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堵住他的胸口，減少血液湧出。

「厲寒景，你……你不要睡，睜開眼睛看着我。」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滴落下來，她的內心無比後悔。

他顫抖着雙手，為時玖玖拭去臉上的眼淚，那樣小心翼翼的動作，好像在對待一件珍寶。

「別……別哭，女孩子別看這些。」

鮮血不斷從他嘴裏溢出來，地上都是他的血跡。

那把刀刃刺入了他的心臟，失血過多，毫無生還的可能性。

可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與痛苦，嘴角微微勾起，努力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彌留之際，他怕自己全身是血的模樣嚇到他的女孩。

到死，他最挂念的人還是她。

時玖玖嘴唇發抖，明明有千言萬語，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她全身痙攣，早就害怕到失聲。

「厲……厲寒景……」她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語氣虛弱無力，「對不起，不能繼續照顧你了，言一會安全地把你送出去。」

他的聲音里全是苦澀，「時玖玖，下一世，你給我一些愛好不好，哪怕只有一點點，我都會好開心好開心。」

他凝望着她的臉龐，眼裡儘是虔誠，像一個聖教徒。

沒能得到她的回答，男人閉上了雙眼，手垂了下去。

……

海城重大消息：厲寒景死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厲氏掌舵人，第一軍營的最高級長官。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死在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死在了六月初旬。

六月中旬，時家的大小姐也死了，死於自殺。

陰雨天的墓園裡，她用同樣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毫不猶豫。

她久久地凝視着那張黑白照片，手指顫抖着拂去上面的灰塵，眼裡帶着淺淺的笑意。

猩紅的血液不斷湧出，微風吹散了她的長髮。

到死，她的嘴角都掛着一絲笑意，她記得，他喜歡看她眉眼帶笑的模樣。

老公，若有來世，玖玖把所有的愛都給你！

時玖玖是厲寒景的妻，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