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生命。
我要活下去，只能賣力地伺候。
他夜夜**，樂此不疲，咬着我的肩膀低笑：「遲早死在你這個婊子床上。」
大床吱呀吱呀地搖晃，餘光瞥見床頭的鏡子，兩具光溜溜的身體纏繞，像蠕蟲扭動，令人作嘔。
五兩個月後，赤腳大夫診出喜脈，朝沈虎拱手作揖：「恭喜大當家，小夫人有身孕了。」
我獃獃坐在凳子上，半天說不出話，彷如晴天霹靂。
在妓院喝過不少避孕藥，竟還是沒逃過。
沈虎撫掌大笑，命老婦人悉心照料，每日燉湯，我的肚子一天天圓了起來。
大山裡陰雨綿綿，雲霧籠罩着天空，深厚廣闊，不知盡頭。
那段時間我時常夢見楚河。
校園裡的梧桐樹下，他觸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裏濃墨一般的深情，悄然泯滅。
話語里滿是失望。
「曼曼，你怎麼能給他生孩子。」
我崩潰地大哭，彷彿被全世界拋棄。
趁着月黑風高，我挺着七個月的肚子，決絕地從二樓滾下去，羊水破了。
產房內，幾個婦人急得團團轉，一把剪刀一壺熱水，嚴陣以待。
疼的滿頭大汗，我掙扎着死活不肯生，沈虎在門外罵罵咧咧。
「放開我！
滾開！」
「臭婊子，進了土匪窩還想逃？
乖乖把孩子生下來，否則老子將你扒光了，扔給外面那群人！」
淚水模糊了眼睛，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孩子呱呱墜地。
六我從苦海中驚醒，冷汗淋漓。
身下雪白的床單**大片，空氣中瀰漫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醫院的氣息，我再熟悉不過。
門外有人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
她就是沈府大少爺的生母，都說虎毒不食子，竟然對丈夫和兒子開槍。
孩子才十四歲，怎麼下得了手…大夫說她得了精神病，腦子不正常。
依我看，這就是沈家的報應，自打那個沈督辦來了省城，苛捐雜稅哪樣沒少過。」
「快閉嘴，萬一被聽見，我倆還活不活了。」
我沉默地翻看手掌，情緒複雜。
那把勃朗寧手槍本是用來防身的，當鋪老闆門路廣，我特意拜託他，從黑市買了槍支彈藥。
沒成想，差點要了那孩子的命。
沈玉奇左肩中槍，肩胛骨破損，幸而沒有傷到動脈和心肺。
我差人取回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