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期間，校門是根本出不去的，否則剛才陳凡也不會只送到校門口就目送陳國華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聽到保安們在議論昨晚攆走「瘋女人」的事情，他沒仔細聽，再加上事情跟自己無關，所以左耳進右耳就出了。

路上，陳凡雙手插兜，竟然發現左邊褲兜多了一樣東西，磨搓着感覺像是百元紙鈔。

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兩張，雖然奇怪老陳是什麼時候塞進去的，但是有錢的感覺總歸是高興的。

2002年，陳凡的一個月生活費300元，而且基本上全都充進了食堂的飯卡，與其說是生活費，不如說是飯錢更為合適。

5月過去一半，忽然多了200元，陳凡覺得最近可以去學校的小食堂打打牙祭……

都說學校其實是一個小社會，雖然簡單，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至少在傳播流言這件事情上，絕對能夠跟社會上的任何媒體機構有得一比。

陳凡在辦公室公然挑釁學校權威這件事，連一節課的時間都沒有熬過去，就迅速傳遍了全校。

這樣的傳播速度已經堪稱高效，要知道這可是2002年，互聯網新聞也沒有這麼快，更別提傳統媒體的反應速度了。

可是學校這種封閉環境卻靠着人傳人的速度硬生生地將這件事推到了風口浪尖。

以至於當陳凡踏入教室的時候，四面八方投來的眼神讓人不覺脊背發涼。

依然是葉小青，依然是小紙條，只是紙條的內容換成了「陳凡，牛逼」。

陳凡頓覺好笑，這時他忽然覺得高中生活其實也沒有那麼刻板，大多數同學只是因為缺少話題加之學業壓力太大才變得有些「行屍走肉」。

八卦，永遠是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調味劑。

特別是像陳凡這種，簡直就是「雞精」，調味的同時還能持續刺激人的味蕾。

自己以退學為代價爭取來的機會，其中的意氣，不甘，甚至帶點『莫欺少年窮』的決心，在普通學生面前竟然只能算是他們無趣生活中的一點笑料罷了。

陳凡覺得有些不值！

歸根結底，大家根本不相信陳凡能夠絕地反擊，他們寧願相信這是一個玩笑，是陳凡死鴨子嘴硬，也絕對不願意承認陳凡有翻盤的實力。

故事會有反轉，玩笑只是玩笑，可如果大多數人眼中的不可能變成現實，到那時他們將會呈現一種怎樣的表情呢。

………..

2002年5月17日，星期五，天有些灰濛濛。

今天三年級的學生應該沒人是高興的，大概，因為他們將再一次迎來數學的月考，5月的。

高三（1）班教室里，人聲鼎沸，雖然他們此時的心情是鬱悶的，但是這根本擋不住他們苦中作樂，因為有人要倒霉了。

當林君拿着密封檔案袋走進教室的時候，瞬間鴉雀無聲，似乎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林君環視一圈，冷冷地說道：「今天的試卷有難度，大家一定要仔細審題，難題可以先跳過，簡單題的分數一定要拿到手。」

說完，他的眼神落在陳凡身上，接着指了指第一排孤零零的一個空位，說道：「陳凡，考試的時候坐這裡。」

教室里忽然嘈雜聲四起，林君連喝了三聲才終於恢復安靜。

陳凡拿起筆袋，從葉小青的身後擠出，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兩邊都沒人，陳凡坐下後立刻變成了「孤島」。

大家雖然沒有再發出聲音，但是心裏估計都在看好戲，算是聊以慰藉，撫平自己心裏那一絲補考的不快吧。

「看來田光漢是一點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