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司儀問我願意嫁給新郎么。
我飽含熱淚地笑着回答：「雖然你是這世上最垃圾的人渣，但我願意。」
賓客嘩然。
他卻不以為意，滿面幸福地為我戴上戒指，心疼地吻在我中指煙頭烙燙的疤痕上：「委屈你，要和人渣一輩子在一起。」
……今夜，我本該是最幸福的新娘。
世人眼中，我嫁給一個愛我勝命的頂級青年才俊。
只有我眼中，他是十年前校園霸凌中的施暴者。
他在女孩們身上留下了細細密密、永不磨滅的疤痕。
正如現在，落在我身上，細細密密的吻。
1婚禮結束，許致在客廳接電話：「南南只是開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玩笑。」
那頭，他的董事長父親抬高了聲調，辱罵我的穢語才出第一個字，許致關掉了揚聲器。
走到落地窗前，他睏倦地揉着眉心，點起煙：「先不說了，南南要睡了，我怕吵到她。」
頓了頓，他添上一句，「爸，別動他，她是我的命。」
好可笑，可笑到我手中的玻璃杯不受控制地落地，碎在腳步。
許致循聲望來，做錯事的孩子般把煙藏到身後。
我厭惡他抽煙。
曾經，他吞吐完煙圈後，煙頭會落在我的身上。
那時，皮肉的焦味混着尖利的慘叫，他笑得癲狂而恣意，就像婚禮上交換戒指一樣開心。
可現在不一樣了。
「熄了。」
我冷冷地使喚。
許致去找煙灰缸。
「怎麼不摁在中指上？」
我舉起手，湊近他，亮閃閃的鑽戒被摘下，只有猙獰的烙印明晃晃，「像這樣。」
「許致，你看，十年前，你就已經為我戴上這枚戒指了，還叫我一輩子都摘不掉，難看得我想吐。」
「像這樣，你就會好過么？」
許致左手雙指間慵懶地夾着煙，問完，他送到嘴邊，猛吸一口，然後猝不及防，摁上右手錯落的骨節。
煙頭的火光滅了，他面不改色，「如果會的話，我可以把十根指頭都燙一遍。」
他真是個瘋子，對別人狠得像發瘋，對自己也毫不留情，願意撕扯開血肉地討好我。
許致驕傲地舉起右手上，像是顯露着榮耀一般給我展示新添的傷痕，然後牽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他嗅着我的發線一路向下，停在我耳邊：「南南，現在，我們有一對摘不掉的戒指了，誰看了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