
病房門口有人敲門。
「請進。」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慕景沉身邊的李特助。
「夫人……不是,那個……沈小姐,你看一下這份離婚協議書,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在上面簽個字。」

第19章纏着不放
沈之喃伸手接過來,離婚協議書五個字赫赫然在紙的頂端,簽字的甲方「慕景沉」三個字一筆一划勾勒的利落。
她接過筆,簽下沈之喃三個字。
字體同樣乾淨利落。
沈之喃蓋上筆帽連同簽好的協議一併遞給李特助,頭微微一抬,「麻煩了。」
很快病房裡又只剩下沈之喃一個人。
一個人啊。
她好像早就習慣了。
——
離開北城的決定,是沈之喃出院前就想好的。
她回到公寓收拾好行李,買好了離開北城的船票到南江,再從南江坐大巴回南川。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只有過年回北城一次,年後從北城匆忙趕飛機回南川。
她一直想坐船去一次。
船本身是觀光性質,票不太好買,沈之喃買到的票是傍晚登船。
走的這天傍晚,天又開始下起了雨。
夏日的雨,捲起白天的燥熱,整個空氣里又濕又熱的讓沈之喃不太喜歡。
沈之喃登上船,拖着不輕不重的行李箱找房間。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一聲驚呼。
「之喃。」
沈之喃下意識回頭,對上沈念歡的臉。
她的視線再一移動,輕而易舉的看到了沈念歡旁邊的慕景沉。
簽了離婚協議後,沈之喃再沒見過他。
距離上一次醫院見面,已經整整一個月。
在她失神間,沈念歡已經走近,親昵道:「妹妹這是要出去旅遊嗎?我和景沉哥也是打算去玩,要不要一起?」
沈念歡的手一抬,摸上她的臉:「你怎麼瘦了這麼多?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啊,之喃,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呢。」
沈之喃偏過頭,避開她的手。
其實也一個月而已,人的變化幾不可微,比如慕景沉沒變,眉目間還是那股冷漠,沈念歡也沒變。
只有她明顯瘦了五六斤,整個人消瘦的如同一個頹靡的病人。
是了,她是病人啊。
沈之喃捏緊手裡的行李欄杆,淡漠陳述道:「沒有什麼別的事,我還是希望以後再見到,大家都當沒看見比較好。」
沈念歡一臉訝異,語氣受傷道:「之喃,我們好好相處不好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沈之喃打斷道:「你人真好啊,一點都不介意你的男人是我的前夫。」
沈念歡的話哽住了。
沈之喃嘴角沒有感情的微微一勾,「我身體不舒服,先進去休息了,你們自便。」
拖着行李箱,沈之喃徑自走進自己的房間。
身後沈念歡的聲音還能依稀聽清,哭哭啼啼的讓人聽了心煩。
沈之喃關上門,徹底將門外的聲音隔絕。
船的鳴笛聲響起,起航了。
船要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到,那會兒正好能看日出,她一直想死之前能在船上看一次日出。
沈之喃前段時間接了點設計稿子。
她打開電腦把稿子交完,起身去吃晚飯。
船上的晚餐是自助形式,她盛了點清淡的粥,喝完粥她用杯子接了點熱水,和着倒在手上花花綠綠的藥丸一起咽下。
吃完葯低下頭時,她又看到了沈念歡。
她把藥瓶放進包里,用保溫杯又接了點熱水。
沈念歡走過來,一邊盛粥一邊諷刺道:「真是陰魂不散啊,都離婚了,還纏着景沉哥不放?」

第20章我推了嗎
沈之喃蓋上杯蓋,偏頭看她,問:「慕景沉要是知道你這跟唱戲一樣精彩的變臉,他會怎麼樣?」
「沈之喃!」
沈之喃視線越過她,看向她身後,「哦,他來了,注意變臉,別被發現呢。」
沈念歡臉色立馬一變,柔聲道:「妹妹,你也來吃晚餐嗎?一起吃吧。」
「算了吧,看着你挺倒胃口的。」沈之喃拿着保溫杯走了。
沈念歡垂眸含淚,回頭正想讓慕景沉看到她難過的模樣。
結果,回頭連個鬼影都沒有。
沈念歡氣的咬牙。
沈之喃這個賤人竟然敢耍她!
沈之喃端着保溫杯回房間,在過道的拐角碰到了慕景沉。
她當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往旁邊走了一步,給對方讓路。
慕景沉腳步一頓,冷冷的笑了一聲問:「你要回南川?」
沈之喃眉頭一擰,沒答。
慕景沉顧自接了一句,「大學追了你三年的學長,聽說還沒結婚。怎麼,你打算去找他?」
沈之喃垂着的眸往上一抬,對上慕景沉天生薄情的一雙眼。
「你和沈念歡真挺配的,明明厭惡我到恨不得我去死,卻又偏喜歡擅自往我的生活里擠,是犯賤嗎?」
慕景沉眸光一沉,身邊的人已經繞過他往他身後走。
可身後的聲音還是飄進了耳。
「我以為,一個合格的前夫,應該要跟死了一樣。」
慕景沉手指攥緊成拳,脖頸間是隱忍的青筋暴起。
心臟似被一隻大掌狠狠捏住,一點疼,又無法自控。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沈之喃她……不值得。
回到房間後,沈之喃打開手機看了眼客戶的反饋,打算等明天到南江落腳根據客戶的反饋改改細節。
深夜,一通電話把沈之喃吵醒。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沈念歡,直接掛斷。
掛掉沒幾秒,電話不厭其煩的又打過來。
她心頭有點燥,不耐煩的接通電話問:「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風聲和海浪聲很大,沈念歡的聲音夾在其中。
「還記得你剛來沈家被一個流氓差點玷污的事情嗎?那件事不是意外。」
沈之喃耐心耗盡:「你到底想說什麼?」
「想知道真相就來找我,我在船頭等你。」
沈之喃還想問清楚,電話已經被掛斷。
她向來好奇心不強,可唯獨十八歲那年噩夢ๅๅๅ的意外是她心裏的結。
她不覺得沈念歡有膽量敢在船上對她做什麼。
沈之喃隨手拿起紅色的圍巾裹在身上,走出了房間。
船頭的風浪很大,將沈之喃披着的頭髮用力吹散,她手指撥弄開擋在額前的頭髮,漫不經心的問:「我來了,你想說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幾乎被風聲和海浪聲蓋過。
沈念歡回頭,大聲對她道:「之喃,我是真的愛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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