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墨寒燁》[葉清歌墨寒燁] - 葉清歌墨寒燁第62章

只剩下兩個人面面相覷,嚴詢從窗戶上凝視着病床上的那抹身影。
墨寒燁卻扯着嚴詢,一起出了醫院。
嚴詢面色不虞的瞥了一眼墨寒燁,可後者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予,轉身徑直走向了司機。
墨寒燁上車之後,司機瞬間疾馳出去,然後他撥通了秘書的電話:「找一家好一點的醫院,隔音要好的。」
墨寒燁看着漸漸遠去的醫院,冷冷一笑,嚴詢不是說要追求葉清歌嗎?
直接給葉清歌換一家醫院,他倒是要看一看他要怎麼追求。
這麼做了之後,墨寒燁卻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惹得葉清歌不開心,墨寒燁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別墅。
他推開別墅的大門,卻見月嫂抱着一個哭嚷着的嬰兒走了過來。
「他實在是哭的難受。」
墨寒燁在看見那個孩子的一瞬間,心煩湧上來,他擺了擺手:「不要來煩我,再有下次,你就被解僱了。」
他看着那個剛剛還在哭嚷着的嬰兒,現在已經睜着紫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
他被逗得輕聲一笑,卻又想起這個嬰兒的母親卻不是葉清歌,心頭湧上無窮無盡的惋惜。
若嬰兒是葉清歌的該多好,可她自從那次失足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流產之後就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可這個孩子,會成為葉清歌的心中的刺嗎?
他這一年,總是反覆的問着自己。
可要他親自去問她,自己又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墨寒燁回到書房,就開始忙着工作,似乎這樣就能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葉清歌的事情。
可只要他停下來,那種孤獨的空虛感就會把自己包圍。
當墨寒燁開完第三個視頻會議的時候,書桌上的鐘已經指向了十點。
他拉開窗帘,卻見夜色籠罩着整片別墅群,遠處還有些別墅還亮着燈。
樹影婆娑,銀裝素裹。
墨寒燁怔怔看着窗外再度飄起來的雪花,這才想到今年他都陪過葉清歌看過一場雪。
又想起她的病,眉眼的愁緒越來越濃,他打了個電話給秘書。
「能找個骨髓嗎?」
電話那頭的秘書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後回答:「可以。」
墨寒燁說出葉清歌的血型便掛斷了電話,他抬眸看着書桌上葉清歌的照片,眸色變暖。
第二天一大早,墨寒燁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後,就直奔醫院。
葉清歌正在護工的陪護下,小口的喝着粥。
看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她突然嗆到了,墨寒燁連忙上前拍打着葉清歌的背。
葉清歌好不容易才順了口氣,她冷淡開口:「顧總怎麼今日又來了。」
墨寒燁深深看了一眼她,躊躇一會才說:「我來給你轉院。」
葉清歌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問道:「為什麼要換醫院?」
可墨寒燁支支吾吾,才吐出一句:「這裡的隔音不好,昨天你還嫌我吵。」
他緊握着拳頭,一顆心瞬間被提起,害怕聽到葉清歌拒絕的回答,他如墨的眼睛裏似乎有些光芒一閃而過。
葉清歌微微一怔,他……他是哭了嗎?
她想看的清楚一些,可揉了揉眼睛,卻見墨寒燁飛快的垂下了頭顱,臉上說不出的黯然。
空氣里似乎有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葉清歌深吸一口氣,然後做出了讓步。
「我隨你去看看吧。」
她怕自己不答應的話,到時候墨寒燁天天都來醫院一次。
墨寒燁的性格本就如此,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而自己已經麻煩嚴詢很多了,實在不好繼續麻煩下去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沉聲開口:「先說好,我只是去治療,我不想看見你。」
墨寒燁聞言,雖然知道是葉清歌所能做出的巨大的讓步了。
可他的心卻還是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腦海里迴響着她剛剛所說的,她說不想看見自己。
墨寒燁扶着葉清歌下床的時候,天邊大亮,他這才看清楚,她渾身上下瘦骨嶙峋。
他眼眶泛着紅,眼底似乎都有些淚意:「以沫,你好瘦。」
可葉清歌卻只是神色淡淡道:「這不是生病了。」
墨寒燁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細長的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針孔。
他想到上次嚴詢所說,她進行了一場手術,好不容易墨寒燁穩住了情緒。
他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司機說到了之後,他才扶着葉清歌下了車。
葉清歌看着眼前這座醫院,始終想不通和之前的醫院有什麼區別。
直到她走進了病房,才恍然大悟。
整個病房裡衣帽間和書桌電腦應有盡有。
墨寒燁打開了衣帽間,如玉的聲音響起:「這都是比照着你以前的尺寸的,我會在準備一些小一碼的。」
葉清歌掃過了那些衣服,眼底的希冀很快就散了,她在墨寒燁的攙扶下才回到了病床上。
「那些東西我也用不着,畢竟我生了病。」
第二十章 熠熠閃光葉清歌在墨寒燁安排的醫院裏住了下來。
一連幾天,她都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這天她盯着男人如造物主一樣瘦削的臉龐,如墨的短髮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墨寒燁就坐在一旁的書桌上處理公事,葉清歌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這裡是我的病房!」
男人抬起頭來,淡雅如霧的星光離映襯出葉清歌的臉。
葉清歌心中一悸,然後很快將自己的情緒掩蓋。
墨寒燁卻淡淡的答:「是你的病房,我過來照顧你不好嗎?」
葉清歌眼見交涉無果,也就隨他去了。
她無奈的躺下來盯着頭頂上的天花板,最後喃喃自語:「瘋子。」
墨寒燁想要做到的事情,別人都沒有辦法左右。
她想起自己還在牢獄中的父親,眼眶有些泛紅,疼她寵她的父親卻在牢里。
即使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和墨寒燁有關,可他自始至終始終都沒有解釋過。
苦澀的笑容蔓延着她的嘴角,盯着天花板出神,然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墨寒燁忙完了之後回眸看去,葉清歌閉上了眼睛的模樣,讓他不由得心裏害怕。
他想起那天她躺在自己的懷裡,那樣無聲無息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永遠離開了自己。
這樣想着,他無意識的拍了拍葉清歌的臉。
葉清歌睜開了眼睛,看着墨寒燁的動作,瞬間眼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要來煩我。」
話語說出的一瞬間,她下意識的開始後悔。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墨寒燁,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墨寒燁。
明明還愛着他,可說出的話語到最後卻成了傷人的利器。
墨寒燁微微一怔,眼眸低垂,平靜無波的臉上卻有一瞬間的黯然。
他心口再次撕裂了一個口子,現在的自己才明白,之前說著那些話的他,是那麼的傷人於無形。
墨寒燁深吸一口氣:「以沫,我錯了,你媽媽和澄兒的事情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他們。」
葉清歌在一瞬間宛如一隻刺蝟,豎起了全身的刺。
她冷冷的看着墨寒燁開口:「沒有照顧好?
顧總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他們冷冰冰的躺在了地下,這一切都有你的一份功勞!」
墨寒燁被她話語里的冷淡刺的心口一疼,他撐着書桌上的手有些顫抖,下意識開口:「不是的……」葉清歌聞言微微一怔,她也知道他們的事情不能全怪在墨寒燁的頭上,可控制不了自己。
她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撲閃着,遮擋住一些淚光。
葉清歌疲累的閉上了眼睛:「你走吧,我不想在看見你。」
墨寒燁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些許淚光,猛然抓起病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走啊!」
墨寒燁接住了枕頭,心口刺痛不已,他扯動唇角:「那你好好在醫院。」
葉清歌沒有說什麼,偏過頭不再看他。
墨寒燁一臉黯然的走出了病房,直到關上了病房門,整個人彷彿脫力一般靠在門上。
原來葉清歌並不想看見自己,這個認知一直在他腦海里循環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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