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春閨夢裡人》[猶記春閨夢裡人] - 第五章 取血

沈故淵望着江羨魚,如炬的目光中帶了別樣的情緒,「我可以放棄現在的身份,帶着你遠走高飛,哪怕這一生都活在逃亡中,我也願意。」
「可我不願意!」江羨魚的面色驟然變得蒼白,攥成拳頭的手微微顫抖。
沈故淵現如今是國師弟子,再往上一步,便是人人敬仰的國師大人,她不能拖累他,更不能毀了他。
淚水從眼眶中洶湧奪出,江羨魚卻故作鎮定道:「你走,快走,如果顧南樞知道你來了這,不僅我會要吃苦頭,連整個國師府都要跟着受難。」
她不能太自私,木岐山已經沒了,這世間除了沈故淵還會惦念她,恐怕再沒有別人了。
「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沈故淵似是不死心,他不信江羨魚願意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天牢中,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江羨魚眼底掠過一絲哀涼,「哪怕是死,我也不願這一生活在永無止境的逃亡中。」
可終究還是遲了,牢門忽的被人一腳踢開,「好一出郎情妾意的戲,精彩得連朕都忍不得想誇上一個好字。」
顧南樞滿臉陰鷙的站在門口,眼神冷得可怕。
「國師的大弟子既然與這妖女如此難捨難分,朕就當發發慈悲,讓你在這天牢里陪她如何?」
江羨魚心中猛的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擊打了一下,臉色刷得一下變得煞白。
江羨魚情急之下開口道:「不是的。」
顧南樞深邃的眼眸驀地一深,面色愈發冷凝起來,「江羨魚,你當真以為朕瞎了嗎?」
薄唇微掀,他的話好似一支利劍,將她的胸腔攪得稀爛。
江羨魚的面容如同碎裂的浮冰,「皇上說笑了,他不過是奉國師的命拎來取我的心頭血。」
「哦?」顧南樞的冷眸微斜,餘光看着沈故淵,「沈弟子你來告訴朕,她說得可是真的?」
沈故淵身形一僵,衣袖中緊握着的手早已青筋暴起,江羨魚拿自己為他開脫,他不能,毀了她的好心。
可,他又如何做得出來?
「當然是真的。」江羨魚面容凄婉,啞聲吼道:「沈故淵你還不快動手,難道怕我的血髒了你的手嗎?」
空氣愈發的凝滯。
沈故淵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匕首。
從小被靈藥滋養,江羨魚的自愈能力很好,鮮血淋漓的傷口隔夜便恢復如初,可疼卻是實實在在的,深入骨髓讓她這一生也忘不掉。
刀尖劃破雪白的肌膚,鮮血從里滲出,火辣辣痛感席捲神經,拿刀的人手抖得厲害,抖散了江羨魚支離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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