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展宴》[庄明月展宴] - 第9章

庄明月坐在書桌前,沒有拆開白玉書送的禮物。
裏面的東西,就算不拆她也看過了,是個水晶髮夾,還是施華洛世奇。
在2000年,平均薪資只有幾百塊的年代,算是很稀奇的東西。
她不喜歡戴首飾,戴了首飾,總覺得自己被一條鐵鏈拴住了自己。
也許是心理作用,讓她很不舒服。
庄明月把禮物收進了書桌的柜子下面。
翻出高三的數學複習冊,這些題目對她來說並不難,書頁很新,一看就是不經常翻。
以前庄明月的成績在班裡也是吊車尾,後來為了能夠考上大學,她就讓展宴做她家教老師,除了上班之外,讓他來輔導自己課業。
別看展宴的學歷只有初中文憑,但是他精通五門國外語言,他所學的知識,全靠自己日積月累自學而成。
他學習的能力要是放在她的學校,展宴簡直是逆天的存在,就算是帝都市狀元估計也不在話下。
像展宴這樣聰明又努力的人,永遠都能夠創造奇蹟!
倒也不怪,庄海生能夠看得上展宴!
不過,庄海生從來不會關心她學習上的成績,比起學業,庄海生更注重的是,她在興趣班的表現。
庄海生把她當做名媛千金來培養,讓她學習各種舞蹈課,鋼琴課,高爾夫,烹飪,還有刺繡,她會的很多,這些也是庄海生抓她最嚴的課程。
畢竟他都打算好了,等到她二十歲就把她嫁給門當戶對,最有價值的合作企業夥伴,達成兩家的商業聯姻。
在他眼裡女子無才便是德,始終都是要嫁為**,嫁為**後,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需要拋頭露面。
只需要服侍,籠絡好丈夫。
庄明月看着窗戶外,一輛黑色轎車行駛出大門。
看樣子他們離開了。
庄海生還要三天才回來,接下去這些天,是她難得不多,自由的時候。
丟掉手裡的書,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不想在被**條條框框所束縛。
匆匆走到後院的花園裡,這裡種了棵棗樹,聽吳媽說是媽媽懷她的時候活着種下的,現在已經長得比圍牆還要高,一根樹枝比手臂還要粗,彎彎曲曲伸到了隔壁的別墅里。
這裡的別墅區,都是連着的,牆邊種了幾棵樹勉強隔開視野。
現在樹上的棗子長得正好,庄明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爬到樹上,然後一邊看着風景,一邊吃着棗。
庄明月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徒手根本就爬不上去,她只能搬來梯子。
坐在圍牆頭,棗樹枝葉茂盛,遮住了她的身影。
摘下一顆比一顆紅色的大棗,隨手擦了幾下,丟進了嘴裏,晃蕩着腳,十分地愜意,她感覺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受過自由,閉着眼睛享受着吹來的微風…
清晰的感受着,自己還活着。
這時,隔壁別墅里傳來了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少年發怒的聲音:「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庄明月抬頭看去,一個拐杖從裏面丟了出來。
「阿樹,媽媽是為了你好,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你一直在家裡不出門,媽媽真的很擔心你。」
「什麼為了我好?不過就是嫌棄我是個累贅,我死了不是更好…你們就不用操這麼多心,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廢物身上。出去…全都給我滾出去!」
「阿樹…」
「我讓你出去,沒聽見嗎?」少年怒吼着聲音。
女人妥協的說道:「好…媽媽出去,你不要傷害自己。」
這裡住的是誰?好大的脾氣。
她回憶了下,庄明月記得,她割腕的半個月後,展宴送她去醫院複查,回來時,庄明月正好看見隔壁停了輛救護車。
醫護人員抬了一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出來,人已經死了,也是跟她一樣,割腕自殺的。
他比較慘,死在浴室兩天兩夜才被發現。
聽吳媽說,自殺的少年,是帝都豪門世家江家的未來繼承人,江裕樹,因為小時候出了場車禍,雙腿殘廢,導致後來整個人都陷入了陰鬱中,閉門不出,從而患上了精神疾病。
江裕樹本就有自殺的傾向,只是前幾次比較幸運而已,被救了下來。
年紀輕輕的十八歲就死了,太可惜了!
庄明月從樹上摘下一顆棗子,從破碎的窗戶里丟了進去…

第9章我叫庄明月,我會每天過來找你的
滿地狼藉的房間里,少年坐在輪椅上,額前好長時間沒有打理的頭髮,遮蓋住了眼睛,碎發下的目光,陰惻惻的看着地上跟玻璃碎片混為一起的美工刀。
腦海中好似有股聲音,再開口說:「還在猶豫什麼,一刀下去,就沒有痛苦了!就疼一下下而已,你爸媽離婚,又再婚了,他們都有自己的孩子,早就不要你了。」
「快去死吧!死了就解脫了!」
你們既然不相愛,為什麼要結婚?
為什麼要生下我!
你們有了各自的家庭,那我呢?
我又算什麼?
江裕樹眼神愈發變得狠厲決絕,手撐着輪椅,站起來,沒有雙腳支撐,整個人摔在地上,手掌心被玻璃碎片割破,流出了血跡,染紅了木板。
從碎渣中伸出手拿起美工刀,按着推動的按鈕慢慢往上滑動,露出鋒利的刀尖,只要輕輕從手腕上落下一刀,他就可以解脫了。
當他把美工刀搭在手腕的時候,就在這時,一顆棗子從窗外被扔了進來,正巧的掉在他的身邊。
一顆,接着一顆…
這些棗子一顆比一顆大,很紅。
就跟染在地上的血一樣。
江裕樹疑惑地看向窗戶外,刺眼的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下一秒,一顆棗子砸在了他的頭上。
劇痛!
棗子掉在地上,滾落到了一邊陰暗的角落!
江裕樹:「…」
隨即少女沉穩而又好聽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這是我家的棗子,請你吃,別整天待在房間里,會生病的。以後要是想吃棗子就來找我,要是不好意思,你有什麼好吃的,扔下來給我,和我換!對了我叫庄明月,我以後每天過來找你玩兒,好不好!」
也許是庄明月聲音太大,驚動別墅里的保姆。
裏面的人匆匆走出來,「誰啊?誰在院子里說話?」
庄明月縮了縮肩,怯怯地收起了搭在牆上的腳,隱藏在樹枝里。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夠改變,他往後的命運…
或許因為庄明月與他感同身受,知道被所有人拋棄,是什麼感覺。
無助而又絕望…
少女的聲音消失,江裕樹斂着的眸子,顫了顫。
她…會每天過來找我?
因為她的一句話,讓江裕樹心裏有了一絲的異樣,就好像原本取暖的火堆,既然快要熄滅,現在卻重新燃起了星星之火…
保姆看了看,壓根就沒有人,便覺得奇怪轉身離開了院子。
樹上蚊蟲也多,庄明月就摘了兩口袋的棗子,爬下梯子回家。
吳媽剛從三樓下來,正要找她,卻看着庄明月身上都是木枝的碎屑,上前拍了拍,「你這是又跑去哪了?這麼臟,快點回房間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
庄明月彎了彎眼眸,淡淡說道:「沒事的,吳媽你嘗嘗我摘的棗子可甜了。」
吳媽看見她手裡的棗子,搖了搖頭:「這些棗子,先前摘了好多,也沒見你吃,現在你倒好自己摘了…你自個兒爬上去的?」
庄明月點了點頭:「是啊!我用梯子爬的!」
「真實好了傷疤忘了疼!」吳媽手指不輕不重的戳了下庄明月的額頭,輕聲斥責道,「以後不許再去了,萬一再受傷,我就讓先生砍了那棵樹。」
庄明月知道吳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會的。
「吳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注意的。」

第10章庄明月,她到底想做什麼
庄明月將兜里的棗子全都掏出來洗了洗,放在茶桌上,打開電視,抱着一碗棗子吃的津津有味。
吳媽收拾着廚房出來,看見庄明月髒兮兮的就躺在沙發上,她抬起手假裝就要打下去說:「你這個小壞蛋,我今天剛換的沙發套,就被你弄髒了,快去回房間,把衣服換了在下來。」
庄明月光足,踩在地上,沒有讓吳媽得逞,躲在沙發後笑着說:「吳媽等會兒再換嘛!我剛剛好累哦!想在躺一會兒。」
「瞎鬧,要是被先生知道,你不成體統的樣子,等回來你又要挨罰了!明月,聽話快回房去!」
「等我把這集看完好不好?就剩下十幾分鐘了!」庄明月對吳媽撒着嬌。
「不行沒得商量,你快考試,還看電視,我給你關了,上樓複習功課去!」
就在這時,庄明月身後傳來了,展宴的聲音,「明月,吳媽心臟不好,別總是惹她生氣!」
庄明月怔了下,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來,他跟白玉書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有她的摻和,展宴不應該如願帶白玉書出去住了嗎?
然後這棟房子,她就可以快樂的一個人住着。
吳媽:「展少爺這麼快就回來?」
展宴放下手裡的鑰匙,點了下頭,「公司臨時有個緊急會議,我回來拿下開會資料,晚點再帶她過去。現在就先讓玉書在這裡待一會兒。」
庄明月假裝自己認真地看電視,沒有理會他們的聊天。
誰料,展宴卻走到了她的身邊來,撫上她柔軟微卷及腰的長髮,親昵地揉了揉,「少看點電視,多複習功課,不是要考試了嗎?晚上我回來檢查!」
庄明月知道他很忙,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飯睡覺,那還有時間抽空來跟她浪費時間?
他要是有這個時間,只會去陪着白玉書。
庄明月神色淡淡地說:「哥,我功課已經做好了,要是有不會的,我會問玉書姐,你還是快去忙吧!」
展宴聽着她淡然的聲音,喊了聲玉書姐,眼眸眯了眯。
就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白玉書也是驚詫了雙目,甚至吳媽也覺得庄明月有點不對勁兒。
庄明月是向來不喜歡白玉書的,平日里不欺負她就算不錯的了,現在竟然還叫她姐姐?
吳媽忍不住問,「明…明月…你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庄明月咬了口棗子,眼神專註在電視上,她根本一點都沒看不進去,「我很好啊!玉書比我大幾個月,叫她姐姐不應該嗎?而且姐姐從小成績就比我好,我會向玉書姐好好學習的。」
說完這句話,恰好電視也放完了。
有展宴在身側,那股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細胞,庄明月只覺得窒息。
只有不跟他在同一個空間下,她才會好一些。
庄明月放下翹着的長腿,乖巧的說,「好啦,電視看完了。哥,我先回房了!」
反正展宴也不愛看到她,她走了,正好給他們騰位置。
展宴看了她一眼,試圖從她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找出些蛛絲馬跡。
庄明月將長發撩到肩後,腳步輕快的走上樓梯走廊。
展宴微微蹙了蹙眉,注視着她的背影,往日見到他跟玉書在一起,她吃醋得發瘋,千方百計想要對付玉書…
展宴黑眸一沉,到底是她釋懷了,還是她的陰謀詭計全都憋在了肚子里?
庄明月,她到底想做什麼!

第11章不經意間撩撥了男人的心弦
回了房間,庄明月脫了身上弄髒的衣服,站在衣櫃前挑選衣服。
牆外隔壁正好聽見展宴說話的聲音:「這次公司有急事,要是能提前忙完,我儘快回來陪你!」
白玉書善解人意地說:「我沒關係的,展大哥你去忙吧!我等你回來接我。」
「好,累了就睡我房間,床單被套剛換過。」
「嗯嗯,我知道了。」
聽着離去的腳步聲,庄明月以為他走了,正要鬆一口氣,誰料房間門忽然被打開。
倏然,庄明月拿着衣服的手一僵,臉如被火燒一般燃了起來,雙手慌亂無措的將衣服緊緊遮住自己。
展宴看着她赤身的背影,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僵硬了下,隨即目光快速地撇開。
少女的軀體妙曼,雪白得刺目,**,胸前的不算多大,但形狀很好看,不經意間撩撥了男人的心弦。
不得不說庄明月明明十八歲,在同齡年人中,她的身材真的不輸任何人。
庄明月清眸一顫,明明做過這麼多年夫妻,在床上坦誠相待過無數次,自己哪裡他是沒有見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庄明月在那一刻亂了心神。
就像是初次認識展宴,慌了神,也不知道他剛剛有沒有看見。
庄明月不敢轉過身,趕緊把裙子穿好,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說:「哥,你有事嘛?」展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放在了不遠處的桌上,薄唇微張,嗓音低低啞啞,「這是合作商送來的商場購物卡,要是缺衣服,首飾可以用這張卡去刷,你跟玉書一人一張。」
「嗯,謝謝哥。」
展宴垂眸關上了門。
男人站着沒走,喉結上下滾動,潛伏在身體內的**如獸般,蠢蠢欲動。
幾秒後,展宴才邁開腳步,拿了開會資料,坐上車,轉動車鑰匙,手握方向盤,腦海片刻閃過少女腰間性感的腰窩,畫面轉瞬即逝。
庄明月?
除非他瘋了!
展宴壓下心頭那抹躁動,油門一踩,飛快的離開了**門口。
庄明月在房間內做完了功課,準備去樓下放輕鬆下,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正準備上樓的白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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