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笑拍拍他的後背, 道：「下回吧，今晚先看電視好不好。」
夏知祺嘟着嘴巴，不情不願，對那個壞人更沒好感。
*李秘書將車停在巷口，手裡拿着一份文件, 眼睛掃了下牆邊停着的黑色奔馳，他收回視線快步地走進巷子，一眼便看到老闆站在266號的門口, 手按在門上, 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他掀起眼眸，下頜緊了幾分，準備用力推開。
李從立即喊了聲，「聞總。」
陳牧歌停頓，偏頭掃了過來。
李從快步上前，看了眼那扇門，「借一步說話。」
陳牧歌眼眸眯了眯，他鬆了手，下了台階，走了過去。
他解鬆了剛剛扣緊的領口，語氣淡淡，「說。」
李從翻着文件，道：「派出去的人已經把老爺子的人壓制住了，我打聽到這兩年，徐智笑小姐跟徐蔓是越海去了朱市的江鎮，那裡交通閉塞，要越山而入，徐蔓在那邊買了一個院房，徐智笑小姐….」他頓了頓，看向陳牧歌。
他想老闆今天應該見到那個孩子了。
「徐智笑小姐在住進去的同年十一月就有了寶寶，聽說，她其實一開始是想打掉的….」陳牧歌下頜一緊。
李從看着老闆的臉色，說：「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才留下來，老爺子的人只負責看，沒有把這件事報給老爺子，否則，這個孩子還不一定能留下來。」
陳牧歌薄唇緊抿，說：「好。」
他眼眸眯着，說道：「不要給老爺子半點機會翻身，加派一些人，看着她，還有孩子。」
孩子兩個字他停頓了下。
李從點點頭，其實這一年，老闆是完全可以把聞老爺子的人一網打盡，他也可以儘快得到徐智笑小姐的消息。
但是他沒有，或許存着忘記她的心？
但更重要的還是怕聞老爺子的人傷了徐智笑小姐，畢竟聞老爺子的人知道得更多，距離徐智笑小姐也更近。
所以老闆一直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去硬碰硬。
李從收好文件，看陳牧歌一眼。
遲疑道：「老闆，你…對這個孩子有沒有感到驚喜？」
陳牧歌掀起眼眸，看李從一眼，沒有什麼情緒。
李從頓了下，咳了一聲，「抱歉，我不該窺探你的私事。」
老闆還是那樣冷漠。
這兩年不顯山不顯水，已經沒人能看得出他心裏在想什麼了。
陳牧歌手插褲袋，語氣低沉，道：「利索點，不要讓老爺子知道太多，他該好好休息了。」
這個好好休息說得意味深長。
這父子倆鬥起來，都是狠角色。
李從應了聲。
「好的。」
李從走後，陳牧歌回身，看向那院門。
*把夏知祺哄睡完，徐智笑紮起頭髮走出房間，徐蔓在客廳里看基金，她看徐智笑出來，說道：「我們還是得找個阿姨幫帶孩子，你不要自己抱太多，會影響你的。」
徐智笑點頭，她坐下，說道：「好。」
在江鎮，從夏知祺出生，徐蔓就安排請了兩個阿姨，專門帶夏知祺的，主要就是要讓徐智笑有時間去恢復。
所以徐智笑這一年多，多數只陪伴孩子，很少親自去料理夏知祺的其他。
徐蔓作為乾媽也分擔走大部分帶娃的工作。
徐蔓合上電腦，拍拍徐智笑的肩膀，「別練太晚，早點兒睡。」
徐智笑嗯了一聲，她回屋換了套舞服出來，放了音樂，開始練舞，院子里月光跟燈光投射下來，非常漂亮，徐智笑覺得精神很放鬆，更加專註。
一曲接着一曲，跳了很久，跳完結束一身的汗，她赤腳走上前，下意識地打開院門想要透氣。
門一開，卻看到門口咬着煙的陳牧歌。
陳牧歌眼眸一深，緊緊地看着穿着舞服，宛如仙女的女人，夜深，長巷裡幽靜，他緩慢地拿下嘴裏的煙。
眼眸愈發地深，暗。
徐智笑則反應過來，這不是江鎮，不會一開門就面對小溪，她眼眸冷了下來，反射性地便要關門。
陳牧歌夾煙的手一把按住了門，大手伸進去，摟住她細腰，單手一抱，便抱了出來，隨後把她按在了牆壁上。
他垂眸，深深地看着徐智笑，細細地看着，從眉眼到紅潤的嘴唇。
他薄唇輕啟，「徐智笑….」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上了他的臉。
他微偏了頭，唇角有一絲血絲。
他舔了下唇角，抬眼，卻對上她極冷的眼眸，那雙眼眸里僅剩了疏離，冷漠，以及抗拒。
陳牧歌愣怔，心狠狠地一抽。
徐智笑：「放開我。」
陳牧歌沒動，眼眸看着她，徐智笑漂亮的眼底毫無波瀾，那樣無動於衷。
許久。
許久。
他另一隻夾煙的手掐滅了煙，猩紅色的火苗舔上他的肌膚。
他搜着她的眼底，試圖從她眼裡看到他的身影，可惜沒有。
他手臂緊了又緊，鬆了又松，徐智笑趁着他鬆開的時候，甩了下袖子。
從他懷裡出來，繞過他，進了院門。
砰。
門狠狠地關上。
鼻息間還殘留着清香。
是從她身上留下來的。
陳牧歌閉上眼眸，壓抑着追過去的念頭。
這兩年來，他沒有一刻不是在壓抑着的。
*門關上後，徐智笑緊按着門的鎖頭，原地站了會兒，才轉身走回客廳，她把院子的燈關了，才進了浴室洗澡，換下這一身舞服。
穿着睡衣，她回了房，兒子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徐智笑站在小床邊。
給他捏了捏被子。
看着他那張跟陳牧歌一模一樣的臉，她咬了咬牙，這時夏知祺卻睡夢中抓住她的手指，緊抓着。
徐智笑頓了下，隨後，她輕柔地摸摸他的臉，得到安撫的夏知祺漸漸地便安穩地睡過去。
徐智笑嘆口氣，小心地抽回手指，關了房裡的大燈，轉身回了床上。
隔天一早。
徐智笑把穿好衣服的夏知祺牽出房間，徐蔓一邊扎頭髮一邊問道：「昨晚我迷迷糊糊怎麼聽見門口有人？」
徐智笑讓夏知祺去喝水，夏知祺捧着自己的小杯子，乖巧地站在椅子旁喝着。
徐智笑看徐蔓一眼，道：「昨天他來過。」
徐蔓一愣，「那麼晚還沒走？」
徐智笑眼眸冷了下，「老師，我們今天要出門，你去看看門口什麼情況。」
徐蔓頓了下，所以說她們在來的時候就預測了會發生這些事情，只是沒想到對方逼得這麼緊，她說：「比賽完我們就回去吧。」
徐智笑抿唇：「看比賽結果。」
徐蔓一聽，點點頭，她走下台階，去開門。
早晨，金元街的一天也開始了，外面熙熙攘攘都是行人，她左右細看，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徐蔓鬆一口氣，但還是看到不遠處的幾個黑衣服的保鏢。
這倒沒什麼。
沒有那個男人就行。
徐蔓回身，跟徐智笑說了聲。
徐智笑剝着雞蛋，點點頭，夏知祺墊腳把杯子放回小椅子上，攀着徐智笑的腿，「媽媽~我要吃蛋。」
徐智笑垂眸，笑着餵了他一口。
夏知祺鼓着腮幫子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