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甜藏》[至深甜藏] - 第1章

紀思璇又恢復了冷艷高貴的模樣,「怎麼我加不加班還需要向喬部報告?合同里有寫這一條嗎?」
  喬裕皺眉,「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不用叫我部長。」
  紀思璇的嘴角彎得恰到好處,可眼底的陰鬱依舊那麼明顯,不咸不淡的開口,「那請問喬公子,還有事嗎?」
  喬裕始終不明白紀思璇忽然翻臉是因為什麼,思來想後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原因,「你……生理期?」
  紀思璇的嘴角立即抽了一抽,神情複雜的瞪了喬裕一眼。
  喬裕便知道自己猜錯了,很理智的開始轉移話題,「前幾天出差……」
  紀思璇忽然開口打斷,看也不看喬裕一眼,連語氣都冷了幾分,「喬部出差這種事,不用告訴我
  喬裕恍然大悟,「你是……因為我出差沒告訴你,所以在生氣?」
  紀思璇一愣,把頭扭到一邊,皺着眉生硬的回答,「你想太多了。」
  喬裕明顯看到她臉上的不自然,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從桌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瓶子,走到紀思璇面前遞給她。
  紀思璇接過來看了看,白色的藥膏,極簡易的說明,專治蚊蟲叮咬的。
  喬裕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內容,「前幾天去了南方出差,南方蚊蟲比北方猖獗,這種治蚊蟲叮咬的葯特別有效,就帶了一瓶給你。以後被蚊子叮了別使勁抓了,留了疤就不能穿漂亮裙子了。」
  她呼吸一滯,好熟悉的一句話,當日她欲擒故縱,故意說給他聽,想讓他心疼,如今由他說出來,疼的竟然是她自己的心。
  紀思璇咬了咬牙,再開口時笑得眉眼彎彎卻把手裡的瓶子塞了回去,「喬師兄有心了。」
  喬裕看着紀思璇,良久之後低下頭,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一直知道,紀思璇向來是最難哄的。
  紀思璇的心卻因為他的一聲嘆息忽然軟了下來,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片青灰,又低下頭皺着眉糾結半天,忽然從喬裕手裡搶過藥膏,僵硬着聲音,「謝謝了。」
  喬裕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緩和氣氛,「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
  紀思璇本來就是帶着大喵來這邊的食堂蹭飯的,聽到他這麼說,便轉身往外走。
  兩個人重逢後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紀思璇情緒不高低着頭不說話,喬裕難得的多話。
  「周末我有時候會來加班,加班的福利,可以點菜。我會點兩個菜一個湯,一葷一素,夏天點冬瓜荷葉湯,冬天點山藥排骨湯。」
  她們坐下後很快就有廚師過來問,「喬部又加班啊?今天想吃什麼?」
  喬裕也沒問紀思璇的意見,直接開口,「就照平時的來,再多加一份米飯。」
  菜上得很快,喬裕拿起桌上多出來的筷子給紀思璇夾菜,「這是我平時經常吃的,嘗嘗。」
  紀思璇沒說話,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完一頓飯。
  從食堂出來,紀思璇要回辦公室卻被他拉着往外走。
  「這裡有條小路可以通到我住的地方,不開車的時候我會走這條路。我現在住的地方是部里分的房子,你走的那一年我調任西南,回來之後,便搬到這裡。」
  紀思璇一臉嫌棄的站定,「喬部長的生活我真的沒興趣知道,請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喬裕並不理會她在說什麼,抱着手裡的大喵繼續往前走,「一會兒會路過人工湖,景色還不錯,去看看吧。」
  紀思璇索性不走了,「我不去!把貓還給我!」
  喬裕轉頭看了她一眼,依舊是笑着的模樣,軟着口氣哄她,「還是去看看吧。」
  說完也不等她同意,繼續往前走。
  紀思璇炸毛,「喬裕!」
  這次他頭也沒回,腳下步速更快,「馬上就到了,累了的話堅持一下,湖邊有長椅,可以休息一下。」
  眼看着他就要走遠了,紀思璇嘆了口氣,小跑了幾步跟上去。
  後來兩個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長椅邊的柳樹枝長長的垂下來,大喵窩在紀思璇懷裡不安分的去夠柳葉,紀思璇自知反對無效,以一種非暴力不配合的態度冷着一張臉安安靜靜的聽着。
  「我每天早晨會圍着湖跑幾圈」,喬裕的聲音在微風中緩緩響起,「那邊的早餐店裡的粥很不錯,是他們的招牌,有機會可以嘗一嘗。也不是每天都去吃,前一天晚上加班或者應酬晚了第二天早上就會起不來,來不及了就去食堂吃。」
  紀思璇抬眼去看,果然有個店鋪,店鋪門口有個大大的招牌,上面寫着早餐兩個字。
  喬裕指了指離湖最近的一棟樓,「我住那棟樓,上去坐坐?」
  紀思璇抬眼直直的看着他,他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從頭到尾把自己交代了一遍,終於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在幹什麼?」
  喬裕神色鄭重而認真,「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說,這些年我每天是怎麼過的。」
  紀思璇冷哼,「沒興趣知道,請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喬裕點頭,卻沒帶她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外一條路,「早上上班我一般會開車,走得是這條路。有時候尹和暢開車來接我,有時候我自己開車過去。那輛車……」
  喬裕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扭頭看了紀思璇一眼才繼續開口,「那輛車是你走後的第二年買的,那個時候我剛剛從西南調回來,那天路過4s店,忽然就看到了,不知怎麼了就想買下來,選的是你喜歡的顏色。」
  紀思璇低頭沉默,是,當時他們曾經討論過,喬裕是喜歡黑色的,可她喜歡白色,那天晚上天很黑,可她還是看的出來那輛車是白色的。
  「你走後的第三年,那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我妹妹出了點事。」喬裕輕描淡寫的說著,眼底的墨色卻越來越濃,「後來事情解決的不好,她要去國外讀書。那天我去機場送她。她抱着我哭得一塌糊塗,我看着她就想到你。我知道她不想走,當時她男朋友就在旁邊,看着他我就像看到我自己,想留,卻不敢留。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了,你不知道吧?」
  紀思璇黯然沉默,低着頭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一年春天我調任南方。年底又調回來。蕭子淵和隨憶結婚也是在這一年,我以為你會回來,可直到婚禮結束,你都沒有出現。」
  「你走後的第四年,你的消息便漸漸多了起來。同學聚會的時候,有還在建築界的同學會說起你,做了某某教授的關門弟子,在各大事務所實習,在國外拿了新人獎,網上也可以看到你的作品。很巧,我也是在那一年又晉陞了一級。這一年隨憶懷孕雲醒出生,我還是以為你會回來,可你還是沒有。」
  「你走後的第五年,我哥哥因為身體不好把工作漸漸移交到我手裡,很忙,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壓力也大,學會了抽煙,蕭子淵教的。因為應酬和飲食不規律,住了兩次院,從那之後就不敢再大意,開始戒煙,按時吃飯,鍛煉身體。」
  「今年是第六年,發生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喬裕微微笑着看着前方,「你回來了。」
  「你呢」,喬裕轉過頭看着她,側臉的線條柔和,眼角眉梢都帶着暖暖的溫柔,「要不要說一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當天夜裡下了一場暴雨,第二天仍然陰沉沉的,紀思璇醒得很早,盯着厚重窗帘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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