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讓人嘔吐的腐臭感》[一種讓人嘔吐的腐臭感] - 第7章 窮途天馬行(2)

經死了。
只是陳程給了她一個謊言,她自己也寧願被這個謊言哄着。
說來也是巧了,曲非煙看見自己的父親死在面前,一時間心情悲愴,迷糊了心智,差點變作傻子。
後來陳程哄着她,她也只最多信了三分,心裏總歸是鬱結難解,遲早也會傷了心脈。
正所謂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對父母的親情自然也是情。
其後陳程唱了一首歌。
雖然唱腔古怪,聞所未聞。
不過她父親是擅長玉簫的黃藥師的弟子,爺爺是精通琴技的曲洋。
她對於音律家學淵源,自然能感悟到歌聲與她心境相同,一時間對陳程的信任多了幾分。
心傷不覺又悄然好了幾分。
此刻,見到陳程如同之前父親一般傷口涌血,心中不希望對方就此離去的心思升起,竟然反而生出想要照顧好對方的想法。
如同現代心理學上,利用絕症病人對父母子女夫妻的關愛來喚起對方的生存意志,以及認為自己還有用的信念,對病情治療也是大有裨益的。
曲非煙此刻想要包紮陳程,使得她之前的渾噩不覺散去了八分有餘。
陳程也是略微知道這種心理的,所以也任由着小妹妹給自己包紮。
他自己以前學過一些簡單救護,曲非煙一個小女孩做得並不比她差。
而且他只得一隻手,只怕不能做得更好。
不多時,曲非煙已經包紮好了傷口,但血仍是往外冒着,並沒有被完全止住。
她滿臉焦慮地說:「不行啊,沒有金瘡葯。」
金瘡葯,這倒是武俠世界裏的常見藥物。
一般外傷有了金瘡葯大多可以搶救回來。
聽到她提起,陳程也不覺心中一動。
只是這裡,只能無可奈何。
曲非煙又說:「爹爹身上的都用完了。
不行,必須止住血,你臉都變白了。」
說著,一急之下,哭聲又明顯起來。
陳程聽她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越來越乏力,只怕除了力竭以外,還有失血過多的緣故。
他蹲下被小妹妹包紮傷口也算是休息了一陣。
此時感覺並沒有得到什麼恢復。
四下看了看,這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咬咬牙,強自站起來說:「不要緊,我們趕快走。
只要上了船,一切就好了。
我們回到宋國,什麼都有。」
如今是追兵在後,留下來只能等死。
唯有渡河才有一線生機。
至於只要上了船一切就好了什麼的,自欺欺人的成分居多。
細想之下,還頗有些立旗幟的感覺。
只是他現在只想帶走曲非煙。
上了船他縱使沒救了,這小妹妹總能活下去不是。
至於他想要抵抗元軍清軍鐵蹄蹂躪的宏願,那就只能與他過去無數個夢想一樣,想想算了。
因為配角的命運,由來如此,由來不配有夢想的。
曲非煙被他牽着,也不願他太吃力,所以哪怕心裏有些不情願,也沒有被他拖着走。
只得與他平齊,不但左手牽着他的右手,連右手也緊緊扯上他的衣袖,彷彿是怕失去什麼。
是怕再次失去什麼。
此刻,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車軲轆聲和馬蹄聲。
似乎是有一隊人正緩緩朝着這裡行來。
陳程微微皺眉,聽起來人數不少,這讓他第一時間有些緊張。
莫不是又遇到了追捕叛匪的元軍。
現在他真是毫無力氣再逃了。
若是真遇見,怕是只能引頸就戮。
只是小隊元軍不該配有車駕才對,莫非是元軍百戶的大隊?
正當他減緩了步子,胡思亂想的時候,他便看到一隻寫着「飛馬鏢局」的旗幟迎風招展出現在地平線上。
然後是一男一女兩位騎士輕劍快馬當先而來。
那走在前面的女騎士甚是明艷照人。
只如北上夏雲赤,南還春花紅。
***」雜派志」飛馬鏢局-《飛狐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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