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天錄》[襲天錄] - 第五章 魚躍龍門也非福
天門山山頂極高,大年初一格外的冷,一眾弟子身着火熊皮衣,身體尚暖,只是爭奪了一天,靴子里儘是汗水,雪水,難免冰冷得難受,都不住地跺腳。
「要學,可是我沒什麼東西和你交換呀。你這小娃娃,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陳天跺腳搓手,不斷哈出白氣暖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什麼小孩,我看你也就和我一般年紀。我向來獨來獨往的,不像你們兩個搭夥做事,可以笑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我這『八卦迷迭蹤』不收你費用,放心了吧。」
王吉身體瘦弱,更是怕冷了幾分,哆嗦着和陳天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動手的人漸漸少了,所有人都在想辦法取暖,盡量撐過這該死的夜。
雪停了,年初二必定會陽光燦爛。
廣場周圍已是燈火通明,喧囂的人群在四周觀看,擂鼓吶喊,喝酒玩牌耍賭,甚至是舞獅,好好一個道門倒也過起俗世的新年來。
「王吉,別人都拿我們當過年的樂子呢,現在冷不?冷我們就要行動了!」
陳天說著,緊緊握着匕首竄了出去,趁着那些人在跺腳取暖哈手驅除手上的寒氣,如鬼魅一般閃過,把那些人奮力甩出了廣場。
「八卦迷迭蹤」現學現用,結冰的地板極滑,這步法竟是好用之極,不一會就有好些人被甩得從冰面滑出界。
「冰天雪地的天氣,誰還跟你們再熬一次雪夜,行動!」
陳澤匯看着陳天和王吉竄出去已經收拾了不少人,急忙提上一根鐵棍彈腿一躍,身形如鬼影一閃,頓時就有兩三個人飛了。
別人累了一天,他們休息了一天,這一消一停,優勢明顯,三人頓時如虎入羊群。
「哈哈,王吉,這步法妙極,誰教你的?」
陳天極速奔跑中因為汗水蒸騰而頭冒熱氣如霧,開懷大笑問着王吉。
「一個乞丐,一隻燒雞換的,廢話少說,現在敢停下來,汗水一旦結冰,你我就完了。」
王吉也頭冒白氣如霧,不住地出手點了對手穴位,把那些人都扔了出去。
「你這些古怪的技擊手法也不錯,哪學來的?」
「我爹教我的,趁着他們體力沒恢復,我們趕緊地!」
眾人看了半天,這被兩波人馬如寶貝護了一天的倆人終於出手了,場上立刻精彩紛呈,台下頓時都呼叫如雷。
合著這竟如俗世搭台唱戲過年,好戲都在夜裡開始。
**過後,掌聲漸漸歇息,喝彩聲已略顯疲憊。廣場內剩下的人已不足千,混亂式的消耗漸漸分成了幫派,衝突開始變得極為有組織性。那些團伙都開始針對着陳天他們,又嚴防着身邊的隊友冒然出手。
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身處何地,如命運不可捉摸。
「天哥哥,你可一定要進入外門,別受那麼多人欺負了。只要有功法和靈石供你修鍊,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唐菲看得手冷,心裏也冷冰冰的,儘是擔心。身邊一個年長的女修看她不住地發抖,憐惜地把她摟入懷裡。
「小唐菲,是不是冷了?」
「不是的師姐,我擔心天哥哥他。」
「噗嗤……」
一串笑聲頓起。
「小唐菲,小小年紀就有情郎,小心師父責罰……」
龍三又如一團白玉滾過雪面來到連成魁身邊,白色的袍子,深紫色的勁裝在裡頭,配上他清秀的臉龐,煞是好看。
「三兒,你來了,快看,你那小老鄉可勇猛了。那傢伙,居然現場和別人學了一套步法,現學現用居然還有模有樣,不錯不錯。雖說天資低了點,畢竟心性還行,這外門弟子的位置,有他一個了。」
連成魁一看到龍三來,在棚子下靠着炭火取暖,看得又格外開心。
「師尊,還有九百多人呢,剩下的都是精英,陳天他們未必撐得過來。」
「哼,都幫了他們那麼多了,要是還撐不過去,那這外門弟子不當也罷,免得以後死得早。」
連成魁在炭火上烘熱了手,搓了搓,把手印在龍三冰涼的臉上,竟是關愛得緊。
「這次你也別妄想求為師格外開恩了,我越過規矩做太多事的話,那些老傢伙老瘋子老賊們不知道該有多惱恨。大家盡量首些規矩,我還要給他們點面子,還好壓着他們。嗨!如今這宗門內暗流洶湧,一個個心懷不軌,真是頭疼!」
「那我就為他們加油打氣!」
龍三有些生氣,撥開連成魁的手又跑開了,如一團白玉滾過黑夜。
陳天在人群里遊走,發現那些人越來越不好對付,漸漸地也覺得疲累了。喘出的白氣如霧蒸騰起來,慢慢遮掩了雙眼的視線。
孫通看着場內的陳天也大為焦急,看着自己家的弟子更加着急,悄悄向著場內的弟子們打了個響指。那些孫家子弟一看到暗號,悄悄吞下一顆丹藥,維持了許久的平衡終於被打破,無數人頓時莫名其妙被拋出場。
連成魁看了看,笑眯眯一揚手,無數人也吞下丹藥,場面頓時又混亂了。
「孫通老賊,別和我玩得太過分,畢竟孫家也大不如前了!」
連成魁搓了搓手,又眯着眼睛看陳天他們。
「大哥,王吉,接着!」
陳天一看人群混亂,急忙摸出三粒丹藥分了下去,自己吞了一粒,立刻趁亂摸入人群。
在丹藥的助力下,混戰很快就持續到天亮,一絲金黃的陽光照耀到雪面散發出刺眼的光,廣場上還剩下百來人。
陽光照耀到眼睛,陳天忍着肌肉的酸痛極速呼吸着,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看着那些人,手裡的匕首已經見血了。
中品靈器,閃耀着攝人心魄的青光。
「先解決了那小子!他手中的匕首太厲害,步法又極為古怪!」
三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一合計,立刻向陳天撲去,三面圍攻,很快就有一拳擊到陳天的胸膛。
嘩嘩……人體滑過冰面發出陣陣響動!
「天哥哥!」
在師姐懷裡差點睡過去的唐菲一看陳天被擊飛,頓時掙扎着站了起來,驚呼。
「哈!」
陳天在冰面滑動,眼看就要過界,急忙把手中的匕首奮力**冰面,藉著匕首抓地險險地留在場內。
嘭,嘭,嘭……數聲沉悶的踢腳聲響過,陳天接連打滾避過一隻只極速踢來的腳,身上頓時佔滿了臟污的雪水。
唰!匕首劃得空氣嘶鳴,那些腳的主人頓時慘呼倒地,很快就被人丟出場外。
「啊!好險好險,陳天那小子沒臉沒皮的,哪能那麼容易被淘汰,那對得起這些年我百般照顧他么!」
龍三看着陳天化險為夷,終於邦邦拍着胸脯吐了口白霧。也不知道他說的沒臉沒皮和被不被淘汰到底有啥關係。
「王吉!小心!」
陳天一爬起來,急忙奮力向前竄去,把那偷襲王吉的人奮力推出場,陳澤匯一看他們險象環生,急忙奔過去,三人背靠背,六隻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圍上來的人。
「哼!就憑他們三個,壞我孫家許多好事,就算進了外門,我悄悄做些手腳,不出幾個月,他們必死。」
孫通看着陳天他們的眼神無比怨毒,又不得不祈禱他們離開雜役弟子的圈子,畢竟,那裡有許多齷蹉事,留着他們在終究是個麻煩。三年,折了好些人手了,要不是礙於面子,孫通早親自出手結果了他們。
「小傢伙,頂住,繼續給我看門,老夫的麻煩會少了不少,孫通老賊這些年買通了不少長老,實在是礙手礙腳!」
連成魁望着孫通,眼光也無比怨毒。
龍三,唐菲,都在緊張關注着戰局,淑女峰一眾女修都在關注戰局。
那是個穩固的鐵三角,終於有驚無險地熬到天黑,比賽提前結束了。
隨着陳天揮出匕首,場內人手頓時只剩八名,陳天也轟然倒地,累壞了。
本來還以為有三天好戲看的人們,有些悶悶不樂地打道回府,最悶悶不樂的要數孫簡和孫通。孫家子弟全部被淘汰,還是拜陳天所賜。
「這小崽子簡直找死!何故如此痛恨我家弟子!」
孫通心裏不住地咒罵,卻忘了這些年孫家弟子如何不斷設計陷害陳天他們哥倆。
年初三的時候,是雜役弟子進入外門的儀式舉行的時候。魚躍龍門,可謂熱鬧非凡。
王吉,作為半路殺出的黑馬,步法神奇,被六長老破格收取為弟子帶走了,竟是一躍稱為核心弟子。本來眾長老意見頗多,言辭上多有故意刁難之意不讓李天昶收走王吉,連成魁一句話下去,黎天昶終於心滿意足帶走王吉。
「你們兩個,繼續做我的守門童子吧,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正式的外門弟子,一切聽從外門長老廖不平吩咐就是了。」
連成魁打發走黎天昶,不咸不淡指了指陳天和陳澤匯。
「這不可以!外門弟子是山門的第一重保障,培養不易,哪怕你是掌門,也不可擅自調用!」
孫通一聽頓時急了眼了。
「孫通?你的意見是不錯,但是我今天就是要定他們兩個了!這些年來門內頗不太平,我這守門童子是換了又換啊。也就是他們兩個,一做就是四年,就他們了。難道後山的冤魂里,我守門童子的鬼魂還不少嗎?」
「這不合規矩!」
孫通還在據理力爭,又向其他長老使了使眼色。
「好!那我就讓它合規矩!」
連成魁看着其他長老又要說話,急忙搶先打斷他們。
「十年後,將由我門主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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