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倒也未必非得往什麼緊要的由頭上想。」「呵。」雲羨書牙疼般地哼了哼，有些事兒沒法兒解釋不解釋也罷，剛巧點兒端了水進屋，雲羨書便撇下二姐去梳洗。那頭雲芩書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三姐姐、五姐姐她們早就收拾打扮好了，單等你了，你快些罷。」雲羨書正漱口，就含混支吾過去，她這個二姐姐年長她近十歲，在她九歲那年，也即永寧七年，便嫁給了汖陵王司空衍的世子司空岳為妃，算一算出嫁至今也有五年光景了。他們的父親雲矣，曾任吏部郎，數年前外放晉陵郡太守，和母親阮絨一共育有四女三男七個孩子，雲羨書家中排行老七，上面是三位姐姐，兩位哥哥，下則有一弟。本來，還有一位長子，可惜雲羨書沒見過，只聽人言那位長兄早年染上時疫不幸夭折，於是二姐姐便成為了家中的長女。所謂長姊操勞，雲芩書也差不離兒，他們的父親儘管對他們一眾子女教養嚴格，可實際上真正管理家中事務的時候極少，家中又子女眾多，母親光是操持家務都已經忙不過來了，哪還有精力管束他們七個猴崽兒？自然全靠了長姊雲芩書替代母職照顧着弟弟妹妹們。因之即便嫁了人，貴為世子妃，雲芩書也少不得要時常往家中跑跑，時時照拂着家中事務以及弟妹們的大小事宜。像此次春宴，事關老三雲磬書，老五雲晏書的終身大事，都不用父親招呼，雲芩書便提前了三日返家，替府中上下準備，而父親有意讓她替妹妹們把把關，她又豈有不上心之理？雲羨書自幼受長姐關照，特別能理解雲芩書「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心態，所以她就算一點兒都熱衷不起來，也不能不聽從雲芩書的催促，迅速梳洗妥當。更衣的時候，雲羨書特別留意看了一眼二姐，姐姐今日穿了絳紅暗紋織錦的寬博，袖口、衣襟、下擺皆綉有緋紅連枝並花，下則着了一條絳紗復裙，整個人看起來飄逸雍容、典雅嫻美，又不過分張揚，雲羨書心中暗贊，回頭便對點兒道：「給我選那套鵝黃的衫子吧。」「可是，會不會太素淡了些？畢竟今日……」點兒沒有立即行動，目光飄過雲羨書，卻是看向雲芩書。「無妨。」雲羨書淡淡道，四姐妹中，她的年紀最小，何況今兒她也不是主角，索性穿得隨意些，在賓客們中不為人注意，也自由自在些。「隨她吧。」雲芩書淡淡地笑着，並未表示反對，倒添了一句，「我家七妹妹穿什麼都清麗可愛，乖巧靈動，人見人喜呢。」「呵。」雲羨書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自覺地飄了一抹緋紅。點兒也聽笑了，趕忙去取了衣衫來。一邊更衣，雲羨書一邊兒在屏風後嘆氣，「二姐姐可真會揶揄人，明明知道咱雲家女眷，就數我最瘋，沒事兒就喜歡跟着爹爹以及兄弟們弓馬行射上山打獵，你還非取笑我什麼乖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