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嬋殷霽她被虐死》[謝嬋殷霽她被虐死] - 第1章

蔡添喜帶着眾人退了出去,眼看着門板被合上,臉上的驚訝再也遮不住,他一下一下捋着拂塵,滿臉都是若有所思。
秀秀不安地湊過來:「公公,要不奴婢還是進去吧?這皇上自己一個人行不行啊?」
蔡添喜側頭看她一眼,語氣裡帶着點警告:「這伺候人得有眼力見,別什麼時候都想着往皇上跟前去獻殷勤,香穗的下場你忘了?」
秀秀有些沒聽懂:「皇上?病的不是姑姑嗎?奴婢本來就是她的丫頭,伺候她天經地義,為什麼要和香穗一個下場啊?再說皇上一看就是笨手笨腳的,要是他再把姑姑弄傷了……」
蔡添喜連忙捂住了她的嘴,這才反應過來這小丫頭想的是什麼,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腦門:「你不要命了?敢編排皇上?」秀秀被嚇得捂住了嘴,訕訕不敢再言語,目光卻長在了門板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彷彿這樣就能透過門板看見裏面的情形。
蔡添喜把她往後攆了攆:「行了,皇上是天子,什麼事做不好?你別在這裡搗亂了,下去吧,明天謝嬋姑娘就要靠你照顧了。」
秀秀還想掙扎,被瞪了一眼才不情不願的走了,蔡添喜卻是一直等到後半夜,等天都快亮了,才聽到裏面傳來聲音。
「太醫。」
蔡添喜連忙引着太醫進了門,大約是他動作太快,推門的瞬間剛好瞧見殷霽將謝嬋的腳塞進被子里。
他連忙扭頭避開,順勢後退一步,將跟在後面的太醫稍微攔了攔,過了幾息他琢磨着裡頭應該已經收拾好了,這才扭頭看了一眼。
殷霽已經正襟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姿態威嚴又冷淡,完全看不出來就在剛才,他還在摸謝嬋的腳。
蔡添喜咳了一聲,收斂了所有情緒,一本正經地領着人進了門:「皇上,太醫來了。」
「過來看看,她溫度好像退了些。」
太醫們連忙上前要診脈,蔡添喜卻拉了一把先前說話的年輕人,雖然殷霽沒什麼表示,可這太醫既然在皇上面前露了臉,成果又還算讓人滿意,說不得以後就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從此平步青雲,這種時候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廖太醫,您請吧。」
廖扶傷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謝後才上前去給謝嬋診脈:「……姑姑的脈象平和了些,但也說不準還會不會燒起來,身邊還是得有人貼身照顧的好。」
殷霽眉頭緊皺:「還會燒?」
「這熱症本就是反反覆復的,謝嬋姑娘這病因又有些複雜,臣也是防患未然。」
殷霽看向謝嬋,眉頭逐漸擰成了一個小疙瘩。
太醫們看得膽戰心驚,有些埋怨廖扶傷實話實說,雖然欺君也是大罪,可這話大可以說得委婉一些,讓皇上跟着擔心,何必呢?
然而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去提醒廖扶傷,只能由着他將話說了個完全。
好在最後皇帝並沒有追究:「既然如此,你就在東偏殿候着吧,什麼時候消停了什麼時候再走。」
廖扶傷連忙應是,被宮人引着往東偏殿去了。
西偏殿又安靜了下來,殷霽端起茶盞慢慢餵了謝嬋一口,也不知道是先前喂葯喂出了經驗,還是他本就會照顧人,蔡添喜十分驚訝地發現,他的動作竟然頗為熟練,一盞茶喂進去,竟一滴都沒漏,完全不是秀秀說的笨手笨腳。
他一時新鮮,不由多看了兩眼,回神的時候卻瞧見殷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只當自己放肆,引了殷霽不快,連忙謙卑地低下頭。
殷霽卻徑直站起了身:「隨便挑個人在這看着吧,朕也有些乏了,懶得再理她。」
話音落下,他大踏步走了。
蔡添喜卻有些哭笑不得,這天都亮了,人都退燒了,您才乏了……這乏的可真是時候。
不愧是皇帝,精力就是好。
蔡添喜不無好笑地想,卻也只敢腹誹一句,跟在他身後出了門,正打算去挑個伶俐的宮女,就瞧見秀秀正窩在角落裡鬼鬼祟祟。
他用力咳了一聲,小丫頭被他嚇得一哆嗦,捂着胸口看了過來。
「小蹄子,不是讓你回去嗎?又來幹什麼?」
秀秀訕訕走了過來:「奴婢回去睡了,就是醒得有些早,索性也沒事做,就過來看看……皇上不在了吧?」
蔡添喜聽得心口疼,又抄起拂塵敲了敲秀秀的頭:「你家姑姑說話辦事滴水不漏,你怎麼一點都不學好?什麼叫皇上不在了?這話能說嗎?這要是讓有心人聽見,告你一個大不敬之罪,有你受的。」
秀秀不敢躲,被敲得直縮脖子,眼淚汪汪地求饒:「奴婢不敢了,就是心不在焉才說錯了話。」
蔡添喜嘆了口氣:「別怪咱家下手重,這宮裡的人命不值錢,咱家嚴厲些是為了你們好。」
秀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側臉的三道疤,神情有些驚懼,顯然蕭寶寶無端的發作給她造成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是,奴婢記得了,公公別生氣。」
蔡添喜搖了搖頭,他也是看這丫頭心思純凈才願意多說幾句,不然那麼多宮人上趕着找死,他管得過來嗎?
「行了,你既然來了,就在這看着吧,謝嬋姑娘已經退了熱,你好生照料着,要是有哪裡不對就去東偏殿找人,太醫在那邊候着呢。」
秀秀眼睛一亮:「退熱了?那奴婢去看看。」
她匆匆道別就進了偏殿,蔡添喜搖頭失笑,這丫頭雖然風風火火的,倒也是赤子心性,就是不知道等她年歲大了,見識了富貴和權利,知道了**和攀比,會不會被迷了眼。

第81章有點怕人
謝嬋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鼻翼間充斥着濃烈的酒氣,她蹙了下眉頭,撐着床榻坐了起來。
「姑姑,你醒了?」
秀秀連忙湊過來,手裡還端着冒着熱氣的粥:「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謝嬋沒有胃口,高熱的後遺症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暈乎,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少了人。
「祁大人呢?」
「姑姑,你都睡了一天了,祁大人當然已經走了啊,昨天趕在宮門落鎖前就走了,他還喂姑姑你喝了葯呢。」
謝嬋這才察覺到嘴裏發苦,雖然知道不可能還是祁硯喂的那一碗,卻仍舊十分尷尬:「這般勞動祁大人,真是讓人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呀,奴婢看祁大人很願意呢。」
謝嬋側頭咳了一聲,抬手揉了揉秀秀的頭:「別胡說,他前程似錦,不能和我這種人扯上關係。」
秀秀很是失望,她雖然年紀小,可不是不懂事,一眼就知道那位祁大人對謝嬋有意思,要是出宮以後有對方照料,日子應該會好過很多。
不過謝嬋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昨天皇上都說了,祁大人若是要娶妻,是要娶身家清白的貴女的,曾經這幾個字倒是和謝嬋很貼切,現在卻半分都不沾邊。
如果最後只能做個妾,還不如不牽扯呢。
「那咱們不指望他了,姑姑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太醫還在東偏殿呢,要不要請他來看看?」
謝嬋一聽就知道這大約是殷霽給她的恩典,不然她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勞動太醫候着的。
只是她現在是真的生不出半分喜悅來。
「不用了,你去取錠銀子送過去,替我好生道個謝。」
秀秀有些不甘心:「真的不再讓他來看看嗎?姑姑你的臉色還不是很好。」
「不用了,一點風寒而已。」
「這可不是小風寒,你這兩天燒得可厲害了,要不是……」
「知道了,我會記得祁大人的恩情的,你快去吧。」
秀秀被堵住了話頭,有些納悶這事和祁硯有什麼關係,但是見謝嬋精神不好,也不好爭辯。
「那好吧,奴婢這就過去一趟,姑姑你記得喝粥啊,廚房難得用心,剛送來的魚片粥,還熱着呢。」
謝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可直到人走了她都沒有吃飯的意思,反而垂眼看向了床頭的木盒子。
會再相見的,所以你們也一定要撐下去。
還有四年……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抬手去端粥,可大概真的不只是一場簡單的風寒,她端着碗的手竟然一直在抖,小小的一碗粥險些被灑在被子上。
她不得不靠在床頭定了定神,卻不想這一靠竟然就走神了,恍恍惚惚的也記不清楚自己都想了些什麼,只是回神的時候心口空蕩蕩的,墜得厲害。
殷霽……
「姑姑,奴婢把太醫送走了,他不肯要銀子,還囑咐你最近不能見風,有哪裡不舒服就讓奴婢去太醫院找他……」
秀秀說著話進了門,見謝嬋一碗粥一口沒動,小臉頓時皺了起來:「姑姑,你怎麼不吃飯啊,你總是這樣,一病就不老實吃東西。」
謝嬋被教訓得一愣,她……有嗎?
這小丫頭去了幾天尚服局,都敢和她大呼小叫了。

猜你喜歡