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趙惜月》[許哲趙惜月] - 許哲趙惜月第82章

於是她想還是算了,抓都抓不住,怎麼可能殺得了呢?
一想到沒得吃她又有點百無聊賴,許哲俊美的容顏似乎也少了點吸引力。
她從草地上爬起來開始四周亂轉悠。
這裡就如許哲說的,相當偏僻。
湖邊有一片小灌木叢,繞過去之後是另一片草地,看起來荒廢已久,雜草長得很高,裏面還夾雜了各種不知名的花草,風一吹跟麥浪似的往一邊兒倒。
草地外面還圍了一層鐵柵欄,有一扇生鏽的了鐵門,上面絞着一圈鐵鏈子。
趙惜月想伸手推那門,看到上面倒掛的尖刺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是她沿原路返回,正巧許哲又釣上一條更大的魚,她正準備幫着去將魚解下來,突然聽到小樹林的對面傳來一聲驚叫。
兩人同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許哲把趙惜月攔在身後:「你別去,在這兒等我。」
趙惜月想說什麼,又聽那邊有人大叫救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倒不像是遇劫的感覺。
「我會保護好自己,一起去吧。」
許哲想想她的身手,點頭同意。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小樹林,還沒走出去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坪上,有個人似乎躺在那裡。
他身邊跪着個年輕女人,正在那兒嚎啕大哭。
又走近幾步才發現是個孩子,不過四五歲的樣子,頭上戴着騎車用的小頭盔,脖子里一道長長的傷口,從一頭割到另一頭,血正汩汩往外冒。
趙惜月頭一回見這麼血腥的場面,嚇得人一激靈。
相比之下許哲鎮定許多,立馬衝過去查看孩子的傷勢。
趙惜月愣了兩秒隨即跟上,蹲到了孩子的另一側。
她忍着恐懼去看孩子的傷勢,那像是被什麼利器割開的,傷口很寬皮肉外翻,能清楚地看到裏面的肌肉和氣管。
氣管已經被割開,傷口極為猙獰。
許哲伸手解下孩子的頭盔,試圖與他說話。
但孩子這時已發不出聲音,只能通過脖子里的那個洞艱難地呼吸。
許哲起身往回跑,像是回車裡拿藥箱。
孩子母親在一旁哭得不成人形,不停地說著胡話。
從她散亂的話里趙惜月拼出了個大概的情節。
這孩子是跟母親來這裡郊遊的,本來在草地上騎小電動車,不知怎麼地撞上了圍欄上的鐵門,被上面帶刺的倒鉤割斷了脖子。
趙惜月回頭看那鐵門和鐵鏈,上面滿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可見當時情況的慘烈。
她又回頭看那男孩,發現他兩眼上翻似乎要暈過去,大約是缺氧所致。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趙惜月突然俯下身去,對着孩子的氣管處吹了幾回氣。
孩子揮舞了幾下手,似乎重新可以呼吸了。
就在這時許哲趕了回來,把藥箱往地上一擱,打開後拿了一卷導管出來。
他把手伸進孩子的脖子里,將氣管撐開,用導管吸出裏面積聚的血液。
這一切不過幾分鐘的過程,卻讓趙惜月感覺像是過了幾個小時這麼漫長。
這期間孩子一直保持清醒的意識,並沒有因此昏倒。
他甚至還打着手勢與他們交流,堅強得叫人動容。
簡單的處理過後,樹林那一頭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那是許哲剛才往回跑的時候打的附近醫院的急救電話。
急救人員很快抬了擔架過來,將小男孩抬上去,送往旁邊的醫院救治。
許哲隨車前往,趙惜月則陪着孩子的母親,開了許哲的車往醫院趕。
等她們停好車到達的時候,孩子已經進了手術室。
那一刻孩子母親突然癱倒在地,怎麼都扶不起來。
趙惜月也是心有餘悸,看着手上身上的血跡,臉色有些發白。
許哲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兩隻手的血還沒幹透。
他走上前來拿手腕用力將趙惜月摟進懷裡,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好了,沒事兒了。」
那聲音溫厚又沉穩,叫人內心平靜。
趙惜月喃喃問他:「能救回來嗎?」
許哲還沒說話,手術室大門被人推開,兩個醫生走出來,上來同許哲說話。
趙惜月就在旁邊聽,將情況聽了個大概。
原來這家醫院條件不夠,做不了這麼複雜的手術。
目前他們只能在孩子的氣管里插一根管子令他保持呼吸通暢,需要緊急將他送往市區大醫院進行手術。
趙惜月原本放下一半的心重新又提了起來。
聽這幾個醫生的意思,離這兒最近的就是許哲工作的省一院,所以他們希望許哲能隨救護車前往,並且能幫着跟省一院一起勾通。
畢竟他是參與搶救的第一撥醫護人員,對孩子的情況比較熟悉。
許哲責無旁貸,安撫了趙惜月幾句,怕她不能開車想讓她打的。
這個時候趙惜月骨子裡堅強的一面又表現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癱坐一旁的孩子媽媽,沖許哲笑笑:「沒事兒,你趕緊去忙,我開車送孩子媽媽去醫院。
你們一路小心。」
許哲低頭看着她的臉,感覺她雙眼裡流露出亮亮的神采,有種叫人感動的溫暖。
他一時沒忍住,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好,你開車也要小心。」
趙惜月簡直叫他給吻懵了,於是憑着這股子勁兒,硬是一路開車把孩子媽媽順利送到省一院,並且路上不停安慰她給她打氣,叫她不要放棄希望。
她這麼說:「你看那麼偏僻的地方,平時都沒人去的。
結果今天我們去了,我朋友還是急救醫生,這就說明老天爺想叫你孩子活着,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孩子媽媽就停沖她道謝:「趙小姐,回頭小喆好了,我一定讓他給你們磕頭。」
趙惜月一愣:「你孩子叫什麼名字?」
「姓徐,叫徐喆,陶喆的喆。」
趙惜月心想真是太有緣了,連名字都差不多,這個孩子是老天爺派來,特意讓他們救的吧。
那一刻,連她自己都生出幾分信心來,覺得這孩子一定會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小喆的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期間趙惜月一直陪在他媽媽身邊。
兩個人坐在手術室前枯等,趙惜月忙前忙後,又買吃的又買飲料,好說歹說勸她吃下了一些。
至於許哲則一起跟着進了手術室。
他這樣的級別做這麼大的手術當主刀不合適,當個助手沒問題。
趙惜月想像着他穿着手術服戴着口罩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心裏就安心許多,覺得小喆一定沒問題。
手術結束的時候,外頭天色都有些暗了。
趙惜月撐了一天實在有些累,卻第一時間跳起來奔向許哲,向他詢問情況。
許哲摘下口罩向孩子媽媽解釋現在的情況。
手術還算順利,他們縫合了小喆的氣管和食道,還有聲帶以及肌肉。
目前因麻藥的關係他還處於昏迷當中,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很難說會不會產生其他的併發症,許哲要她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接下來可能還有別的情況發生,請一定要堅強,相信我們,也相信孩子。」
小喆媽媽哭成淚人兒,嘴裏還在說著抱怨自己的話。
突然她雙膝一軟,衝著許哲就跪了下來,把在場所有人唬一跳。
許哲趕緊彎腰去扶她,對方卻邊哭邊道:「許醫生,真的是謝謝你,謝謝你們。
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可我還記得你。
當年小喆他爸就是在這裡沒的。
那時候你給我們很大的幫助,今天又救了孩子的命,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來是認識的。
許哲細細打量她的長相,記憶瞬間浮上心頭。
「你是徐海東的老婆?」
「是我,孩子他爸狂犬病發作,送到這裡來就是您給接手的。
他發病的時候差點咬了您。
想不到您還記得我們。」
「當年沒能救回徐海東,我很抱歉。」
「這也不怨你,是我們自己不小心,沒有打疫苗。
這病一發作就沒得治,您也儘力了。
後來孩子不高興,一直在那兒哭,你就給他買了和吃的,還哄了他很久。
我打從心裏感激您。」
孩子媽媽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最後因為體力不支差點暈過去,還是護士們過來扶起她,送到一旁休息去了。
許哲就看一眼趙惜月,用嘴形示意她:「等我。」
說完他轉身回手術室,不多時換好衣服出來,人雖有點疲憊眼睛卻很有神。
趙惜月累了一天,這會兒有些撐不住,等許哲的時候就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這一下就沒熬過去,不小心睡著了。
許哲出來的時候看她這樣有些心疼,坐到旁邊的椅子里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本來今天想帶她出去散散心的,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幸好孩子還是救回來了。
他記得那個孩子,叫徐喆,名字和他很像,人很機靈懂事。
他爸爸走的時候他才兩歲多,坐在走廊的椅子里木然着一張臉,沒有了往常的生氣。
許哲自認是個挺冷血的人,可看到他這樣卻很同情,於是破天荒地主動和他攀談,想盡辦法開解他的心結。
孩子離開醫院的時候臉上有了笑意,還特意和他揮手道別,最後送了他一個飛吻。
想不到兩年之後,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重新見面。
想了一會兒他起身,輕輕去拍趙惜月的臉。
知道她累,可這裡打着空調不適合睡覺,他怕她感冒。
趙惜月睡得正沉,被人吵醒有點不高興,嘟囔着抱怨了幾句,就跟小孩子似的,許哲看了不由笑起來。
最後他伸手把她扶起來,就跟扶病人似的。
剛走出兩步就聽「啪嗒」一聲,許哲低頭一看,見腳邊躺着個小盒子。
盒子掉地上的時候蓋子開了,裏面跌出個鑰匙圈來。
這東西有些眼熟,似乎是趙惜月買來送給謝志的那一個。
她沒送出去,還隨身帶着?
這麼看來似乎有問題。
若真是給謝志的,她今天跟自己出去,不應該帶着這東西才是。
許哲目光一黯,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
他彎下腰撿起鑰匙圈和盒子,重新塞回趙惜月的提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