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趙家棟和公安同志踏上趕往縣城的道路。

之所以能那麼快就出動警員，還是因為昨天晚上蔣瑛來報過案，此時派出所已有這個案子的記錄。

況且，此事與人販子有關，自然引起重視。

「你先別急，我們已經通知縣城總局了，相信現在總局已經展開搜查。」

見趙家棟面色灰白，同行的公安安慰他。

趙家棟點點頭，笑得比哭還難看：「謝謝公安同志。」

……

縣城的城郊有個養豬場，從前好些人在這裡「上班」，自從國家放開養殖業了，各家各戶都能自己養豬，在養豬場幹活的人就越來越少。

如今只有牛三運和馬蘭夫妻二人打理養豬場。

早上八點多，馬蘭做好了飯，兩口子剛坐下吃。

一端起碗，馬蘭就埋怨丈夫：「你真是不長腦子，買這麼個小妮子回來，到誰家去不得白吃飯啊？到時候可別砸手裡頭。」

「你懂個屁，小娃不認人，才好賣，城裡有錢人都稀罕，俺這不就找到買家了嗎？」

牛三運說著，眉頭一皺。

「下次你下手能不能別那麼重，打死了還咋賣錢！」

馬蘭冷哼：「俺知道輕重，這幫小賤種頂多吃頓苦頭，死不了！」

「砰砰砰！」

突如其來的砸門聲，使得夫婦倆對視一眼。

牛三運拔高音量：「誰啊？」

「牛三運，開門！我們是公安！」

公安！？

牛三運一下子慌了，低聲說：「咋回事，是不是你走漏了風聲？」

馬蘭啐了他一口：「老娘一天沒出過門，上哪兒漏去？怕不是你自己屁股沒擦乾淨，才引得公安上門！俺說什麼來着？叫你別信那個老太太，你非不聽……」

「閉嘴！」

牛三運煩躁地低喝，馬蘭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待會兒管好嘴巴，你要是胡咧咧抖出了啥，咱倆誰也跑不掉！」

狠狠地警告了她一眼，牛三運才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四五名公安肅穆而立。

「你磨蹭什麼呢，半天不開門！」

面對公安的質問，牛三運賠笑道：「剛吃着飯呢，腿腳也不利索，幾位同志一早過來是有啥事啊？」

「公安局接到舉報，說你涉嫌買賣兒童，現在把屋裡的人叫出來，我們要問話和搜查屋子。」

公安言簡意賅地說明來由。

牛三運心裏一驚，面上卻佯裝怒意：「哪個殺千刀的王八蛋這樣陷害好人？公安同志，俺冤枉啊！俺在這養豬場幹了十來年，底細和品性大伙兒都知道的呀……」

「少廢話，我們自會調查清楚，你們只管配合，否則一律視為妨礙公務，都得帶回局裡定罪！」

公安這話一出，牛三運就不敢繼續乾嚎了。

他轉身沖媳婦兒喊：「馬蘭快出來！公安同志要搜咱屋！」

院子里，牛三運和馬蘭各自接受一名公安的審問。

在他們左邊是牛三運夫妻倆住的屋子，再過去是殺豬棚。

右邊則是豬圈，後面背着山。

地方雖大，但也不複雜。

沒多久，屋裡屋外乃至豬圈，都檢查遍了。

「報告！沒有發現失蹤兒童！」

聽到這個結論，牛三運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

馬蘭擺出潑婦的架勢，大聲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