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寧墨玄》[奚寧墨玄] - 第1章(2)

她眼裡的悲傷深深刺痛了墨玄,他有些狼狽地瞥過頭,餘光看向她,她緊抿着的嘴,倔強的神情,讓他的心裏不知為何湧現一絲衝動!
他毫不猶豫地,貼上奚寧的唇!

第十五章

明明是情人間最親密的事,但是在他們之間,卻像仇人一般,帶着惡狠狠的糾纏之意。
嘴角廝磨,呼吸交纏,緊貼着的臉,讓奚寧紅了臉。
不過,那並不是因為害羞,她是在恨!
墨玄把她當什麼了?事到如今來挽回,會不會太遲了些!雖然墨玄的唇細密地吻着她,但是這隻讓她的身體越來越涼。
墨玄吻她,剛開始確實是帶着報復性。只是越往深,他越發現,他竟有些沉淪之意……
察覺到奚寧的身體不對,他停止了動作。
他把奚寧的柔夷捏得死緊,似乎是要讓她也感到到他現在的痛苦:「你這般姿態,到底是做給誰看?!」
她還是木木的,因他的話才開了口,嘴唇還因為剛剛的動作而變得紅腫:「我現在這樣,不正如了您的意嗎?」
墨玄大力起身,手撐上一旁的桌子,桌子因他的力道而有些碎紋,足以表示他現在有多憤怒。
但是面對這樣的奚寧,他實在不知怎樣才好。好半天才整理好衣袍,施了法,瞬間就消失不見。
見他消失,她才卸下偽裝,手撫向心口處。
殿中無人,偌大的內室里,一下一下地迴響着她的心跳聲。
她不得不承認,墨玄對於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即使恨他、怨他,只要他一個動作,她的心裏總會受影響。
她沒了再睡的心思,下床出了內室,看向門外。
好些日子過去,積雪開始融化。廊檐上開始一滴一滴地滴落雪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冬天即使再長,也快過去了。
她想起之前對墨玄說過,她最喜歡春天。
她想起剛剛的親吻,她和墨玄,還能忘掉那些如冬天般的寒涼過往,迎來溫暖的春天嗎?
她不知道。
她現在很想找人傾訴。她很想阿應,想和他說說話,訴說她現在心裏的糾結。
阿應去哪兒了呢?還過得好嗎,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小秘和小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抬頭看向天空,陽光一時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她揉揉眼睛,忽然看到了雄鷹展翅的影子。
她以為自己眼花,低頭之際,忽然門關了。
她有些心慌,試探性地叫了一句:「小玉?」
沒有人回答她。
耳邊傳來一聲清晰的鷹啼。
她回頭,竟然是個穿月白色錦袍的男子!
他玉冠高束,眉眼清秀,端的是一個溫潤如玉。
這是個很清朗的男子。
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他,但她並不害怕,相反地,心裏有種分外熟悉感,好像他們ʄɛɨ之前見過很多次。
她小聲地問他:「你是?」
男子還是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
她沒有着急,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饒是性子再好的人也該沒了耐性。
奚寧看着男子,有些沒好氣說道:「我不會叫人來,你若是來避難,時間到了自行離去吧。」
說罷欲轉身離開。
沒想到那男子抓住她的手臂。輕輕笑開:「好久不見,想開個玩笑罷了,怎麼如此不經逗?」
好久不見?奚寧納悶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又笑了,如三月春風拂面:「我是阿應。」

第十六章

「你是阿應?你怎麼化作人形了?」奚寧欣喜地回握住阿應的手。
阿應看向她緊緊握住他手臂的手,嘴角笑意更開:「我是翼族的二皇子。除了阿應,你也可以叫我左恆。」
奚寧終於笑了,笑得如向日葵一般燦爛。
這些日子,她從沒有笑過,但是看到阿應回來,她心裏的歡喜,是任何事也比不了的。
她叫左恆進了殿里,聽他細細說起之前的事情起因與經過。
「翼族的人,日常行動時一般不會以人形出現。」
「一年前,我知曉狼族與翼族不合,所以從不輕易過來。但是那日我修鍊時,差點走火入魔,受了重傷。我想回翼族,但是體力不支,落到了狼族——也就是你的偏殿里。」
「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個妖仆。看着你的殿里什麼也沒有,你仍去想辦法醫治好我的傷,甚至偷偷去偷葯。」
「你好像很寂寞,宮裡沒有人你說話,我漸漸發現你的身份特殊。直到有一日,在你取血後,被御醫出言羞辱,你才開口對我訴說你這些年的痛苦。」
左恆閉上雙眼,回憶起從前時彷彿也感知到了她的痛苦:「我才知曉,這些年,你過的如此難。ɹp」
「那天我被莫名的橙光襲擊,看着你為了我求他,那一刻,我寧願自己當場死了,也不要你為難。」
「傷好以後,我想帶你走,但是翼族傳音過來,宣我快些回去,我知道你與他定下三月之約,所以先離開了狼族。」
「我知道你對他還有情,所以我隱了氣息,時常過來看你。」
「看着你因為你妹妹而受傷暈倒在雪地里,看着你因為墨玄的惡言,而想着投湖自殺。我看着你過的這麼不好,身邊還是空無一人,所以出現,想陪你說會兒話。只是這一次,我想以我的真實樣子出現。」
他的聲音很好聽,講起故事來很容易讓人代入進去。奚寧聽他闡述着這些事,聽到這兒才忍不住發問:「救了我兩次的人,都是你么?」
左恆的桃花眼澄澈透明,看着她點頭:「是的。」
奚寧心裏又是驚喜又是感動,沒想到阿應為她做了這麼多。今日更是像心靈相通般感覺到她的心中所想,才忍不住化為人形和她交談。
她眼裡忍不住泛起了淚花,不過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高興。
「真的很謝謝你,阿應。」
左恆輕笑,手觸上她的青黑髮絲:「何必道謝。要謝,也該是我謝你的救命之恩。」
奚寧感受到他的觸碰,不經意地躲避了。
左恆收回手,並不介意。
他轉了話題:「其實我來,也有另外一個原因。」
「我的哥哥,翼族大皇子,一心想要統一妖界。所以他派人盜了狼族秘寶。那些日子我一直在調查,所以那時未能來救你。」他充滿歉意地看向奚寧,但是奚寧沖她微微一笑,表示無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忍受他的野心,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決不能忍受他做如此齷齪之事。我偷聽到,他之所以知道秘寶所在之地,是因為狼族有他的內應。」
奚寧有些急切,畢竟這事關整個狼族——墨玄的狼族。她忙道:「是誰?」
他苦笑:「這就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狼族竟會有翼族的內應?是誰呢?是墨玄的心腹同無嗎?不,這並不可能,那會是誰呢?奚寧開始快速回憶着墨玄身邊出現的人。
左恆看着奚寧又因為墨玄的事情走神了,無奈地把手放到了她眼前晃了晃。
她這才回過神來,歉意一笑:「抱歉。」
左恆道:「無妨。」片刻後躊躇開口:「今日告訴你真相,其實還為一件事。」
她疑問道:「何事?」
「你可願意跟我走?」

第十七章

「墨玄不知何時才能想起過往之事來,他一日不想起,你就要多受一日他和奚煙的**。」他聲音極輕,似是怕傷害到她。
左恆繼續道:「你若怕回狐族,我可以帶你回翼族,沒有人能傷害你。」
奚寧聽着他的話,感受到了他話里飽含的真情。他果然是無微不至,體貼得連她的後路都想好了。
但是……她回憶起剛剛和墨玄的親吻,彷彿還留有餘溫在她嘴角。
她微微一笑,腦里想了很多,而後慎重道:「阿應,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的好,我全都明白,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走。」
左恆沉默了一會兒,眼裡沒了笑意:「是因為他嗎?」
「是,也不是。」她不走,心裏確實是捨不得墨玄,但是,她也為了抓住那個宮裡的內應。畢竟狼族不明不白地倒了,不僅是墨玄,整個妖界都會受影響,包括她的母族。
她說:「我留在宮裡,也有助於你抓住內應。總好比你一個人身處這危險之中。」
意識到她對他的關心,他心裏感覺到一些暖意,微微一笑道:「那你小心。若有想走的那一天,隨時可與我說。」
她點頭。
奚寧這些日子在宮裡,總是多留了幾分心思。
她一邊糾結着是否要告訴着墨玄,又怕墨玄懷疑她是從何處得知的這件事。一邊又要留心是否有可疑之人的蹤跡。
她心裏焦灼,所以面上就不像以往那般看上去死氣沉沉的,顯得有生氣了許多,也有可能是被伺候得很好,身體慢慢恢復元氣的緣故。
小玉伺候她很盡心,小玉常說,奚寧是她到宮裡的的第一個主子。
至於小秘,常不在宮裡,她懶得去管。
精神好了,她更有力氣出去走,更為了調查內應。
首先,就得先從墨玄身邊最信任的人開始查。
同無聽左恆說起,已經查過,他確實是個忠心的人。她了解到,墨玄曾經救過他的命,自那以後,他把他的心和命,全交給了墨玄。
左恆還說,墨玄身邊,唯一一個沒有查過的,就是奚煙。
奚寧想,奚煙為了墨玄,撒了那麼多的謊,裝了這麼多年的小白兔,應該不會是翼族的內應,可是現在內應沒抓到,事情的真相不該只是她的想當然。
她沒事的時候,會配合左恆,觀察着奚煙。
這日,她正在湖邊散步,正好看到了奚煙。
奚煙在看一封書信,身邊無他人。臉上現出歡喜神色,把書信貼在肚子上好一會兒,才幻出妖火將它燒毀離去。
誰的書信,竟讓她看完後直接燒毀?
待她走遠,她急忙撿起那封未燃盡的信紙,放到湖中浸濕滅火。
可惜火燒得太快,寫有字的部分已經全被燒毀,只留有小小一塊。
她終於盼到左恆來了,急忙拿出紙張給他看。
左恆看了,震驚道;「這是翼族皇族才有的信紙!」
難道奚煙就是翼族的內應?

第十八章

左恆和奚寧面面相覷。
還是左恆先開了口:「現在僅憑着一張信紙,還不能斷定就是她。」
她對他的話表示認同。
卻聽門外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左恆慌忙捏訣變身麻雀飛向屋檐觀察着。
是奚煙將要經過環星殿。
奚寧忙沖了出去,內應之事已有眉目,須得快速抽絲剝繭,好儘快露出事實真相。
奚煙看奚寧立在門口,有些奇怪,停了下來,問道:「姐姐有話和我說?」
奚寧走過去,貼着她的耳朵,假意道:「翼族大皇子剛傳音給我。」
奚煙有些氣急敗壞道:「大皇子怎會傳音給你!」
不是反問句,是肯定句,奚煙首先在意的,不是翼族,而是大皇子,看來內應之事必和她有聯繫。
奚寧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開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呢。」扭頭就進了殿里。
夜沉如水,皎月如盤。
左恆捏了個術法,把自己和奚寧變作兩隻麻雀,飛向抱月殿。
夜已經深了,只見奚煙小心翼翼地繞過在門口熟睡的小蝶,往外走去。
他們亦步亦趨地跟着她。
看似很短的路,卻飛了很久,好似沒有盡頭,奚寧納悶着狼族內怎會有這麼長的小道,就見奚煙停了下來。
過後,走出來一個男人,那不是墨玄!
左恆腦內傳音給她:那就是我的哥哥,翼族大皇子——左冥!
左冥自林中款款走出,眉心處一顆痣,穿着和夜一般黑的長袍,似是要與這黑暗融為一體。
他親昵地抱住奚煙:「好些日子不見了,煙兒又美了些。」
奚煙在他懷裡,說不盡的女兒嬌羞,嗔怪道:「油嘴滑舌。還說呢,非得我說有要事你才肯來。」
左冥攤手,擺出無奈的樣子:「最近事多的很,實在抽不出身來。今日你叫我來所為何事?」
奚煙推開他的懷抱,又有些生氣道:「你傳音給奚寧了?」
「我從未傳音給她。誰和你說的?」他勃然變色,臉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有些可怖。
奚煙端詳着他的臉色,弱弱道:「奚寧今日說你傳音給她,而後又說是玩笑,我不知道真假,所以……」
左冥冷哼,笑裡藏刀:「她絕不是隨口說說,看來被她發現了什麼。之前你我聯手放下的大火沒能燒死她,還是留了個禍端。最近這些日子,你更要小心些。」
奚煙低頭,嘟嘴撒嬌道:「知道啦。這麼久沒見,你都不看看我們的孩子。」說著就把左冥的手拉過去放到她的肚子上。
左冥笑着,手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的肚子,但是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暖意:「我的好寶貝,讓墨玄好好地把你養大。待你出生之日,就可以看到你一統妖界的好爹爹了!」
說了些肉麻話後,左冥道:「我得先回去了,」不忘又一次提醒她:「你小心些。」說完後,化作一縷黑氣,彷彿從沒有出現過。
奚煙看着那抹黑氣消失後,才戀戀不捨地走了出去。
待奚煙走遠,兩人回了環星殿,才敢吐出一口濁氣。
翼族皇子和狼族王妃竟然暗通苟且,甚至還有了孩子!
如此齷齪苟且之事,誰敢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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