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總尋死》[朕的愛妃總尋死] - 朕的愛妃總尋死第2章

皇上歸京的日子定了後,宮中便忙碌了許多。
掌儀司祭拜先祖以求路途平安,營造司修繕宮殿,甚至連一向閑暇的武備院,都把鞍轡洗刷乾淨了拿出來晾曬,好讓迎駕的馬匹看上去更加俊逸。
可再忙的時候都有閑人,日日到別人的寢殿前尋事,妄圖逼周窈窈不去迎駕。
周窈窈每日都呆在芳霞殿閉門不出,如此耗了十幾日,好不容易熬到皇上歸京前夕,陳婕妤那邊才終於安分了下來。
閏二月二十八,宜出行、成婚,忌祈福、祭祀。
為了不讓周窈窈賴床,芽春特意提前了半個時辰喚她起身,逼着她坐在梳妝台前梳洗打扮,待盤好髮髻、描好妝容後,才提着宮燈一同出了殿門。
天色未亮,可光華門前已是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內廷禁軍與太監們一道來回巡視,生怕在迎駕時出現什麼差錯。
順着太監的指引,周窈窈好不容易在角落裡尋到自己的位置,剛剛立好,便聽一個熟悉的女聲道:「你還是來了。」
周窈窈抬頭一看,陳婕妤正站在離自己不過丈余的位置,倒豎著眉瞪她。
奇怪的是,還不等她應付兩句,陳婕妤就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像往日那般出言威脅。
芽春湊近了些,低聲道:「才人,陳婕妤莫非真的放棄了?」
周窈窈收回視線,挺直身子:「不管她。」
按書中劇情,因為陳大人的功勞,陳婕妤將會成為後宮承寵第一人,隨後連晉品階,很是風光,可伴君如伴虎,一旦陳家行為有所差池,就會被皇上棄如敝履。
不過那都是她離開之後的事了。
芽春退到一旁,安靜立着,不再言語。
初春的早晨還是有些涼意,周窈窈哆嗦了下身子,復又抬眼,望向北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層初開,一道金芒劈開夜空,照亮了光華門。
緊接着,遠處傳來了陣陣模糊聲浪。
那聲浪越來越近,回蕩耳邊時如波濤席捲,旌旗隱現,馬蹄聲漸漸清晰,彷彿能摧城崩池。
打頭駿馬高近六尺,昂首嘶鳴一聲,蹄下飛馳,不過片刻就到了光華門下。
周窈窈隔着重重人群,遠遠眺望了一眼。
立於駿馬之上的男人輪廓分明,腰背挺拔如山,此時正拉韁停馬,微垂眼帘,掃視前來迎駕的眾人。
好巧不巧,周窈窈的目光對上了那個男人的視線。
她心中咯噔一下。
那是一雙琥珀色的鳳眼,大而狹長,微微眯起時,活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帶着難以言表的威壓。
周窈窈慌忙想要移開目光,但那道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很快便掃向另外一邊。
想是她站位偏遠,帝王並未留意此處,適才的對視,不過是她的錯覺。
不過片刻功夫,皇上已經翻身下馬,與站在最前面的幾位大臣舉杯對飲。
同每人喝過一杯後,他放下杯盞,朝宮妃這邊行來。
雖然是用餘光觀察,周窈窈也瞧得清清楚楚,皇上沒有扶起皇后娘娘,只低聲說了句什麼,皇后娘娘便自己起身,低jsg頭侍立一旁。
下一刻,皇上直直地朝這邊而來。
周窈窈頭埋地愈發低了,不多時,就看見一雙綉着五爪金龍的玄色雲靴,停駐在了左前方,陳婕妤所在的位置。
一個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陳侍郎受了重傷,如今仍在北地休養,無法歸京。
朕臨行前得陳侍郎囑託,將他親手獵來的虎皮交於他的獨女。」
陳婕妤顫抖着起身接過虎皮。
周窈窈心中默默數着時間,剛數到第三個數,就聽到陳婕妤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拜謝皇上。
迎駕至此終於結束。
禮官喚大家起身,太監、禁軍上前,引導文武百官和後宮妃嬪分道而行,宮妃們跟隨着皇上的車鑾儀仗回宮。
周窈窈的膝蓋都快跪軟了,要不是有人在她腰際託了一把,起來時險些摔倒。
剛站直,一旁便有人驚呼道:「哎呀!」
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真是位壯士。
周窈窈暗自佩服,誰知低頭一看,她早起新換的裙擺如花瓣一般墜落在地,腰際只留了一層深色的內里,行狀極為不雅。
芽春急忙撿起裙擺圍到周窈窈腰間,可已經來不及了。
皇上並未走遠,聽見驚呼後轉頭來瞧,劍眉緊蹙,幽深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周窈窈。
下一刻,他沉聲道:「御前失儀,降品階,罰月俸。」
言罷,殷岃看也不看身後的諸人,大步登上龍輦離去。
周窈窈抬眼望向陳婕妤,見對方彎着眼睛,得意萬分地朝自己揚了揚下巴,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忍下了胸口翻湧的怒火。
罷了罷了,反正她午夜就要離開了,陳婕妤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總會有人好好收拾她的,何必讓自己費心。
想到此處,周窈窈不但沒吵沒鬧,反而還裝作與先前無異的模樣,朝陳婕妤露出一個假笑,不急不緩地回了芳霞殿。
出去迎駕一趟,回來時,周窈窈不再是周才人,變成了只比宮女高一個品階的周淑女。
芽春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憤,抹起了眼淚:「才人,我苦命的才人,這可如何是好。」
周窈窈想要笑着勸她,結果張嘴就打了個哈欠:「這算什麼,這不是還有品階和月俸嗎,我還能在宮裡白吃白喝。」
她拍拍芽春肩膀,勸解了幾句,見芽春還是一直流淚,眼珠一轉,撒嬌道:「早上起太早了都沒來得及用早膳,你快去御膳房吧,我都快餓死了。」
聽到她餓了,芽春這才止住哭泣,拭了拭淚,提着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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