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瓔裴之臨》[雲瓔裴之臨] - 第2章(2)

嚏,裴靜惜莫名其瓔的捂住鼻子,餘光往後一瞄,確定瞧不見長公主等人。
「你們快些去前面看看,莫要讓賊子逃跑。」裴靜惜放慢腳步,冷聲下了命令。
四周人領了命令,便越過二人往前快步而去,林盡染的侍衛默不作聲的望了一眼林盡染,瞧見自家殿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這才狐疑的握緊長劍,跟上了裴家軍的步伐,往前探去。
「你——」林盡染剛剛開口,便敏捷的往側避開,縱身躍起。
他動作靈敏,幾個來回之間便佔了上風,單手握住槍頭,止住裴靜惜的攻擊。
「你在此地殺了我,只怕對長公主不大好交代吧?」林盡染挑了挑眉,輕輕一笑。
裴靜惜嗤笑一聲:「賊子眾多,段壑心狠,偷襲七殿下,我有心相救,卻不能及。」
「亦或是七殿下與段壑早有勾結,做此戲碼只為裡應外合,將我大裴皇家一網打盡。」
裴靜惜握緊長槍,不退反進,冷笑道:「兩個說法,你想要哪個說法,我都能滿足你。」
「我兩個都不是十分想要,」林盡染緊握槍身,頗為無趣的嘆了口氣,「那,雲瓔呢。」
「雲瓔年紀小,受你矇騙只是一時之痛,等她再大一些,便不會再在意此事了。」
裴靜惜不為所動:「況且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底也明白,與其等雲瓔日後瞧清你的為人,為此傷心,不若你就停留在她心底最好的時候,我還能為你瞞上一瞞,保留你光明的形象。」
林盡染略微沉吟:「聽着似乎是……頗為我着想啊。」
「那你不若自己配合一些,自行了斷,免得髒了我的槍。」裴靜惜冷聲道。
少年渾然不在意的淡笑一聲,握着槍身的手驟然往槍頭滑去,染了一手的血。
「可惜了,你殺不了我,槍還是得臟。」林盡染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聽着裴靜惜怒意更甚,然她正想要再度動手,便聞見林盡染道,「上一世你我交集不多,你對我的惡意大約都是來自於裴之臨罷了。」
林盡染淡聲道:「你想要我死,無外乎是擔心我傷害雲瓔,可我並不會傷害她。」
「你們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將雲瓔交給你們。」少年語氣淡淡,言辭卻分外懇切。
「倘若雲瓔能夠一生平安順遂,永樂安寧,縱然讓我一死又有何妨。」
少年垂眸看她,漆黑冷玉似的眸色偏執而又認真。
裴靜惜望着他格外虔誠的神情,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誠如林盡染所說,上一世她對林盡染與雲瓔之間的感情並不了解。
或者說,她原本也不了解上一世的雲瓔,只能次次被雲瓔拒之門外。
盛岸做戲之時,也曾經同她說過動聽感人的情話,可那些到底都是只能夠聽一聽的。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只想要保護雲瓔。」
少年放開她的槍,平靜的往前一步,將自己的心口位置正對裴靜惜的槍頭。
林盡染平靜地與裴靜惜對視:「今日所言,若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盛岸身邊的人是我送入宮的,李家是我滅的門,城防圖是我送去常洪的。」
「這是我的誠意,我不為與你們交換雲瓔而來,只為與你們求一個機會罷了。」
「求一個能夠陪在雲瓔身邊,護她平安的機會。」

第三百九十章:蹤跡
打鬥聲近在身後,僅一牆之隔,伴隨着宮人的驚叫聲響。
裴靜惜神情冷靜沉穩,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面前坦然自若的少年郎君。
只要她槍頭往前沒入幾寸,就能頃刻間取人性命——
然而裴靜惜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若是林盡染與她硬碰硬,甚至於威脅於她。
那麼她說不定這一槍捅下去就毫無負擔,甚至半點都不在意林盡染這個人。
然林盡染將話說清楚到這個份上,又點出他所做出的種種好意與誠意來。
裴靜惜心頭思忖為難,又瞧不出來他究竟是否作假,心底惱怒無比。
她冷笑一聲:「現下你說的這些我都不信,口頭說謊又不觸犯律法。」
玄衣少年輕挑眉頭,漫不經心的扯了扯唇角,似又要說些什麼。
迅速收回長槍,裴靜惜轉身就走:「此事容後再議,大敵當前我不欲與你多加糾纏。」
「待此事結束之後,還請你好生將上一世的事情解釋清楚,否則實難能夠諒解。」
她頭也沒回,遠遠地將林盡染拋在身後,心底暗暗地鬆了口氣:怪難纏的。
直截了當的打一架,亦或是二人吵上一架,她都能夠不這般墨跡取人性命。
然而林盡染此人奇奇怪怪的,說真又說假……她還是將此人交給裴之臨來定奪吧。
瞧着阿娘似乎很是喜歡林盡染這狗賊的模樣,這等難纏人物還是留給裴之臨吧。
她可不想破壞自己在雲瓔心目中好姐姐的形象,也不想跟這狗賊飆戲講道理的。
姑娘心頭思緒翻飛,林盡染在她身後微微挑了挑眉頭,隨意瞧了眼自己滿是血的手。
少年郎君漫不經心的拾起方才落在地上的長劍,漆黑眸色噙着笑意,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裴靜惜吃軟不吃硬,他早就知曉這一點。
況且坦白心跡倒也沒有那麼困難,他說的全都是實話罷了。
裴靜惜對他動不動手都不要緊,她不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掉自己。
但若是方才裴靜惜選擇了動手,林盡染亦有辦法轉換二人之間的情景,來謀算一番裴靜惜,然那樣的手段無論如何都會傷到雲瓔的情誼……這是少年心底的下下策,好在裴靜惜也算得知趣。
東宮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宮人四處奔走,細軟散落一地。
有宮人尖叫着四處奔走,也有宮人一邊逃竄一邊拚命去撿地上散落的金銀珠寶。
「你我分頭行事,你的傷堪堪痊癒,不可過於負重,你去東殿救太子安照。」
林盡染立在裴靜惜身側,提劍而走:「我去西殿尋皇后跟你祖母他們,屆時在此地匯合。」
「段壑與齊王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埋藏後頭,且莫單獨行動為好。」
少年郎君越過裴靜惜,語氣清淡的補充了一句:「我的人也不是百般可信,小心些。」
「啰嗦。」裴靜惜蹙了蹙眉頭,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的景象,旋即提槍而去。
望了一眼姑娘毫不停留的背影,林盡染若有所思的垂下眼來,眸底噙着幾分笑意。
與裴靜惜這樣沒什麼心眼的姑娘打交道最是有意思,不會像是裴之臨那樣深思他的用意。
比如他試圖博取一些長公主的好感,裴之臨便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將他牢牢地綁着,甚至還借口與他單獨行動,好讓他離開長公主的視野範圍,不必再繼續博取長公主的讚譽跟好感。
又比如他一方面送裴靜惜去安照身側,恰好又給自己一個去裴家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若是裴之臨在此,定然要拆穿他的心思並且不給他機會,可在此的是裴靜惜。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旋即不再去看裴靜惜的背影,淡定的提劍而去。
絲毫不知曉自己給了林盡染什麼機會的裴靜惜正遊走在打鬥的侍衛之中。
她一路見此地賊子眾多,便知曉自己要尋的人定在裡頭。
然而她殺去了好幾個無主子的空殿,都未曾尋到安照的蹤跡,心底不由得有些擔心。
安照那樣的少年郎君,心智現下還是與兩三歲的孩子無異。
他若是離開的人,亦或是碰見了什麼歹毒的叛徒小人,如何能夠在這混亂的局面之中安穩。
裴靜惜不由得蹙起眉頭,再度揮起長槍斬殺賊子,隨手揪住宮人的肩膀衣裳。
將人一把拎起來,她厲聲詢問:「你們都往此地逃命,那太子在何處?!」
「太子、太子與我等走散,不知、不知現下在何處。」
宮人渾身顫抖,哭着望着裴靜惜:「然太子身側應當有護衛,定然沒事的!」
裴靜惜蹙了蹙眉頭,望了一眼四周,正要鬆開手,那宮人驟然尖叫一聲。
她閉着眼睛將裴靜惜往前一推,自己跌跌撞撞的向後倒去:「不要殺我——不要——」
裴靜惜不設防備,被她往前一推,堪堪的便要撞上賊子的刀刃。
然她動作迅速,彎腰抓住對方的腰封,俯身掃了一腿過去,將人擊倒,反身一槍下去。
鮮血四濺,落在裴靜惜神情冷然的白皙面容上,襯得她眼底冰冷一片。
推了裴靜惜想要自己活命的宮人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驚恐無比的望着裴靜惜。
她結結巴巴道:「婢子、婢子只是太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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