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元策熱文》[葉漓元策熱文] - 第1章(2)

晌他才嘆了口氣:「那姑姑想怎麼辦?只怕你現在沒辦法讓宮正司徹查。」
葉漓滿腔的氣憤被這句話給堵住了,一個普通宮婢,想見宮正司尚宮都不夠資格,更別說讓他們還秀秀一個公道了。
她忍不住看向正殿,心裏有些懷疑。
「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和皇上有沒有關係?」
德春下意識搖頭:「姑姑還是慎言的好,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話是不能亂說,可前腳才有長信宮送人的消息傳出來,後腳秀秀就被扣在了宮正司,若說這其中沒有關聯,誰信?
就算萬一中的萬一真是湊巧了,那元策也算是推波助瀾了。
這個男人真是……
她轉身就走,身後德春似是跟着追了幾步:「姑姑,你去哪裡?」
葉漓沒說話,她去哪裡?她當然是要去找能做主的人。
庄妃心思太深,且性情反覆,和對方牽扯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能指望她;太后和元策本就不親厚,有機會離間自己和元策的關係,她只會樂見其成;悅嬪……不提也罷。
剩下只有良嬪和惠嬪,可良嬪生來體弱,她不願意拿這些事去讓她煩心。
思前想後,她只能往九華殿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麼開口才能說動惠嬪,可越想就越心驚,她竟然沒找到一處缺口,是惠嬪真的無欲無求還是藏得太深?
然而不管是哪個,她都得試一試,只是心裏卻有些沒底。
等她到了九華殿她才知道,事情比她想的還要糟糕,她連門都沒能進去,那個叫豆包的宮女雖然說話還算客氣,可眉眼間卻都是鄙夷。
「姑姑,我家主子去給太后請安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可葉漓明明聽見九華殿裡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但對方這麼不配合,就算見到了惠嬪想必結果也沒什麼不一樣,她不得不退了出去。
惠嬪這條路走不通的話,就只能去找良嬪了。
葉漓嘆了口氣,再不情願也還是往長年殿去了。
這裡的宮人倒是對她十分尊敬,一見她來就連忙讓開了路:「謝姑姑,您快裏面請,我家主子睡着呢,待會兒就醒。」
葉漓道了謝,剛要進門奶嬤嬤就撩開棉帘子走了出來。
「我就聽着是姑娘的聲音,快進來坐,你來得巧,先前我家姑娘還說想吃豌豆黃,小廚房正做着呢,馬上就好了,快來人,上茶。」
秀秀已經被關去了宮正司,倒是也不着急這一時半刻,再說求人總得有個態度,她便坐在外頭等。
卻不想這一等竟是半個時辰,她有些按捺不住了:「良嬪今日可是有些貪眠?」
她本以為是天氣陰沉,才會讓對方比往常睡得久,卻不想奶嬤嬤嘆了口氣:「哪裡是貪眠,這是又病了。」
葉漓心裏一咯噔:「病了?」
她顧不上失禮進了內殿,良嬪的臉色果然不太對。
奶嬤嬤也沒攔她,站在門口嘆了口氣:「之前先皇生忌,後宮都去祭拜,雖說皇上開恩讓姑娘早回來了,可還是着了風,一回來就病倒了。」
她見葉漓臉色不好,連忙又解釋了兩句:「謝姑娘也不用擔心,其實進宮後姑娘的身體反而比以前好些了,又有那麼多老參一日日的吊湯補着,這還是今年來頭一回病呢,太醫也說了不要緊,這幾天不見風就成。」
可今年也才過了不到兩個月。
葉漓不知道良嬪的身體竟然這麼差了,嘴邊的話也噎了回去,這些事情果然是不能讓她費心的,而且對方不能見風,去不了宮正司,就算有心也是無力的。
她抬手摺了一隻紙鶴放在了良嬪枕邊,悄聲退了出去。
「勞煩嬤嬤告訴她一聲,就說我閑來無事來探望她了,人既然還睡着我就改日再來。」
奶嬤嬤卻追了出去,她畢竟多活了幾十年,看人心還是有幾分準的:「你今日來是有什麼事情吧?若是老身能幫忙,你別客氣。」
葉漓搖頭:「嬤嬤多慮了,我能有什麼事兒?」
「可我聽說乾元宮那邊……」
「沒事的,」葉漓沒讓她繼續說下去,「我不是計較這些的人,嬤嬤別放在心上,也別拿這些消息去讓良嬪煩心。」
奶嬤嬤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好吧,姑娘你慢走。」
葉漓頷首道別才出了長年殿,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道只能去求元策了嗎?
可一旦她開口,沒辦法離開乾元宮不說,還得回到元策身邊去,她只是想想就難以忍受。
但不去秀秀怎麼辦?
葉漓左右為難,冷不丁忽然想起來一個人來,眼睛頓時一亮。
第87章 晉王其人
乾元宮。
蔡添喜焦急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就抻長了脖子往外頭看,可不管怎麼瞧宮門口都沒人,他忍不住拽了把德春:「該交代的你都交代了吧?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德春點點頭,卻不等他開口,元策先笑了一聲:「她不撞南牆不回頭,明知道是死路也得試試,不能着急。」
蔡添喜也不想急,可他急總好過元策急。
眼見他這麼坐立不安的,皇帝就算着急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自然也就更不好意思責備他辦事效率低,還會覺得這奴才貼心,這就是做奴才的講究。
「奴才還是讓人去打聽打聽吧?」
他愁眉苦臉的開口,元策淡定自若的看摺子,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可指尖卻細微的顫了顫:「有什麼好打聽的?她難道還有別的路可走嗎?你就是年紀越大越愛操心。」
話雖這麼說,可也沒態度堅定地不許人去,蔡添喜便十分善解人意地讓人去打聽了。
他其實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如同元策所說,葉漓和後宮的關係都不好,唯一不錯的良嬪還是個病秧子,想幫忙也幫不上,所以最後她只能走元策給她安排好的路。
然而派出去的小太監回來的時候臉色竟然頗為古怪,蔡添喜忍不住皺眉:「怎麼了?沒找到人?」
小太監搖頭:「人倒是找到了,可她沒在娘娘們那裡糾纏,反倒是……」
顧忌着皇帝就在裡頭,小太監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
蔡添喜聽得愣住了,原本讓人去看情況只是未雨綢繆,卻沒想到竟然真的出了岔子。
「你確定?「
「千真萬確,奴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公公您啊。「
大約是他聲音太大,連元策都驚動了,一聲咳嗽傳了出來,蔡添喜連忙揮退小太監走了進去。
「這麼大動靜,怎麼了?」
蔡添喜臉色十分尷尬:「皇上,葉漓姑娘她,去擷芳殿了。」
元策一愣,顯然這種情況有些出乎他意料,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冷笑了出聲,擷芳殿雖然有不少先皇未成年的子嗣,可能在宮正司說上話的只有晉王一個。
葉漓為了不來求他還真是絞盡腦汁啊,連個孩子都打算利用了。
可就算那只是個孩子,如果有葉漓在背後籌謀的話,宮正司也是有可能被逼得就範的。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蔡添喜,你去……」
葉漓摁了摁亂跳的眼皮,加快腳步匆匆往擷芳殿去,雖然很清楚這次利用了晉王,等太后知道了一定會找她算賬,可她眼下別無選擇。
擷芳殿遠離後宮,再加上這裡的皇子大都沒有前程,守衛自然會有些鬆懈,她沒費多少力氣就扮成小太監混了進去,可她和晉王不熟悉,只是遠遠見過幾面,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祁硯。
他是太后欽定給晉王的先生,如果他開口,晉王不管怎麼說都會給個面子。
可她一路偷偷摸摸尋遍了擷芳殿,竟都沒發現祁硯的影子,難道現在他正在授課?
當著那麼多皇子的面把人帶走,說不定會生出旁的波折來,可眼瞎也沒了別的辦法。
她只能循着讀書聲去了學知堂。
五六個年紀各異的皇子都在,晉王一身華服尤其顯眼,只是卻並不安分,夫子在上頭讀得認真,他就在下面胡亂塗鴉,好好的一本《論語》被塗得到處都是墨團。
如同傳言所說,他果然是有些頑劣的。
葉漓心裏沉了沉,這樣的孩子可不太好打交道,現在只能希望他對祁硯還有幾分尊重,肯聽他的話了。
她迫不及待地抬頭去看那授課的夫子,卻愕然發現那並不是祁硯。
她之前一直躲在偏殿,並不知道祁硯被元策下令最近不能進宮的事,冷不丁發現該在的人不在,她瞬間懵住了。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授課的夫子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過來。
「你是哪個宮裡的?學知堂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是你能擅入的嗎?」
訓斥完他又擺了下手:「不過你來的倒是正好,替我跑一趟拿個東西,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葉漓被訓斥的回了神,怕被人發現自己女扮男裝她順勢低下了頭:「對不住了夫子,不是奴才不願意,是主子還等着復命呢,奴才實在不敢耽擱。」
那夫子面露不悅:「我可是出身荀家的,好歹還有幾分面子,你會來這裡,想必主子是那位太妃,她不會這麼不懂事的。」
葉漓聽得直皺眉,這人什麼意思?出身荀家怎麼了?便高人一等嗎?連太妃都想欺壓?
她眼神一沉,正要再想一個借口推脫,晉王忽然開口:「被一個臭太監摸過的書本王才不看。」
那夫子一僵,神情訕訕起來:「晉王殿下說的是,聖賢留下的東西這些腌臢之人的確不配碰,我還是自己回去一趟吧,晉王殿下就在這裡好好溫書,老臣去去就回。」
晉王笑嘻嘻應了一聲,等夫子一走遠,他就將桌上的宣紙揚了一桌子:「都別看書了,咱們去騎馬,聽說上林苑新來了一批大宛馬,都是好貨色。」
皇子們面面相覷,看得出來都這個提議都十分抗拒,可卻沒人敢開口拒絕。
晉王一攥拳頭,面色不善起來:「幹什麼?我好不容易把那老頭支走,你們想掃我的興啊?」
大約是之前有過類似的經歷,皇子們露出了明顯的畏懼,有個年紀小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晉王滿臉兇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去上林苑,要是你們誰沒去……」
他手指一一指過自己的兄弟們,臉上都是興緻盎然:「我就讓母后罰那些太妃!你們的娘一個都別想跑。」
皇子們的臉色瞬間變了,年紀稍大一些的殷昉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雖然明知道得罪晉王沒什麼好下場,可事關生母,他還是想要和晉王理論理論,可就在他開口的前一瞬——
「晉王殿下,騎馬有什麼好玩的,奴才知道個更好玩的地方,你想不想去看看?」
殷昉一愣,被這麼一打岔,他被晉王激得發熱的頭腦跟着冷靜了下來,察覺到自己剛才差點又連累母妃,他心裏一陣後怕,對那個無意間幫了自己一把的小太監不自覺多了幾分感激。
他抬眼看了過去,卻隨即一愣,這小太監也長得太俊俏了。
第88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晉王臉色卻有些不善,要不是剛才他及時開口支走了夫子,現在他還得苦哈哈地讀那些無聊的書,都是這個狗奴才,險些壞了他的好事。
「哪裡來的混賬,本王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葉漓仍舊含笑,並沒有因為晉王的凶神惡煞而退縮:「奴才自知身份低微,正是因此才想博殿下一笑,如此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晉王一愣,雖然氣惱還在,卻到底是被捧得高興了:「你個廢人還說什麼光宗耀祖……算了,本王不跟你計較,你說有地方比上林苑還好玩?什麼地方?」
葉漓看了看其他的皇子,面露為難:「那個地方得偷偷地去,人一多被發現了就不好玩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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