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那些事兒》[陰間那些事兒] - 第2章(2)

感覺,就好像站在懸崖邊看遠處蒼茫連綿的群山,景色固然優美,只是咫尺天涯,有着鴻溝般的距離感。

  他倒是很熱情,叫着我的名字,說多少年都沒見了。我不好意思,問他是誰,他說我叫解鈴,你忘了嗎。我這才想起是同學,我們就站在車站,這通神侃,聊得頗為投機。我仔細打量他,解鈴穿着泛舊的迷彩褲,踏着旅遊鞋,上身也是很地攤的T恤,挎着一個軍綠色的大包,那樣子就像是走街串巷發傳單的。

  我問他現在做什麼,他神秘地笑笑,拍拍大包說:「我現在給人看事。」

  「看事?」我疑惑。

  聽他解釋,我才明白,看事在東北比較流行,簡單來說,就是有道行的高人專門給人驅邪看鬼跳大神。我笑他:「原來你是個神棍。」

  解鈴也不惱,哈哈大笑,他能看出來我對這樣的東西嗤之以鼻,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沒在說什麼,我們就這麼散了,電話都沒留。

  我看着手機號碼,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結論,銅鎖介紹來的高人應該就是我這個中學同學。

  我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感覺解鈴這人應該挺靠譜,趕緊打了電話。電話里傳來一陣稀里呼嚕的聲音,很明顯那頭正在喝湯吃面。

  「喂?」

  我深吸口氣:「是解鈴嗎?」

  「羅稻?」

  我靠,這人耳朵真靈,平白無故一個莫名電話,愣是能從一句話里聽出是誰打來的。

  「是我。」我聲音顫抖:「你能不能來一趟,我妹妹出事了。」

  「好。」沒有過多的廢話,只這一個字,讓我當即就有找到靠山的感覺。

  我和佟雅還有大劉,我們聯繫好了人,現在只能幹等着。廳里氣氛壓抑,誰也沒說話,我心裏憋悶異常,十分煩躁。

  等了一會兒,門敲響,大劉的朋友先來了。

  這是個小平頭,進來就嚷嚷:「我說什麼來着,那丫頭就是中邪了。」

  大劉咳嗽一聲,制止他說話,指着我說:「這個是羅小米的哥哥。」

  小平頭有些尷尬,沖我點點頭。我沒心情計較這些,六神無主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妹妹中邪了?」

  小平頭遲疑一下說:「你妹妹發病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一看就不對勁。」

  我連忙催促他說。

  「我是東北人,我媽就在我們那個縣城看事。她立過堂出過馬,幫不少人解決問題,現在不做了,不過小時候我總看她怎麼看事。我記得當時她處理過一個人,癥狀和你妹妹一樣。那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娘們,可說話的腔調和神態,卻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嗲聲嗲氣,特別幼稚天真。真的,一看這人就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我聽得出神:「然後呢?」

  「那老娘們的病可邪乎了,原來附她身的不是人,而是……蛇精。」

  我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平頭一看就是東北人,性情耿直,看我不相信他的話,頓時急了:「真的大哥,這個娘們住在山裡,她老頭是看山林的。她進山掏了一窩蛇蛋,打死了幼蛇。蛇是有靈性的動物,她打死的是有道行的蛇精,死了後附在她身上。那小女孩的聲音就是蛇精發出來的。」

  前面還像話,後面就扯淡了,再往下聊白素貞都要出來了。

  我哪有心情和他廢話,悶悶坐回沙發上。小平頭訕訕無趣,來到裡屋門前,推開門往裡看看:「大劉,要不我打電話讓我媽來看看吧,這丫頭送醫院一點用沒有,真的。醫院只能掛點滴,要不就往精神分裂上治,延誤病情不說,好人也廢了。」

  我有些猶豫,妹妹的情況很不好,按理說應該送醫院,可是大家都說她中邪,我一時舉棋不定,不知怎麼辦好。

  這時,從敞開的大門外走進來一人,留着光頭挎着包,長了笑模樣,一身掩飾不住的風塵。

  我一看,正是解鈴。

  解鈴掃了廳里一圈,倒也沒廢話:「妹妹在哪?」

  我指了指裡屋。解鈴沒有急着進去,提鼻子聞了聞,頓時面色陰沉,用手指着屋子裡所有人:「全都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大劉咳嗽了幾聲,走過來問:「這位仁兄,你是?」

  我趕緊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請來的。」

  「哦,你為什麼讓我們出去?」大劉問。

  「你快死了你知道嗎?」解鈴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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