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門》[長歡門] - 第一卷第一歡會選

   「着火啦!
着火啦……」

靜謐的夜裡,驚慌失措的叫聲突兀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們。
位於長歡門西北面的一間屋內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在暮色深沉的夜裡,將整個長歡門點亮。

來自山頂的風呼嘯而過,加速了火勢的蔓延,聞聲趕來的門眾們看了一眼燃燒的屋子,一邊叫苦不迭地念叨着「怎麼又是這個敗家子」,一邊抬着鍋碗瓢盆慌慌張張地滅火。

然而,當長歡門門主林白首匆忙趕來的時候,火勢卻絲毫沒有半分熄滅的跡象。
反而在風勢的作用下,越發的張狂起來。

林白首四下看了看,沉聲問在場負責指揮的人,「元寶在哪兒?」

「好像,好像,還在裏面!」

林白首臉色一沉:「還不快去救!」

門眾從未見過林白首如此沉鬱的表情,被他的氣勢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招呼着其他人弄**全身就往屋子裡沖。

燃燒着熊熊大火的房間開始坍塌,眼看着交替進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要救的人卻還是沒有出來,林白首的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幾乎快和他那滿頭的白髮融進這光火漫天的夜裡。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出來了出來了!」
,林白首蒼白陰沉的臉色才稍有緩和,循着人群涌動的方向走過去,只見幾個門眾把已經被燒得只剩半件衣服,滿臉煙黑的元寶給架了出來放到地上。

「門主,她昏過去了!」
門眾急忙報告。

林白首眉頭皺了皺,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蓋到她的身上,走過去蹲下來一探她的鼻息,頓時嚇了一跳。
抓着她的胳膊就準備把她扶起來進行搶救,誰知,昏迷中的某人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哎呀哎呀好癢!」

元寶一開口,現場就倒了一片。
林白首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也變得跟鍋底一樣的黑。

「為了躲明天的會選,有必要非得自焚嗎?」
林白首厲聲呵斥。

元寶黑漆漆的臉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絲毫看不出從火災中死裡逃生的惶恐,「門主,有人要殺我。」

元寶的話讓林白首猛然愣住,竟然有人敢在長歡門裡殺人放火?
「怎麼回事?」

「不知道。」
元寶依然笑着,彷彿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我在着火前昏迷了。
我聞到了迷香。」

「確定?」

元寶用力點頭:「這天下間所有的迷香我一聞便知是哪種。
平時往重離屋子裡丟太多了,別的不敢說,迷香,那絕對一聞一個準。」

林白首想了想,沉吟片刻,「此事,我會徹查。
先不要說出去。」

「嗯。」
元寶笑盈盈地應了一下,但凡是門主出面的事情,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元寶四下看了看,把林白首拉到一邊,「話說門主,明日就是長歡門一年一度的會選了,你說,會不會是誰怕我贏了他,所以故意來殺我的?」

林白首眼皮一抽,「不要對自己盲目自信。
你一個連續四年都考不過會選的人,有誰會對你下手?
不過,說到這裡,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已經在鬧心樓呆了四年了!
四年了!
當廢柴當四年也就夠了!
這次你要再考不過,就等着去當鹹菜吧。」

元寶被林白首吼得一哆嗦,腦海里倏爾閃過一雙琉璃色的眼。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是她不想考,而是她根本就考不過啊!

「門主,咱們商量一下如何?」

林白首看着她甜得發膩的笑容一陣惡寒:「你要商量什麼?」

「門主,我有病。」

「看出來了。」
林白首挑眉。

「你說,像我這樣的病人,萬一我明天一參加會選就掛了咋辦?」
元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泫然欲泣:「無期說了,我這裡有病。
隨時都會見佛祖的!
無期每天都和我說要淡定,可是,每次一參加會選我就定不了!
人嘛,還是應該做點快樂的事情,我就不參加會選了行不行啊?」

「不行!」

還未等林白首開口,他的身後,一個響亮的聲音就提前傳了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越怕誰就越要遇到誰。
她明明記得晚飯前給他下的葯足夠他睡到後天了,他怎麼就醒了呢!

元寶擺出一副很開心很無辜的樣子往林白首的後面招了招手,「哎呀重離,好久不見啊。」

重離從後面走到前來,鼻孔哼氣,看也不看元寶一眼,只對林白首說道:「門主,這裡交給我吧。
嗯。」

林白首一看見重離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跟撿了幾百兩銀子似的。
在元寶的身上轉了一圈以後,打着呵欠離開了。
元寶想跟着他一塊兒跑,無奈,剛轉身,就被重離給抓住,板了回來。

「我有東西要給你。
嗯。」
重離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全新製作的《會選准考證》遞給她。

元寶看着准考證上自己還有對手的名字,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完了,這回她活不下去了。

她就不明白了,每年參加會選的人那麼多,為什麼每次她都要和天才重離做對手啊?
組織上給安排個好對付點的給她會死啊!

「哎。」
元寶把准考證捏成一團,抬頭看着面前的重離。

火勢已經逐漸被控制住,除了元寶也沒有任何傷員。
門眾們舉着火把正在清理現場的殘骸,火光之中的重離,頎長的身影被風吹動,左搖右晃。
英俊的五官上,一雙琉璃色的眼,桀驁而自負。
眼角紋路里難以抹滅的孩子氣使得他整個人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稚感。
如果他們兩不是對手的話,元寶心想,他一定會是非常好的玩伴兒。
可惜,元寶現在一看見他,除了糟心,還是糟心。

「重離,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每年都被安排在一起。
你聽說沒,大家都給我們取了一個好聽的外號,叫做患難鴛鴦!」
元寶試圖跟他套近乎。

「誰跟你是鴛鴦。」
重離壓根不吃她這一套,眼皮抬了抬,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明天,我不會讓你。
嗯。」

「你哪次讓過了,哪次不是抱着弄死我的決心來的?」
元寶小聲地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
每年都這麼說,耳朵都長繭子了。」

「你……」重離氣絕,「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些小九九,你以為給我下了迷藥明天你就能不戰而勝了?
要不是你,我重離也不會連續四年都考不過會選!」

元寶的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把林白首罵她的送給重離:「小伙兒啊,水平不行就不要對自己盲目自信啊。」

重離一向沉穩淡定,可每次只要一和元寶說話,他就忍不住血氣上涌,「我警告你,這一次,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把戲,我們堂堂正正的比過。」

大哥,你是第一名,我是倒數第一名,腦袋被門夾了才跟你堂堂正正的比!

元寶無語地看着重離,本來想鼓勵他幾句,可重離似乎早就猜透她心中所想一般,留下一句「你明天死定了」便轉身去處理火災的善後事務了。

「去死吧!
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咱們明天走着瞧!
哼!」
元寶看着他的背影氣得直接把准考證丟了出去,怒沖沖地找地方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起來,朝着長歡門的會選現場趕去。

「耶?
小伙,你也來參加長歡門會選啊?」

「喲,好巧,我也是啊。」

「哎?
你又來送死啊?」

「緣分啊緣分,我也是。」

「聽說長歡門有個老廢柴連續考了四年都沒過了,是不是真的啊?」

「你新來的吧,我可提醒你一句,聽說今年老廢柴還要繼續考,千萬不要和她一組,否則絕對過不了……」

會選現場人滿為患。
元寶跟着涌動的人群往比試場地里挪動,聽着前面討論老廢柴熱火朝天的幾位兄台,她實在很想把他們的嘴給縫起來!

你們才老廢柴呢!
你們全家都老廢柴!
不就是運氣不好每次都遇被編排到和第一名的重離一組么,要不是重離太難對付,她早過了!
運氣也是成功的一半因素好不好!

元寶本就對會選無比怨念,到了貼對手榜的地方,看着自己名字旁邊的重離兩個字就更氣,和重離硬拼她可沒什麼勝算,好多對付的辦法也都用過,重離早就有了防範。
想來想去,元寶這次只有拿出殺手鐧–辣椒粉胡椒粉各種粉了!

於是,趁着沒人注意,重離也還沒有到,元寶即刻就離開了會選現場往長歡門廚房跑去,然而,她還沒有跑到廚房,在途經的一條隱秘小路上,一支帶血的拖把,就停在了她脖子的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

元寶長這麼大,第一次看一個人看到發獃。

對面握着拖把的男子,翩若驚鴻,眉目如畫。
略微蒼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淡橘色的光芒,如果,他那根帶血的拖把,沒有放在她脖子前面的話,元寶想,這一定是老天給她安排的一場艷遇。

「帶我去找林白首!」
對面的男子把拖把一戳,在元寶的脖子邊上划了一下,頓時就開了一條口子。

「你能不能把那個拖把拿遠一點。」
元寶的目光停留在對面人帶着一隻黑色手套的右手上。
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點點淡了下去。
對於喜歡熱鬧的元寶來說,長歡門裡只要是有新人,沒有一個是她不認識的。
而此刻面前的這個人,卻是她第一次見。

「擅闖長歡門,你膽子夠大的啊。」

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是故弄玄虛被盲目吹捧的小小門派,仗着門下六樓替朝廷辦事,在江湖中弄出了點名堂而已。
有何不敢。」

「喲,口氣不小。
那你可知,長歡門自從建立以來,就不受控於任何君主。
便是當朝寧皇來了,也是進不了長歡門的。」
元寶一邊低聲警告,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情況,手中的小刀已經悄悄地握緊。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必須先抓住他才行。
畢竟長歡門因為地理位置和身份的特殊,自建立起就除了門裡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其位置的所在。
而門裡的人,想要離開長歡門,就必須得通過長歡門一年一度的會選,成為長歡門六大樓的樓眾,否則,這一輩子都註定老死在這裡。
眼前的男子,不僅對長歡門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還能通過長歡門在門口所設下的層層障礙,來到門裡。
可見,他的身份和身手並不簡單。
而元寶從記事起,長歡門就沒來過任何外人。

難道,門裡有了叛徒?
把長歡門入口的秘密給泄露了出去?

「做人嘛,還是謙虛點好。
要愛惜生命,不要隨隨便便的逮機會就去送死……」元寶意味深長的勸告他,突然轉移話題問道:「你叫什麼?」

「玉瓷……」玉瓷猝不及防,脫口就把自己的名字給報了出來,就算已經立即住口卻還是讓元寶得逞。

「原來你叫玉瓷啊……」元寶故意把他的名字拖的老長,玉瓷看她那副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的樣子,剛鬆了口氣,誰知,她一個閃身,已經閃到了他的後面,在他的背上划了一刀。
玉瓷沒有料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元寶竟然會有點身手,硬接了她這一刀,鮮血隨即噴薄而出,染紅了一方白衫。

「看來,昨天沒能把你燒死,是我的失誤了。」
玉瓷細長的眼底殺氣盡顯,迅速地後退避開她的攻擊。

元寶聞聲一愣,原來是他放的火!
手中的刀越發緊了緊,追了過去,「你到底是什麼人?」

玉瓷臉上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就不告訴你!」

「告訴你個鎚子!」
元寶一想到昨天屋子裡着火那一幕,氣不打一出來,握緊了手裡的小刀,二話不說就和他打了起來。

「為何要殺我?」
元寶步步追問。

玉瓷深情款款地看着元寶,溫柔道:「夜裡風大,怕你着涼,所以隨便放把火讓你暖和一下。」

「鬼才需要你的送溫暖!」
除了元寶自己,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殺人放火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人!
元寶看着他明顯變慢的攻勢斷定他一定在進入長歡門的時候受了內傷,於是,不跟他再糾纏殺自己這件事情,反正他也不會說實話,篤定地推測道:「選擇在長歡門戒備最鬆散的時候進來,並熟知長歡門的一切,目的又是門主,看來,你是衝著古雌鑰匙而來的吧!」

玉瓷微微怔忡,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被人稱作老廢柴的女子竟能有此心計,一眼看穿他的目的,只好急忙否認道:「你倒是聰明得很。
不過,你猜錯了。
我是來參加會選的。」

元寶笑得自信:「不可能。」

玉瓷意外:「怎麼就不可能了?」

「因為你要殺我。
誰都知道,我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人。」

「是嗎?」
明顯不信的口氣。
「一個從出生起就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卻能在長歡門逍遙的活着。
一個連續四年都沒通過會選的人,卻一直受到門主的重視能在長歡門裡惹是生非,當真是沒有威脅的嗎?」
玉瓷玩味地看着元寶,顯然對她了如指掌。

這些事情本來在長歡門算不得什麼秘密,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元寶總覺得透着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原本因為動手而有些熏紅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不過,即便如此,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得深沉起來,此時的她,與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廢柴簡直判若兩人,「懷疑我?」

「不,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聰明人和聰明人的對話,向來不需要拐彎抹角,玉瓷也懶得和她演戲了,「有沒有興趣猜猜看,我是為何而來?」

「傳聞,天下間有一道能夠顛倒生死,穿越時空的浮生門。
很多人為了找到這道門幾乎導致生靈塗炭。
百年前,長歡門的第一任門主東越煥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打造了古雌鑰匙將此門封住,這才保住了天下間百年來的太平盛世……」元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浮生門的秘密從未對外公開過,不僅因為這是傳說,從來沒有一屆門主肯定或者否定過這個傳說,更因為如此,長歡門才會百年來一直隱約控制着朝廷和江湖的局勢。

誰若得到古雌鑰匙,誰就能統領長歡門。
所有門裡的人都知道,傳說中能打開浮生門的古雌鑰匙只有歷代的門主才有。
門裡的人,也沒有誰會對其有所圖,除非,他是繼承門主之位的轉世靈童。
所以,那些衝著門主而來的,大多數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古雌鑰匙!

而現在,顯然,玉瓷這一個外人,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否則,他的目的不會是林白首!
可是,元寶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知道她的事情,又為何要殺她?

難得能遇到如此有趣的女子,玉瓷輕輕地拍了拍掌,似乎是獎勵她猜中了自己的心事。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中就瞬間飛出了一截截鋒利的暗器,朝着元寶發動,「我就知道,我留不得你的。」

「來人啊,殺人啦,殺人啦……」玉瓷本來準備對元寶發起最後的滅口攻勢,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不打,反而,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現在雖然門裡大部分人都在會選現場,可是,保不准她這一嗓子會不會把其他人給喊來。

玉瓷真沒見過這樣的對手,打不過竟然扯着嗓子求救的!
玉瓷又氣又急,伸出手就要去捂她的嘴,然而,當他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按倒的瞬間,他聞到了從她髮絲間散發出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元寶看着他倒地,縱身跳了起來,拍拍手得意地大笑兩聲,「哈哈,跟我斗!
你還嫩了點!」
說著,抓了抓頭上的簪子,「本來我打算用來對付重離的,讓你吃了,真是便宜你了!」

元寶踹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玉瓷,確定他昏迷以後,拖着他的腿,趁沒人注意,在他身下塞了兩根掃帚棍,把他往小路上拖了過去。

本來元寶打算去廚房的,無奈這裡距離廚房太遠,拖了一段路以後,元寶只好把他拖進了距離最近的萬毒閣里。
作為長歡門裡練毒藥的地方,這可是殺人越貨最佳場所。
元寶四下看了看,確定屋子裡和四周都沒人,這才把玉瓷給拖了進去。
然後,將屋內特製的大型鹹菜罐子給打開,把玉瓷給塞了進去,並將罐子下面的柴火點燃,準備大煮活人,以報昨天燒房子之仇,然後再去去通知六大樓的人過來收拾他。

「據說這鹹菜罐子里都是由一些奇奇怪怪的蟲子搭配腌的,菜少配料多,一會兒你醒了,正好讓你嘗嘗蟲子人肉大補湯。」
元寶戳了戳玉瓷露在外面的頭,誰知,她卻在瞬間被玉瓷抓住。
看着突然詐屍的玉瓷,元寶「你你你……」一連你了一串,才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怎麼會醒的?」

「因為你傻唄。」
玉瓷笑的一臉溫柔,隨即霍地一下從罐子里飛身而出,大力地一甩,隨手抓過旁邊捆藥材的繩子,三下兩下把元寶給捆住,隨即把她順勢給丟進了罐子里,然後,隨便扯了桌子上的一塊抹布就塞到了她的嘴裏。

「有時候想想,老天真不公平,把什麼好的都給了我。
哎,一個人要是太聰明了,也真是一件寂寞的事情。」
玉瓷自怨自艾地在元寶的額頭彈了一下,發現她領口以下的地方似乎有一串奇怪的符號,但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也沒有細看,而是轉移了視線,沖她揮揮手,一邊念叨着「哎呦我這背,被你滾的疼死了」一邊走出了萬毒閣。

元寶長這麼大,一向都是她欺負別人的,現在倒好,居然被人擺了一道!
還是被一個臉皮超級厚的外人擺了一道!
元寶那張臉不知道是被氣綠的還是被煮綠的,異常難看,面對被捆住情況,只能用力地衝著玉瓷的背影嗚咽着:「你給我回來,我快要被煮熟啦……」

據門裡流傳的小人書《長歡門傳》記載,長歡門百年前由江湖第一卦師東越煥所建,當年是為輔助前古州國而成立的機構,以保住「浮生門」而存在。
後來,前古州國君王被殺,寧國稱帝,所有知曉與浮生門相關信息的人被盡數殺死。
浮生門的秘密此後被隱藏。
長歡門因此而獨立存在。

眼看着長歡門倉庫里的銀子都快發霉了,為了能夠讓這些銀子充分完成他們的使命,長歡門在據說是穿越來自於21世紀的前兩任門主領導下,逐漸發展出了負責生意經營的聚金樓,情報收集的信陵樓,暗殺埋伏的千鬼樓,葯毒與暗器的無良樓,文禮技藝的賢文樓以及排兵布陣的陰陽樓。

六大樓在前兩任門主的領導下,分工明確,不僅為了鞏固地位,在朝廷內安插了關係戶,幫助寧國國君處理各種棘手問題,甚至就連江湖的各大門派里也有長歡門的內部人員。
長歡門因此在全國也名聲赫赫。
尤其是那兩個穿越而來的門主,更是以奇怪的思維和生活講話方式影響了長歡門整整好幾代人,使之一直成為天下間奇葩一樣的存在和詬病。

而他死後,難得不是穿過來的林白首繼承了門主之位,六大樓之間也逐漸形成規模,相互影響相互制約。
為了長歡門的持續長久發展,每一年,六大樓都會從門眾里通過會選,選拔樓眾。

選拔優秀者一旦成為六大樓的樓眾,不但能離開長歡門到全國各地闖蕩,還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機會。
失敗者死了的埋了,活着的則淘汰到被譽為長歡門最大恥辱的「鬧心樓」。
可即便如此,每年還是都會有諸多門眾報名參與會選。

於是,會選也就成了長歡門的習俗,而自然而然的,為了會選的規範起見,就衍生出了會選必考科目:算術、信息、醫理、技藝、推算、以及最最變態又無聊的–拔河!

要說為什麼不是比武呢,用林白首的話說就是,廢話,長歡門是神秘組織!
既然神秘,那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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