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日不落》[正德日不落] - 第4章(2)

這些人一聽,也是齊聲的回道。

「一天十文錢?」

朱厚照一聽,頓時就眉毛一挑,馬永成和自己說的是20文錢一天,而自己當初的叮囑的是要開三十文錢一天的工錢。

也就是說這馬永成剋扣了20文錢,而且還學軍中的那一套吃空餉,明明沒有500人卻說有500人。

「諸位叔伯!」

「是在下管教無法,讓這個狼心狗肺的奴才欺壓到大家的頭上,剋扣大家的工錢。」

「我這裡正式的告訴大家,你們在這裡替我做事,一天的工錢是三十文,並且中午還包一頓飽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朱厚照站到一處土堆上,大聲的對着眼前的這些人喊道。

聽到朱厚照的話,眾人頓時就炸開了,一個個看着朱厚照,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竟然會如此的善待他們。

要知道現在本身就是初春,還沒有到春耕的時候,大家窩在家裏面也是閑着沒事做,一天天的只有出沒有進,家裏面的存糧其實已經所剩無幾了。

現在可以出來做工,即便是一天10文錢,那也是多出來的,也可以買幾斤糧食,總歸是可以讓家裏面多一些收入的。

這也是為什麼馬永成能夠招到他們這些人來幹活的原因了,10文錢的工錢在這個時期也是可以做下去的。

現在聽到一天有30文錢的工錢,而且還包一段午餐飽飯,眾人一個個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顯得有些難以想像了。

這樣的待遇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要知道這個時期大明底層的老百姓一年做到位,辛辛苦苦的干一年都未必能夠攢下1兩銀子,這30文錢一天的工錢,還管一頓飽飯,這算下來一個月差不多都可以賺到900文。

1兩銀子等於1000文,這干一個月差不多就可以有1兩銀子了啊,還管飯,這待遇簡直好的不行。

「謝公子,謝公子!」

眾人頓時就齊聲的連連致謝,這一個個全身都彷彿充滿了幹勁,打了雞血一般了。

「只要好好的替本公子幹活,本公子不會虧待你們,而且以後活多的是,好好乾,年輕人就好好的學,學好技術了,以後還可以給你們漲工錢。」

「都去忙吧,抓緊時間把本公子的廠房蓋好。」

朱厚照笑着畫起了大餅。

管理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要讓馬兒跑自然是要給馬兒吃的飽,同時還要給馬兒頭上掛一根胡蘿蔔,這樣才跑的快。

很快,眾人散去,一個個幹活都更加的賣力了,一天30文錢的工錢,還管一頓飽飯,這待遇,上哪裡去找這樣的東家啊。

這東家待自己不薄,自己也要好好的替東家賣力。

朱厚照在工地仔細的巡視,不得不說大明底層的老百姓個個都是勤勞吃苦的,一個個干起活來,即便是無人監督也都很賣力。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忠字當頭。

臣子忠於天子,奴僕忠於主家,這夥計忠於東家,都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價值觀,一旦有人因為不忠被主家踢出去的話,恐怕就再也混不下去了,名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無比的重視。

再加上這個時期可以工作的機會很少、很少,好不容易能夠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是一個個都賣力的幹活。

巡視完工地,朱厚照就處理起馬永成來。

「自己說吧。」

朱厚照看看這個馬永成,心裏面也是嘆息,別指望這些在宮中混的太監能夠乾淨,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拚命的撈錢。

天子麾下有着諸多的皇莊、田產、馬場、茶園、鹽場等等,再加上每年各地進貢給天子的貢品等等,這些都構成了皇帝內帑的收入。

皇帝自然是不會去管理這些東西的,都是交給手下的這些太監去管,這些太監自然也都不是乾淨的主,從中不知道貪墨了多少的錢,隨便一查都可以查出一大堆來。

有些膽大包天的太監甚至於敢將宮中的一些御用之物偷出去變賣,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會收藏一些奇珍異寶、古董字畫之類,這隨便弄一件出去賣個幾千兩、上萬兩銀子都不是問題。

自己以後的產業,還是要學習後世的公司管理制度來管理才行,不能用這些太監,要用職業經理人來打理才行。

「公子,公子!」

「我該死、我該死,求公子繞我一命、繞我一命。」

馬永成此時此刻已經屁股尿流了,剛剛一直在磕頭,頭都磕破了,在大量的出血。

當然了,這也是宮中太監、宮女們慣用的招了,看起來很慘的樣子,無非就是搏主子的同情心,從輕發落。

「貪墨了我多少銀子?」

朱厚照冷冷的看着他,別以為出點血就沒事了。

今天不拿你開刀,以後身邊的這些太監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對自己呢,看自己年幼就以為自己好忽悠。

「買地一畝地只花了1兩銀子,賺了4800兩,僱人再加上各種各樣購買材料之類的總共賺了3000兩,一共就只有7800兩銀子。」

馬永成一聽,也是趕緊一老一實的交代起來。

「你倒是很會說啊,賺了!」

「呵呵!」

「這些銀子呢?」

朱厚照頓時就笑了起來,竟然用賺了,這感情干起這種事情來是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啊,都把這看成是生意了。

「5000兩拿出來孝敬宮中的公公了,家裏面還有2800兩。」

馬永成小聲的說道。

這也是宮中的規矩了,小太監們賺錢了,絕對是要分大頭給宮中的大太監的,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甚至於沒有好日子過。

「你倒是很會花錢啊,還知道用銀子來打通關係。」

「好啊,好啊,你倒是一個人才,可惜才能用錯了地方,更不該欺負我年幼,貪墨我的銀子的。」

「來人,拖下去,杖斃!」

朱厚照頓時就笑了,接着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饒命啊、饒命啊!」

「劉公公,劉公公~」

「谷大用、張永~」

聽到要被杖斃,再看看夾着自己往一旁走去的兩個大漢,馬永成頓時就陷入了絕望,一邊求饒也是一邊喊平時玩的比較好,又是朱厚照身邊的劉瑾、谷大用、張永、丘聚等人的名字來。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人誰敢上前求情啊。

別看太子年幼,但是眼前的太子可不是好忽悠的主,而且誰也沒有想到一貫溫如儒雅的太子竟然會直接下令杖斃馬永成。

「啊!」

「啊!」

「饒命啊!饒命啊!」

伴隨着馬永成一聲聲凄慘的叫聲以及越來越弱的求饒聲,劉瑾、丘聚、谷大用、張永等人一個個都心驚肉跳起來。

至於周圍這些幹活的人,一個個也是臉色大變,幹活都更加賣力了,誰都沒想到這個年紀小小的只有十一二歲的公子竟然如此的狠辣。

不過轉頭大家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個馬永成竟然欺上瞞下,貪墨東家的銀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放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如果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貪墨的銀子如此之大,那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奴才,打死了連官府都不會過來過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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