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在側》[玄蛇在側] - 第5章

鼻尖縈繞着那股熟悉的草木冷香,大腦幾乎立馬就給出了準確反應。

是他,昨夜後山上的那個男人。

或者說……是那條纏了我一整晚的蛇!

我睜大眼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男人,緊縮的瞳孔里倒映着他那動人心魄的容貌,渾身肢體不覺緊繃起來,在他的注視下微微地發著抖。

朦朧如水的月色從窗帘縫隙漏進來,夜的靜謐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男人微涼的指腹從我唇上划過,將我所有神色盡收眼底。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語氣有些淡:「心跳得這麼快,是在怕我?」

內心的恐懼被他毫不留情的掀露,我也不掩飾,望着他顫聲開口:「……被一條蛇給纏上,有誰會不害怕?」

「是么。」男人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指尖漫不經心地攪着我一縷頭髮,「怕,還不逃?」

我壯着膽直視他,小聲反問:「逃,難道就有用……?」

男人難得笑了一下,眼尾揚起,目下那點朱紅的淚痣晃得人心神蕩漾。

他捏着我的耳垂輕輕搓捻,嗓音又低又沉:「你叫什麼?」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偏開頭去,對他的話答非所問:「債已經還了……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債?」男人微頓,不知道在想什麼,繼而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回來面向他,「確實有債。但你以為這人情債,就這麼好還?」

我被他壓在身下卡着下巴,根本動彈不得,生怕得罪了他,只好妥協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他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眼底透着點零星笑意,「昨晚我雖醉了酒,但可什麼都沒忘。「

他忽然俯下身來與我鼻尖相抵,醇沉的嗓音像是帶了把小勾子,「希望你也是。」

這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要我記住昨天晚上,不就意味着……還想繼續那樣纏着我么?

以前聽老人們說,「蛇纏三夢,一夢一生」,這一旦要是被纏上了,就別再想着能輕易擺脫。

說不清心底湧出的是絕望還是後怕,我倏地抬起微濕的眼望向他,下唇緊咬着,發白的牙印慢慢浸出幾點血珠。

男人好看的眉心微微擰起,指腹摁在我唇上,把血珠輕輕抹去:「倒也不必怕成這樣。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他低下頭來,貼着我唇瓣乾涸的血跡擦過一吻,挑起眼梢看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

看這樣子他是纏定我了,橫豎也沒辦法躲,我垂下眼瞼,有些認命地答:「白汀月。」

「十里煙汀映白月。」他揚了揚眉,深似桃花潭水般的雙眸眼波濯濯,「好名字。」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上總有着讓人道不清的吸引力,一顰一動,甚至只是轉瞬即逝的一個眼神,皆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沒了桂花酒的味道,他的呼吸都是清清冽冽的草木香,低語時呼吸輕灑在臉上,淡淡的很是好聞。

我還在恍神中,睡衣領子忽然被解開,男人單手禁錮着我的腰,整個身子覆上來,而後細碎又熱烈的吻,一個接一個地落下。

我抿着唇,微顫着問他:「你……你還沒說你的名字……」

「柳妄之。」他眼底浮着抹艷色,垂眸咬了一下我的肩膀,「記住了么?」

……

柳妄之果然非人,體力好得令人髮指。

一直折騰到天亮他才肯停下,結束後也沒多休息,直接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一邊束着長衫腰帶,一邊淡淡地說:「你脖子上掛着的是我的鱗片,之後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召我過來。」

我累得睜不開眼,嗓音幹得像是要冒煙,突然想起有話還沒來得及問,他已經穿戴整齊,眉目清淡地往門邊走。

那一襲鱗紋玄衫廣袖輕靈,描金玉帶纏在腰上,勾勒出他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的高挑身材。

我怔怔望着那道稍顯疏離的身影,已經回想不出昨晚上他熱情的模樣,同時暗嘆這蛇不僅生了副驚花羞月的好容貌,就連這背影竟也是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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