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啊，放在官場之中做談資，夠讓王守臣好幾年抬不起頭的。」
「我懂了！」彩月啊了一聲，「這麼說的話，攝政王殿下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葉凌雪唇角微彎，「嗯。」
殺人為下，誅心為上。
慕容瀾誅心的手段一向高超，可不像他平素麵對自己時候那麼笨拙。
「好了。」
葉凌雪把最後一段藥材切好，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回府吧。」
……
王守臣果然做了大半個月京中談資，茶樓酒館到處在議論他寫教女摺子的事情。
搞得王家的人全部關門閉戶，不敢出來。
王守臣氣得不輕，把王瑩的母親竇氏，也便是自己的夫人好一通咒罵，然後連着大半個月都跑到新納的九姨太院子里去了。
可把九姨太高興的差點在府上搭戲檯子慶賀。
王瑩本就是有罪之身，現在挾兇器傷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攀誣攝政王，被京兆尹審問後下了大獄。
……
眨眼功夫，臘月都快要過去了。
二十五是安平公主的三十六的壽辰，早早送了帖子到葉凌雪這兒來。
白嬤嬤笑說：「公主做壽，到時到場的賓客必定是富貴雲集，無憂姑娘要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嗯。」
葉凌雪默默地把那描金的紅貼收好，心中卻是嘆了口氣。
其實她不太喜歡這種富貴雲集的場合，但如今既然是這個身份，以後肯定也避免不了這種場合。
她只得仔細挑選穿戴的衣裳，又給安平公主選了壽禮。
「妹妹！」雲子辰打着傘從外面進來，斯文的臉上含着淡笑：「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嗯？」葉凌雪挑眉，「怎麼了？」
「馬上便是公主的壽辰了，我還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禮物，妹妹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玉錦軒，幫我挑一個？」
雲子辰微笑着說：「妹妹很得公主的喜歡，挑的禮物肯定也是最合適的。」
「這麼大冷的天啊，我要幫三哥跑腿的話……」葉凌雪打趣道：「有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雲子辰朗笑：「你想要什麼，或許讓哥哥給你做什麼，一句話吩咐我就是！」
「真的嗎？」
葉凌雪站起身來，笑盈盈地問：「那你告訴我，那個給我寫字的高人是誰？」
《從軍行》那面扇子做完之後，葉凌雪實在是喜歡那字，還厚着臉皮讓雲子辰討了好幾副字來，每一幅都非常有風骨。
只是每次葉凌雪問起是哪個高人所寫，雲子辰總是支支吾吾。
這一回也一樣。
雲子辰那張斯文俊秀的臉上滿含為難，「這……妹妹，那位高人……很神秘，不許哥哥亂說……你換個條件吧？」
「不告訴我啊？」葉凌雪故作生氣：「那你自己去挑好了，我不幫了。」
「別啊妹妹！」雲子辰趕緊到葉凌雪身前來，「這樣行不行？我完了問問他，好好勸勸他，然後幫你引薦，讓你們見一面？」
「這還差不多！」葉凌雪笑盈盈地說道：「還等什麼，快走吧！」
因為下雪，葉凌雪邀請雲子辰一起坐馬車，剛出了明宅沒多久，迎面卻遇上了雲子淵。
雲子淵也是來找葉凌雪幫忙挑禮物的。
葉凌雪半掀車簾：「二哥也上來吧！」
雪有點大，雲子淵肩上落了厚厚一層，眉毛和睫毛都有點結霜呢，剛從城外軍營回來。

138、徐廣仙的妒恨
聽到葉凌雪的邀請，雲子淵皺了皺眉：「大男人又不缺胳膊不少腿坐什麼馬車？！我去玉錦軒等你們！」
話音落，雲子淵一甩馬韁奔了出去。
葉凌雪挑眉，略有些無奈地想，馬車不大，坐了白嬤嬤，她還有雲子辰，若再坐雲子淵怕是會擁擠一些。
他自己去倒也好。
葉凌雪放下車簾，和雲子辰繼續剛才的話題：「三哥，你們怎麼都沒說親？」
「這個么——」雲子辰嘆了口氣：「大哥因為眼疾的事情，婚事出了問題，他是長兄都沒能成家，我們其餘幾個兄弟當然要等他先成家再議終身大事。」
葉凌雪點點頭，閑聊了兩句，馬車又被人攔了下來。
來的人是清風，清風騎在馬上，面色訕訕地說：「世子聽聞小姐前去玉錦軒為公主選壽禮，所以特派屬下前來告訴小姐一聲，煩勞小姐順手幫他也選一件。」
「嗯？」葉凌雪問：「他沒空過來了？」
「世子今日偶感風寒有些不適，所以過不來了。」清風賠笑說完，拱手向葉凌雪：「多謝小姐，屬下回去復命了。」
葉凌雪皺了皺眉：「這大冷的天染了風寒可不好受，等選完了壽禮，我順道去看看大哥吧，給大哥診診脈。」
「……也好。」
雲子辰應了一聲，面容卻有些古怪。
他早上出來的時候還看到大哥在院內練劍，那身姿翩若驚鴻，矯若游龍，那是染了風寒的樣子嗎？
馬車搖搖晃晃繼續向前走了一陣，很快就進了玉錦軒那條長街。
白嬤嬤微微掀開車簾，面容微凝：「好像出了點事。」
「怎麼了？」
葉凌雪和雲子辰也看了過去。
不遠處玉錦軒的門口停着一輛馬車，掛的是戶部尚書家的燈籠。車旁站了兩個錦衣華服的女子，釵環歪斜，髮髻凌亂，瞧着都有點狼狽。
雲子淵騎着馬立在一側，因為背對着馬車，瞧不見臉上的表情，但看他背脊僵硬緊繃，顯然此時的心情也算不上好。
「姜心柔啊。」葉凌雪眯了眯眼睛，吩咐道：「停車！」
「你瞪着我們做什麼？！」這方葉凌雪正在下車，那邊徐廣仙趾高氣揚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你驚了我們的馬車，將我和姜妹妹摔下了車，都不知道下馬道歉的嗎？！」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